翌日清晨,秦朔只感觉自己脑瓜子疼得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醒来。
“嗯?”
迷糊中,秦朔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搭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好像不是枕头。
以下是抓了抓,有些软。
眯着眼睛扭过头来,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软吗?”一道冰冷的声音问道。
“啊……”
秦朔大叫一声,猛地从被子里窜了起来,一个蹦跶,跳到了床下墙边。
酒客掀开被子,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这才穿上鞋子,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少年。
“老娘被你吃了豆腐都没叫,你一个大老爷们叫什么叫?”
原来,这酒客居然是一个女人。
秦朔仔细打量对方,一米七的个头,干练的短发,刚毅的面容,肌肉匀称且布满刺青的双臂,若是细看,胸口的衣服虽然勒得很紧,可却是有些鼓鼓囊囊的样子。
“昨夜……本公子……你……”
秦朔感觉脑瓜子都要炸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自己居然和一个陌生女子同床共枕了一夜?
而且还是一个不仔细看都不能分出性别的女子。
尤其,神魂稍微触及感应,秦朔便知道眼前这女子至少都是灵觉境巅峰的大高手。
在大奉王朝江湖上灵觉境什么地位?
六大宗门之一的灵剑宗,长老也才灵觉境神勇境。
十大教派,大部分的长老甚至只是神勇境。
酒客女子打了个哈欠,咧嘴一笑:“小相公,昨夜你可是信誓旦旦、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你侬我侬,怎地现在隔着本姑娘这么远?莫不是昨夜的话都是假话,其实小相公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在嫌弃本姑娘长得丑么?”
“蛤?”
秦朔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有心事的缘故,喝酒没有动用修为,导致酒劲太过上头,直接就断片了,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些零碎记忆,完全记不得什么时候来的这个房间,又是什么时候和这女子躺在一起的。
不得已,面对酒客女子似笑非笑的目光,秦朔只能硬着头皮回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这位姐姐,其实说良心话,你这妆容在这大奉王朝确实算不得好看,不过搁在我老家那边,你这叫帅,叫飒、叫酷,总之,也很好看就是了,指不定还能有不少人会倾心与你。”
酒客女子嘴角扯了扯,脸色不悦起来:“听这话的意思,是睡过了就要翻脸了?”
“姐姐不要这样。”秦朔苦笑着抬起头直视着酒客女子的双眸。
“昨夜应该是姐姐将我送来这边歇息的,我先在这里谢过姐姐了。”秦朔道。
“然后呢?”酒客女子问。
秦朔接着道:“姐姐又何必故意捉弄秦某,你我衣裤虽有凌乱,却不曾有解开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我们虽然同床共枕了一夜,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不对?”
酒客女子顿时冷笑:“然后呢?”
秦朔硬着头皮道:“昨日秦某是喝多了,真不记得说过什么话,如果真有姐姐说的什么花言巧语海誓山盟,那必然也是醉话,当不得真,再说秦某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啊。”
酒客女子继续冷笑:“这家酒馆伙计的儿子今年十五,约么下个月就当爹了。”
秦朔有些不耐烦了,也冷笑了一声,道:“总之,昨夜多谢姐姐了,既然你我之间清清白白,那也莫要再说什么辜负什么不认账,如何?”
酒客女子翻了个白眼:“软吗?”
“我……”秦朔如遭雷击,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垮了。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略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手感,好像还真是挺软的,而且是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种尺码。
“在回味?清清白白?”酒客女子冷笑。
秦朔顿时尴尬不已,赶紧转移视线,连自己的手都不敢去看。
无论怎样,秦朔都不会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能让这种修为强大而且一看就知道经历过无数厮杀的女子迷恋上自己。
仔细想来,如果这种女子对自己在某个问题上始终纠缠,那么必然有着其目的。
秦朔本以为自己不说话了,对方就会将目的说出来,毕竟守了自己一夜,若是没点目的,秦朔万万不信。
可等了小片刻,那女子依旧只是脸上挂着冷笑的表情。
无声胜有声。
仿佛就是在说,天下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负心汉,裤裆狼。
秦朔无奈,只能主动问道:“姐姐直说吧,这事怎么才能过去。”
酒客女子终于抬起头来,咬着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尽管说出来便是,至于成不成,那是说出来以后的事。”秦朔催促了一下。
他到是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飒爽英姿的女子,居然也会有羞怯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
瞧瞧,那张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的脸上居然起了红晕。
“银……银子……”
酒客女子说话的声音若不可闻,若不是秦朔感知敏锐,可能就没听着了。
“我没听错吧?”秦朔心中无语。
一个灵觉境的大高手,钻进一个少年的被窝一整晚,早上百倍吃了个便宜,居然只是为了银子?
“要多少?”
心中有些压力大。
养着千山军和星辰卫两千多人,秦朔手头可是算不得宽裕。
他心想,能够让一个灵觉境的人惦记的银子,那肯定不是一个小数。
“买十坛酒?不行,敞开了喝一顿酒没了。”
“买一百坛酒?那还得雇个马车帮忙拉着跑,又要花不少钱……”
让秦朔没想到的是,这酒客女子皱起眉头陷入了苦恼的挣扎之中,嘴里呢喃出的话语,让得秦朔都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这根本就是一个酒鬼。
秦朔假装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取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五百两,甚至可以买两三辆马车,再把马车上装满酒了。
走到床边,将银票递出,秦朔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过酒客女子的脖子。
手一顿,秦朔将五百两的银票塞回衣衫,换了两张一千两的出来。
“姐姐是不是姓水?”秦朔的脸上一下子就挂起了笑容,仿佛之前的尴尬就没有发生过。
酒客女子一把将银票夺过去,一看是两张一千两的,又递了回来。
“多了,一百两的有没有?”酒客女子问。
秦朔疑惑:“两千两都不要,只要一百两?”
酒客女子撇了撇嘴:“一百两是交情,两千两就可能是受贿,一个可以买酒喝,另一个可能是牢狱之灾,你不懂?”
“懂了!”秦朔如当头棒喝,强忍着笑,装得很严肃的样子,慎重地将银票接了回来,换做了一张一百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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