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之前还怀疑这人似乎脑子不正常,瞧着身强力壮的,怎么会馋鸡枞菌而特意跑一趟。
可后来唐宓听姜氏无意间提起,说想吃冬瓜糖。
原来姜氏小时候跟着姜家的姑母长大,这位老姑母擅长做冬瓜糖哄孩子们开心,可惜后来她去世了,便没有人再做这些糖了。
唐宓明白母亲是牵挂故人了,故而也学着做了冬瓜糖给母亲吃。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冬瓜糖,和那位老姑奶奶做的有多少差别,可瞧着姜氏几乎红了眼眶的样子,唐宓想味道应该差不了多少。
眼前这位男子,怕是也是想起了故人吧?
所以才会格外的想吃鸡枞菌。
只是,她处理鸡枞菌的方式,会不会和他记忆里的故人相似呢?
“我做了一些鸡枞菌,不过不知道适不适合你的胃口!”唐宓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男子,“你先喝口水?”
男子即使戴着银色的面具,可没有被面具遮住的面颊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可茶水递过去,唐宓却突然愣住了。
这人的穿着打扮瞧着并不简单,腰间佩戴的羊脂玉瞧着价值不菲,这样的人真的会喝这普通的茶水吗?
如今铺子里泡茶的茶叶,其实并不是什么好茶,是而唐宓在山上采回来的,这种茶是野生的,香味不错但是味道很淡。
她不喜欢浓茶,这种茶解渴正好。
在她犹豫要不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男子却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笑着说,“谢谢!”
唐宓见他不嫌弃,也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她去了后院抱出几个罐子,对男子说,“这些鸡枞菌一定要今天吃完,天气热,放久了容易坏!”
男子嘴边一直都噙着淡淡的笑,听着她的嘱咐回答,“好!”
唐宓一边瞧着男子的笑,一般在心里嘀咕,莫非这人的故人是长辈?他瞧着自己的眼神,不止像是在看故人,更像是在看什么亲密的人一样。
当真是奇怪。
不过,她年纪小,也当不了这个人的长辈啊!
唐宓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依旧有礼貌,在男子拿出三两银子的时候,唐宓的眼睛都要瞪圆了。
不过这次唐宓倒是没有拒绝,反而是和男子说,若是他觉得味道不错,她可以做多一些。
有钱人的世界,是她不懂的!
“六哥!”
外面有人在叫,“该走了!”
男子瞧了一眼铺子外,然后和唐宓道,“还会再见的!”
唐宓:“……”
真是莫名其妙。
唐宓本来打算和男子说,这罐子是要钱的,可如今人家给了三两银子,她便也不好再开口了。
罐子又不值几个钱。
男子刚走不久后,唐大石和唐谷就回来了。
夏天的晌午日头晒的人都快化了,唐大石一边擦汗一边喝水,“这几天码头上的人也太多了,要不是你三表叔有准备,这铺子里的菜都不够卖的!”
“嗯!”唐谷点头,“王管事今儿还问我回不回去帮忙!”
唐宓听了这话,立即询问唐谷,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昨儿,杨管事不知道得罪了谁,灰溜溜的从镇上离开了。杨管事一走,他之前的生意自然就瓜分出去了,王管事便得了好处。
萍乡镇要修镇上的路,把地面都换成青石板,但是这些青石板要从萍乡县运过来,所以这段日子需要搬运的货物就更多了!
王管事家里是做石材生意的,这次也卖了不少青石板过来,但是缺少搬运货物的人。
他今儿去胡三木的铺子里吃午饭,意外的瞧见了帮忙的唐谷,立即想让唐谷回来帮忙。
唐谷力气大,又不喜欢惹是生非,而且还吃苦耐劳,所以王管事对他有印象。再加上,在唐谷和杨管事闹了矛盾后,杨管事就倒霉了,王管事更认为唐谷是福星,毕竟杨管事一走,他这石板生意也做的越好了。
“你答应了?”唐宓有些急了,“哥哥,你答应了吗?”
青石板可不轻,每天搬运这些重物对身体不好,唐宓自然不想让唐谷去。
唐谷见她紧张,便安慰,“我没答应!”
“我得在铺子里帮你!”
父亲的身体刚刚痊愈,而母亲有身孕、二弟的腿脚不方便,家里能帮到唐宓的人,也只有他了。
再过些日子,他还要帮家里收粮食,哪里能走的开?
唐谷的确是被王管事说心动了,可后来权衡后,还是没有答应。
倒不是他怕吃苦,而是他想多帮帮唐宓。
“还好大哥你没答应!”唐宓从袖口里拿出三两银子,在唐大石和唐谷面前晃了晃,“鸡枞菌卖掉了!”
本来还在喝水的唐大石,被眼前的银子吓的停止了喝水的动作,双眼都发直了。
这鸡枞菌这么贵?
山里的鸡枞菌可不少啊!
唐宓见父亲和哥哥都傻眼了,赶紧解释道,来买鸡枞菌的公子是个‘人傻钱多’的,所以这鸡枞菌才能卖的好。
可若是旁人,这鸡枞菌其实也就能卖,但是价格不高。
唐大石听完后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唐宓:“……”
有钱,自然是好!
但是,她更喜欢脚踏实地的赚钱。
因为鸡枞菌已经卖了出去,所以唐家人也相信了唐宓,这鸡枞菌是也能吃的!
等回到家里,唐宓做好了鸡枞菌后,唐粮便端着了两碗去了文家。
文修明今儿恰好在家。
唐粮说,“文大夫,三妹妹说你也吃鸡枞菌,所以我给你送点过来!”
“村里的人都觉得有毒,但是,你是知道的,这东西不止没毒,而且好吃!”
文修明:“……”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东西好吃了?
而且,唐宓怎么知道这菌子叫鸡枞菌?
他低着头接过唐粮手里的碗,“谢谢呀,二粮!”
“我是喜欢吃的,这鸡枞菌肯定是没毒的!”
文修明也是从前跟着师父的时候,师父曾和他说这种野山菌叫鸡枞菌,而且无毒。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这种东西在本朝人的眼里,都是不能碰的东西,所以他私下也很少吃。
根深固定的观念,没那么容易说通。
可唐宓为什么和他师父一样,称这样的菌子为鸡枞菌。
文修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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