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荒生荒死 > 第28章 【二十八】 初表真情

第28章  【二十八】  初表真情

高有寿决定上山赴约后,整个上午满门心思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等爹娘和三哥上工,幺妹上学,傻二哥也出门玩去了,偌大的老宅子就剩自己一人,他前前后后来来回回,感到时间慢得如同蜗牛在爬,只好找些事来做,便到菜园子锄草、打扫庭院、清理房间、准备午饭。中午时分,家人陆续回家,等幺妹吃过午饭上学,爹娘、二哥和三哥吃过饭休息,他赶紧出门,兴冲冲地往山上赶,恨不得马上就到。

        高有寿从小常跟高长仁上横山采草药,对横山非常熟悉,但夏天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他觉得酷热难耐、挥汗如雨,平常四五十分钟即可到达土匪寨洞口,感觉今天走了有两小时之久。看到土匪寨就在跟前,他停步往下看,山谷里的小溪依旧流水哗哗,溪边依旧开着很多白色野百合,回想到那天帮她绑扎、挤毒血、敷草药,还将她的手指头放嘴里,第一次跟女生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心里不禁陡然一跳,脸上微微一笑。

        高有寿进入洞中,里面凉爽干燥,怪不得以前土匪们能在此处盘踞多年。他进到洞里,没发现人影,一直找到后洞口,怎么都没看到她的人,但又不敢开口叫出声,心里异常慌乱:就这两个洞口,会不会被她耍着玩?看她给字条时的神情,那么慌张和羞涩,不像耍我玩的,会不会还没到,还是找不着方向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她担心,便又折返到前洞口,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看。

        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后背,高有寿一激灵站起来,转身发现姚淑萍正红着脸,低低地说道:“你也来了。”

        高有寿也红了脸,双手不知往哪里放,只好互相搓着,吱唔道:“嗯嗯,来……来了,刚才没……没……找找……到你。”

        “嗯,我早就到了,看你过去又过来。”

        “嗯?你自己……自己一个人上来的?”

        “嗨,不一个人,还叫上一群人?”

        “你一个人来,不怕找不着路?不怕再有蛇咬你?山上还有野猪,你一个女孩子家的。”高有寿定住了神,说话不再磕磕巴巴,满脸严肃又关切地质问道。

        “怕啥呀,不是有你吗?”姚淑萍发觉自己说轻率了,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高有寿愣了一下,内心涌过一股热流。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怎么能肯定我会来呢?”

        “你不来了吗?哪那么多话?”她还是低低地答道。

        “喂,那你找我有啥事?要记恨我一辈子的。”

        姚淑萍欲言又止,羞红了脸,不敢直视他,吱吱唔唔道:“我……我找你……你……你这……傻……”

        高有寿见她红着脸,眼中滚着泪珠,觉得有如那天在山谷里见到的她那样楚楚动人,心里一阵莫名的冲动,好想抱住她、抚慰她,但又不敢贸然伸出手。

        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暗怀心事,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高有寿缓过了神,嘴角翘了一下,做了个鬼脸,叫道:“啊,你身后有条蛇正爬过来!”

        姚淑萍“啊”的大叫一声,扑向高有寿,搂住了他的脖子。高有寿顿时觉得浑身发热膨胀,呼吸急促,心扑扑乱跳,张开的双臂僵住了几秒钟,也慢慢地搂住了她。

        “蛇在哪儿,蛇在哪儿?快赶走了!”

        高有寿不做一声,姚淑萍这才发觉他正搂着自己,自己也搂着他的脖子,立马推开,四目脉脉相对,双双羞红脸微笑着。

        “哈哈哈……”突然,高有寿一脸坏笑,拉过姚淑萍一把抱住,说道:“我就是蛇啊。”

        “真讨厌,你真是坏死了,我最怕的就是蛇了。”

        姚淑萍说着,身子扭来扭去,双手边捶打着边要推开,高有寿反而搂得更紧,慢慢地姚淑萍也不动了,双手也紧抱,四目默默对视,两张口禁不住凑在了一块儿,高有寿觉得嘴里如同喝了蜜汁,整个人如同飞上了天。

        过会儿,姚淑萍指了指洞口,高有寿会意。于是两人进入洞里,穿过“一线天”,在边上找了个干净凉爽地方,紧挨着坐在一块儿,一会儿脉脉相视,一会儿紧紧相拥,一会儿十指相交,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明知道我最怕蛇,想这样来欺负我。你真坏,短……”姚淑萍脱口要骂“短命鬼”,意识到,还没说出口,赶紧止住。

        高有寿嘿嘿一笑,往她脸上亲了一口,说着:“嘿嘿,我还不知道你又要骂‘短命鬼’?我名叫‘有寿’呢,我的命长着呢,随你骂,我不怕。”

        “你不怕死,所以那天你不顾危险,为我吸出毒血。说,那你为啥要救我呢?”姚淑萍推开他,接着说道。

        “总不是听你的哭喊声,太凄惨了,听着可怜,本想装作没听见的,结果心一软,就冲下去了。”

        “哼!你还会心软?难道没有为别的吗?”

        高有寿想了想,摇摇头。

        姚淑萍使劲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哼,没心没肺的。”

        高有寿疼得“唉呀”叫了一声,装作可怜地说道:“嗯,别掐了,你这人,喜欢掐人玩。我说我说,还为了‘黑妹’你啊。”

        姚淑萍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撕烂了你这张狐狸嘴。”

        见到姚淑萍笑了,高有寿心里也一乐,问道:“你不也很像狐狸一样狡猾吗?自己先到,明明看见我了,还故意让我找来找去,看我着急,你是不是很高兴?”

        姚淑萍不好意思地笑道:“唉呦,才让你多走几步,就不愿意了?天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老婆的,总不是……”意识到自己说话又轻率了,她红着脸,赶紧用手捂住了口。

        “老婆?总不是啥?说呀”高有寿听了,心花怒放,亲了她一口。

        “哼,总不是要考验一下你的耐心和真心,啊?”

        “心思还真多,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最毒莫过女人心。”

        “嗯?不许你这样说女人。”说着又掐了他一下。

        “好好好,那你今天找我,有啥要对我说的呢?”

        姚淑萍红了脸,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说了声“傻子”。高有寿见状,内心又是一阵躁动,紧紧搂住她。

        “你才傻子呢。那天下去小溪边,那些地方最容易有蛇了,你就不知道找个树枝啥的,先把蛇打跑了,打草惊蛇,不懂吗?以后就叫你‘傻萍’。”

        “你才傻子呢。不过你家祖传的医术确实好,第二天就消肿不疼了,真的三天就好了,现在看不出伤痕了。”姚淑萍坐在他怀中,伸出手指头给他瞧。

        “嗯,是我从小缠着我爹教我的,更毒的蛇咬了我也能治,更别说咬你的只是竹叶青了。”说着,高有寿握着她的手指头,吹着气,像是哄小孩要吹去她的疼痛似的。

        “嗯,你真厉害!”姚淑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听我爹说,原来我家祖传的药方,能治十多种疑难杂症。唉!可惜祖传医书都没了,药方也就失传了。现在也就只能治治蛇毒、鼻炎、耳炎之类的小病小伤。”高有寿将她的手指头含在嘴里。

        “哦,对了,你还心软,我看你是心硬的像石头。说!为啥那天救了我后,老狠心躲着我?我又不像你是蛇,怕我毒死你呀?”

        高有寿一听这话,愣住了,没吱一声。

        “怎么了,不说话了呢?”姚淑萍见状,把手抽回来,在一旁静坐着。高有寿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默不做声,姚淑萍伸手摩挲着高有寿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高有寿抬起头,将姚淑萍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握住,神情沮丧,叹声说道:“嗨!小萍,跟你说实话,从那天起,你就扎在我心里了,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很想跟你在一块儿,但又怕跟你在一块儿,嗯……”

        “怕啥呢?咱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我怕啥呢?总不是怕要是跟你好了,我怎么面对我家里人,怎么面对你家里人?怕最后咱们不能在一块儿,怕你被村里的风言给害了,怕你这辈子会过得很惨。你也知道,我家是地主,而且你家和我家那个关系,咱们两个怎么能安生在一起呢?”

        姚淑萍听了,情绪也低落了下来,便收回手。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好长时间,姚淑萍先开口道:“阿寿,咱们还是多往好处想,至少咱们现在能快乐地在一起。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你家是地主,我不怕,你怕啥呢?”

        “嗯?”

        “我想我虽然姓姚,但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上一代人的那些事,跟咱们没关系。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咱们有自己的追求啊。我都不怕,你怕啥呢?”

        “嗯。”

        “只要咱们都是真心的,慢慢来,我就不信不会有好结果。”

        “嗯?”

        “你看,你和我上头都有哥哥,咱们要真的在一块儿,还得有好几年,是吧?”

        “嗯。”

        “只要咱们是真心的,这几年里,我要尽力让你爹娘认同我、接纳我。我爹我娘,我来做工作,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呢?咱们还有时间,慢慢来。你说呢?”

        高有寿听了,抬起头,心潮澎湃,两眼放光,一把搂住姚淑萍,亲了一口,说道:“小萍,是你给了我信心,你真好。你放心,我发誓这辈子只有你。我听你的,往后这几年,再苦再难,我也要跟你一块儿坚持度过,绝不辜负你对我的心意。”

        说完,他搂紧姚淑萍,两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此时,“一线天”的光线开始变暗,表明太阳已经西斜,阳光不能照射进来,两人这才察觉到时光飞快,再不走就要晚了。高有寿怕别人见到两人一道下山会惹出是非,也要采些药草以免家人生疑,于是定了下次相会的时间,才又亲又抱、依依不舍让姚淑萍先下山。高有寿站在洞口,目送姚淑萍三步一回头地往下走,直到见不着人影。

        当晚在家,两人都像打了鸡血,坐立不安,言语冒失,家里人也都没在意,以为他们是不再当学生而兴奋所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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