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遇
三天过去，每天早上汉子总是按时叫醒王欢，丢下几个黑色包点后就领去老人那劈柴，不得不说这包点很顶饱，即使半天下来一直使劲，也没让他觉得肚子空过。
每天结束的时候，王欢总是有点希冀的看向老人，老人笑呵呵的摇着头，背手走掉，让王欢不甘的同时带着执拗，不信我琢磨不出来！
又是一天劈柴日。王欢被汉子唤醒，拿着包点边吃边走，今天的路上正好看到有人耕田，不由得吸引了他的目光，脚步放缓。
老人没有察觉，依旧荡悠的在前走着。
路下几米外的田里，脸上带着青涩的男孩挥舞着工具，一下一下的犁开表层土壤，弄出小坑后把种子小心放入，轻柔的将泥土填进去，然后重复着。
初时他只是有些感慨，摇着头准备走人，但那如此自然，看起来轻轻松松的样子让他皱了皱眉。
王欢回想着男孩的动作，举过头顶的工具，均匀起伏，说明不是倚靠重力，而是主人用力巧妙的控制。
哎，他有些被打击到了，没想到一个还没成年的男孩都能做的这么好，自己还是个成年人呢。
悻然加快脚步，跟上了老人的身影。
依旧是老人先开头，双腿迈开，马步扎实，斧头举过头顶，缓缓落下，木头倒向两侧，均分，平整切面。
王欢看的很认真，体悟着这几天老人的动作，他发现其实没什么区别，动作、斧头落下的速度、切面等都没什么差别，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那关键是哪里有差别呢...”他低声咕嘟。
他又一次回想起八九玄功的表现，掌控入微，力大无穷...
“我记得他是快到外景的时候才开窍‘入微’，我这蓄气就不指望了。”
“法身是大妖特征以及一种神通，引申到外景就是稍微平常的变化，而且外景的招式也是从法身的招式反演，有‘万物返虚’...”
“万物返虚？”
“开天印！”
思维发散，他脑海灵光一闪，这不就是万物返虚加开天吗！
“对于我这蓄气的薄弱实力，不指望涉及法理，只讲求招式和发力技巧即可，和老人一样。”
“腰部为支点，撬动人体，然后要怎么用力呢...”
王欢拿过斧头，没有站在树桩旁，而是到了旁边的空地抡着，呼呼风声不时响起。
十几分钟过去，他停了下来，皱了皱眉，这样乱动没有意义，自己本来就没有任何基础，根本无从下手。
他又回想起早上看到的男孩，很普通的身子，很普通的动作，却因为技巧使得能完成大人的犁田。
他走到木头堆，拿过捆绳，在四肢和腹部绑住一块木头，顿时感觉自己用力困难了很多。
他适应地舞动了几下斧头，拿起一块树干，放上树桩，向往常那样抡起斧头下劈。
这次斧头只是嵌入树干的一半，没有分开。
王欢眼睛亮起，不错！
把这没劈完的木头放在脚旁，再拿起一块新的，他呼了口气，斧头落下。
日上三竿，几只飞鸟像往常一样落在了这青石围墙上，这个落脚点对它来说又大又高，还能乘凉，属实是宝地。
今天它们看着一个有些瘦弱的人类傻傻的背着木头劈木头，停下的时间比往常久了点。
“好了，得把这些没有劈完的木头搞定先。”他喘着气说着，似是在向老人解释。
老人靠在墙边坐着，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嘴角微微上扬。
解开绳子，运转功力，从离斧子只有一拳的地方拿起，好像锤钉子一样驱动工具把木头分开。
好像长蛇般在经脉里流窜，让灌体来的功力越来越熟悉，掌控的程度越来越深。
飞鸟离去，唯有咚咚声响起，伴着微风，有些惬意。
时间到了，老人身子一抖，睁眼起身，看着盘坐修炼的王欢，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就这么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汉子来到了院子，看着老人静静站着，看着王欢坐地修炼，平静的神情不变，转身到门口练习拳法。
如果王欢醒着，就会认为这是太极，公园老伯经常打的那种。
可能是几天的时间，让王欢适应了功力，也可能是他一直锻炼，如果劈柴是锻炼的话，让身体承受力提高了，符合蓄气的标准了，正朝着蓄气大成突破。
又是几个周天过去，他缓缓收功，睁开眼睛，突的握拳捶地，暗金浮现。
地上一个拳印陷入了几厘米。
咧嘴笑着，他起身朝老人拱手致谢，率先走出。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有着欣慰。
汉子早已停下动作，双手环抱着看这熟悉的土地，眼神带着思索。
“我好了，可以走了。”王欢在旁出声打扰。
“你觉得土地重不重要？”
汉子突然发问，声音中有种莫名意味。
“呃，重要啊，我们没有土地就没有生存的站地，没有粮食，没有休息的住所。”
王欢组织了下语言，认真回复了汉子。
“摆脱蒙昧，学习知识，了解天地，寻求大道，重要吗？”
汉子换了个问题，语调不变。
“呃，也挺重要，学习知识可以让我们生活变得更好，更容易理解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二者不可得兼呢？”
汉子转过头来，带着深意与他对视。
王欢缩了缩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回复：“安身立命为重，土地为主，但是知识是之后的追求，所以我觉得两者可以兼存，何况知识可以让你知道怎么更好安排田地怎么更好耕作。”
有点发虚的话语让汉子眼睛明亮了起来，“此言当真？”
王欢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他，“二十四节气，农肥，土地规划，哪个不是知识？哪个都可以让耕作更加有规律，出产稳定且增加。”
王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些词的含义，然后观察了汉子的表现，心里的推断证实了不少。
汉子脸上少见的浮现出欣喜，激动的神情，随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这几天好好扎实功力，这样劳作才更快更好。”汉子莫名来了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离去。
王欢小跑跟上，路上逐字逐句研究鬼影迷踪的精髓，不时在脚下练习。
一个星期过去，小镇上的酒肆迎来了一帮子书生的光顾。
“掌柜，给每桌上三壶好酒，几碟下酒菜，一道硬菜。”
为首的青年面带轻笑，双手藏于绣袍，来到柜台点单。
四周的街坊领里默契的收起声响，溜回自己家里，大门关好，仿佛面对瘟疫。
青白长衫，羽扇纶巾，统一的风采做派让掌柜赔笑伺候，心里狂骂不止，忒的“文化帮”团建，怎么搞到我这里了，我才发财几天！
原本的店小二在掌柜遭遇不幸之后，将其安葬好后，荣升掌柜，由于暂时没招到人，自己兼职小二，老本行了。
先前发声的青年从随身口袋掏出一锭金子，使出巧劲一丢，看的掌柜眼睛发亮，立刻谄媚的点头哈腰，立刻到后厨催促上菜。
“我们出门在外，还是讲究一下，不然以后风评坏了，不利于扩张。”
“三哥有理，是我做的不对，平时扩张太急了，等会酒来我自罚三杯！”
黄文面露惭愧，朝着另外三人拱手赔不是。
青年笑着摆了摆手。
“四弟心系帮派，初心是好的。”黄文左手边，一个年纪大了不少的中年人带着些许愁苦，拖了拖黄文的手。
“这些可以回去再讨论，今天我们来这是准备完成大事的，先吃饱喝足才有力气不是。”
为首的挺拔男子微微点头，右手轻敲桌子，定下基调，于是黄文和青年窃窃私语，愁苦中年人则是不闻不问，闭眼等待。
不远处，汉子带着王欢奔赴到了街口，放慢了脚步。
“我去采买东西，顺便探听事情，你随意，我们在那天的酒肆见。”
他交代了几句，然后几步起伏消失在这。
王欢激动的耶了一下，这有十几天没吃到肉了，馋死了。
用出了自己根据鬼影迷踪的精要，以及现代的知识理论，他创出了一门不费力简单的身法，如同弹簧般的弹射身法。
此时使出，不比职业运动员百米冲刺慢，于是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奇怪，怎么周围这么冷清？”闻着肉食的香气，他有些疑惑，走向酒肆。
当他走进之后，好几双眼睛立刻盯着他，神情各异。
实在是他现在的服装很容易引起注意——粗麻布衣，露出的精壮的褐色肌肤，肌肉线条明显，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气的农民。
眼皮一跳，王欢觉得要出事了，想掉头就跑，谁知黄文看了几眼之后，认出了他，连忙叫到：“小兄弟，是我啊，那天的书生！”
王欢有些惊讶的看着黄文，心想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正好做任务，然后目光下意识往同桌的人看去，原本露出的微笑僵在脸上。
“好家伙这是‘天地玄黄’四人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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