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战而屈人之兵,一场不战而降,策略一样,得到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扈轻来了个大总结:“所以她相当于没比。”
比了个寂寞呗。
白卿颜:“没有给扈暖发挥的机会。”
郁文蕉:“比赛机制有问题。”
扈轻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你们这样护着她,委实逼得我不得不做恶人啊。”
都当好人,孩子能长成什么好东西,必须有人做恶人啊,只能亲妈亲自上。
两人面面相觑,糟,弄巧成拙了。
忙补救:“团体赛里扈暖表现可是最好的,可惜不能让人知道,扈暖救了那么多人的命呢。”
扈轻点头,心道,当妈妈的最怕听到这种话了,救命什么的,对应的不就是牺牲?再有扈暖那个脑袋一热不管前头是什么都硬上的性子,扈轻反思自己哪里教的不对。
看两人忙活的头上冒汗,说话太多脑子转太快,虚了吧。
告辞:“我回去看着她,放心,我是绝对不打孩子的,我跟她好好说话,你们安心休养。”
两人眼巴巴的,铺垫了这么多,扈娘子应该不气了吧。
瞪金信:你个没眼色的,去听着呀,万一不好来报信呀。
扈轻回到扈暖房里,客客气气请乔渝去忙,等乔渝一出门口,结界唰唰唰糊了三层。
乔渝迈不动脚,眼神求助的望向水心。
水心笑道:“她最疼扈暖,能怎么着她呀。”
乔渝咳咳,淡然的拐去自己房间,坐下来,竖起耳朵。
水心好笑,招呼金信四人:“过来坐,总听扈暖提起你们,我们说说话。”
四人坐下来,冷偌左右看了看:“扈舅舅,花花呢?”
扈花花和扈珠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水心不以为意:“不用管他们,到时自己就回来了。来说说你们在宗门里如何修炼的,怎么扈暖总是喊累?”
四人对视,想,他们说的越辛苦扈婶子越心疼,那就往更辛苦的方向说。
水心微笑的看着他们打小九九,你们说我就信啊,天真。
屋里扈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袋被护具扶得端端正正,眼角还带着点红。
看到这一幕,扈轻忍不住笑,笑了出来,笑得越发大声。
扈暖越发委屈,尽管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委屈什么:“妈妈太坏了。”
这稚气满满的话让扈轻的笑容沉默,她抚摸着扈暖的头发,啪叽亲在她脑门子上:“妈妈永远陪着你。”
扈暖没感受到这话底下的汹涌澎湃和重量,她说:“你哪次出门都没带着我。”
扈轻拉拉她的小耳垂:“妈妈出门是工作,工作才能养你。”
扈暖叹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赚钱呀。”
扈轻好笑,轻轻摸了下她的额头:“那只蝰蛇,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扈暖又叹口气,吸吸鼻子:“它要我毁掉它的骨头,说不想再被利用。”
“还对我说人类阴险狡猾,要我小心。”
扈轻呃,这话怎么这么怪,好像在说扈暖不是人类似的。
大约是看扈暖顺眼,传授它的兽生经验吧。
“妈妈,那个人太坏了,他为什么骗蝰蛇?”
扈轻轻轻道:“可能那个人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算计蝰蛇吧。”
“可蝰蛇是他的伙伴啊,他说话不算数,蝰蛇想起来后可伤心了。”
扈轻微笑着沉默,最后告诉她:“因为在他眼里,灵宠并不是伙伴。这里的人,契约灵宠用的都是主仆契,仆,只是主的一件工具。”
扈暖沉默。
扈轻再说:“即便是伙伴也能背叛。人大多是要为自己考虑的。”
扈暖:“不对,大师兄二师兄遇到危险我们都去救他们呢,我们就没有背叛。”
扈轻:“对,你们都是好孩子。那你们去救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逃跑?他们是为自己考虑,说不得错。当然,如果是为了他们逃生而故意把你们落入险境,又是另一种说法。”
扈暖:“我知道,太仙宫他们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太仙宫都是坏人。”
“呃,未必全是坏人,但对他们多提防就是了。妈妈是说,人心是很复杂的,可以为了同伴不顾生死,也可以为了自己的生死背弃同伴。我们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人性。”
扈暖:“哦。”
还是不太明白。
扈轻笑笑,没多说。谁都是磕磕绊绊才成长起来的,自己像扈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非黑即白也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充满向往吗?最后也没得个好结果,不过,自己依然过得很好就是了。
扈轻又说她:“比试是让大家检验自己真实水平的,你当了玩了。”
扈暖不服气:“真打架我可不输,打着玩有什么意思,打了也白打。”
呵,她还不服气。
扈轻:“切磋就是要学别人的优点,也要找别人的破绽。你把这当了友谊赛,人家把你当伙伴?远的不说,就说太仙宫,这次要不是你们走了狗屎运,人家就把你们永远留在秘境里了。我问你,那个时候你们真打起来,是对他们有了解好还是对他们一无所知好?”
扈暖便不说话了。
她又不是真笨,团体赛的时候太仙宫从没进禁地就开始杀人了,师兄们都说朝华宗和太仙宫迟早一战。
“妈妈,你知道朝华宗和太仙宫关系不好吗。”
扈轻翻了个白眼:“废话,他们关系早不好了。你可是朝华宗弟子,遇到太仙宫弟子等着人家杀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道什么意思吗?”
扈暖沉默了下:“弟子大比的时候,太仙宫要杀我们这边的弟子,还是我给了他一道符才反杀了太仙宫的人。”
扈轻一惊,忙问究竟,听了直骂无耻,又担心扈暖的安危,直到扈暖给她看了乔渝给她准备的各种防御的攻击的护身的护魂的宝贝,脸皮直抽抽。
“你师傅对你太好了,我这个亲妈都做不到这份上。”
扈暖:“所以妈妈把我扔给师傅,自己跑出去玩。”
“明明是你师傅心疼你。”扈轻咳咳咳:“...和你师傅别这么说。”
扈暖鄙夷,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按你这年龄,在咱那早就住校了,当然是老师管你。”扈轻的理直气壮下带着心虚,毕竟她还埋怨过女儿为什么不能走读呢。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住校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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