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等了半日，才悄然回归废土的避难所。
在这座充满敌意的避难所里，陈默一出现，就遭遇了冷枪。
不过那电磁脉冲式的攻击没有再出现了，冷枪也只是放了两枪，见陈默依旧保持着最大的警惕，没能得手, 便悄然收手。
而陈默在这所避难所里到处逛逛。
避难所的机器人们拿陈默无可奈何，竟听之任之，放纵陈默在避难所内到处游走。
只不过陈默的背后跟了一个小喇叭，它是个小无人机，在后面哭爹喊娘地求陈默离开，有时候又切换到骂人频道，各种难听的脏话从无人机的喇叭里发出来。
陈默对此全部无视, 我行我素的探索这片区域。
他走了很多有物流车的地方, 但他注意到, 并不所有的建筑区域都有车子。
其中有一片大厂房区域，没有一辆机器货车的身影，仿佛这片区域没有任何可以加工的东西，也没有可以加工。
这勾起了陈默的兴趣，他往无车流的厂区走去，后边的无人机骂声更大了，好像有点急了。
“陈先生，我们愿意赔偿您的精神损失费，请跟我来吧！”无人机尖叫道。
“还有故意杀人未遂赔偿费。”陈默订正道。
“是是是，有话好商量，请跟我来吧。”无人机放低身态说道。
“不急，我还想去前面厂区看看，这里的车流好像完全没有啊，这里的工厂不工作吗？”
“这边的厂区已经坏了，设备损坏，您就不要去看了。”
“坏了啥，我去康康。”陈默露出好奇的表情, 脚步没有停，反而走得更快。
无人机直接飞越陈默的头顶，悬在陈默前方，试图阻挡陈默前进。
“你别挡我，这也是精神损失的一部分，让我好好逛逛你这避难所。”陈默绕开无人机，大步踏前。
无人机悬在陈默的后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气得叽哩咕噜，爆出了一阵电流麦的骂声。
陈默心中一动，这玩意那么紧张，那肯定是机密厂区了。
好在对方认清了事实，知道陈默是无敌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付陈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默走到封闭的厂区大门前。
“开门。”
“陈先生，这片厂区的大门已经坏了。”
“那没事了，我自己穿墙进去看。”陈默说道。
陈默走过去敲了敲的厂区大门，通过回声判断材质厚度。
“咦，竟然做得那么厚。”陈默通过回声判断出这儿的厂房门厚度是其他的厂房的五倍厚。
做得这么厚, 足以挡住重武器的攻击，哪怕是爆炸也有抵挡的能力。
陈默对此越发感兴趣了。
而对方也没有阻止，到了这里，还有谁能阻止无法无天的陈默呢。
陈默一直能感觉到，有电磁步枪的瞄准盯着自己，但是全程没有发射。
他下一秒直接穿回地球，然后再穿回来，通过偏移坐标察看厂门内部的空间。
幸运的是厂门后果然有落脚的空间，陈默当即穿进了厂房内。
随着陈默落地，陈默看见一座座黑色的矩形棺材阵列在此，它们整齐排布，紧密相贴。
陈默看见了大量的电线插在黑色棺材上，此外还有一些输送不明液体的透明导管插进棺材内部，不知道在输送着什么。
陈默的义体眼睛放大观看，看见棺材的表面并不是纯黑，而是介于深灰与黑色之间的颜色，能够隐约看见透明玻璃的豪华质感。
也是这一眼，陈默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一颗脑袋，人类的脑袋。
每一个黑色的棺材里面，都有着一个人类脑袋的轮廓。
它们泡在水中，里面布满了水，应该是维持生命的液体。
“这是什么？”
“缸中之脑吗？”陈默发现自己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这所避难所带给他的震撼，远远要超出他平日里的想象了。
地球人类也有过拍摄类似的电影，但是陈默还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亲眼看见一座座的黑色棺材里全是缸中之脑。
陈默走过去，能感觉到眉心以及各个身体的重要部位受到瞄准，有危险的气机。
“嘿伙计，不要开枪，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赔偿会加大，吃亏的只会是你们。”陈默说道。
对方没有开枪，相当憋屈地默认了陈默的话是事实。
陈默的闪现技能太赖皮了，子弹飞行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陈默离开的速度。
就算是激光武器，激光光束也需要时间加强到能瞬间杀死人的地步。
在激光武器预热的过程中，陈默早就溜得没影了。
就这样，陈默站在黑色棺材边，近距离打量，义体眼睛将这儿的一切拍摄进自己的储存芯片上。
他看见了泡在缸中的大脑布满了电极，这让他一度想到黑客帝国，又让他想到了全拟真的虚拟游戏。
人类被人工智能困在游戏舱内，玩着非常逼真的虚拟游戏，认为那就是事实，然后有人发现真相，从虚拟游戏舱中登出……
陈默脑海里闪过了种种画面，不过电影里主脑保留了人类身体，而这座避难所，连人类的身体都没有了，它们只保留了人类大脑。
也就是说，就算人类的大脑苏醒了，它也没有身体，只能被困在这个棺材里面，对外界现实无法干扰，只能被动的被读取意识。
这些人类大脑能用来干什么呢，是用来帮助逻辑思维能力尚不足人类的硅基生物们发展科技吗？
“陈先生，您是第一次踏进这里的义体人，请容许我们第一次做个自我介绍，我是92避难所的所长许云，我们92避难所的全体人民为了永生，为了在天灾活下去，选择了保留大脑，意识上载电脑。
现在大家的意识都活在互联网中，我们还是人类的一员，我们并不是您的敌人。
我们攻击您，只是因为您来访前，没有对本避难所做出任何的拜访申请，因此我们将您当成了破坏避难所的刺客，还请见谅……”
厂房内的语音喇叭响起了柔和的女声，很像真人的语气，有着哀叹，紧张，以及一丝压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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