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真的假的?汪家是什么人家,嫡长孙的这些作道怎么可能传出来让你知道呢?”
“谁骗你是小狗,我姑父的姐夫家的闺女可是在混世魔王家做过粗使丫头的,这可都是她说的,再没有胡编乱造的。”
“我可不信,一个汪家亲戚家的粗使丫头,能知道什么?”
“嘿,你是故意抬杠是不是,我……”
眼见两个人杠上了,同桌吃饭的人赶紧和稀泥,“哎,哥两个扯远了,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咱们不过是听个热闹,可当不得真啊。”
另一个人也忙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哥几个咱们走一个。”
那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喝了酒,放下酒杯又说起了别的八卦。
这边桌上,素雪收回视线问洪亚欣,“汪公指的就是现任的文安公吗?”
洪亚欣胡乱地点点头。
四盛也听到了那桌上的议论,感叹道:“那么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怎么就没有教出来个像样的孙子呢?”
“汪家还有别的孙子孙女呢。”汪亚欣似乎不愿多说这个话题,回头去给汪泽然夹菜,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道:“泽儿,别出神了,来吃个狮子头,你不是最喜欢这道菜的吗?”
汪泽然眼神飘忽,忽见洪亚欣将菜都举到了他面前,忙捧起餐盘去接,却不小心弄倒了手边的茶杯,茶水洒了一身。
汪泽然手忙脚乱地扶起茶杯,又去收拾洒到桌上的茶水。
素雪忙拿了帕子帮他擦拭衣服的上茶渍,有些紧张地问着:“有没有烫到?”
这么一通忙乱下来,大家都忘了再问文安公汪家的事了。
次日,车队继续往京都行进,将近中午时,便到了京城的西门口。
大家刚准备进城,就遇到了三波来接他们的人。
张屠户是最先看到大家伙的,还没等头车上的鲁有庆有所反应,就被他捞着胳膊拽下了车,“可把你们等到了,我都连着来了六七天了,你们怎么才到?”
这里跟张屠户还没说两句话,鲁有庆的朋友和洪家人也挤到了车队前。
几拨人汇在一起,赶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往京都的城南的白菜巷驶去。
张屠户已经提前在那里置办好了一处大宅子,足够这些人住的,这也是合作社的产业。
进了巷口,就看到齐紫玉带着翠香、小香站在宅子门口等着,大家立刻就觉得这座城市不再陌生,大家亲亲热热地拉着话进了院子。
鲁有庆的朋友还替大家准备了四个仆从,已经提前在宅子里干活了,他们是一对姓李的中年夫妻和他们的两个十几岁的儿子小明和女儿小盼。
看着十几辆大马车停在了院子里,李大爷忙带着一家大小跪在了车队前跟大家见礼。
四盛见了忙放下马鞭,扶起李大爷道:“你们快起来,我们就是普通的农家,可不兴这个。”
李大爷偷偷看了眼鲁有庆才站起身来,介绍完自己家人后,问道:“叶老爷,鲁老爷,房间都收拾好了,饭菜也准备好了,你们是先回房歇息一下,还是先用餐?”
“还是先把住处安排好吧。”
最后,汪泽然、鲁旺、汪仲鹏和金豹几个没成家的小伙子住在前院,其他人都住在了后边的二进院和三进院里。
初来京都的几天,四盛并没有急着安排活计,大家赶了近一个月的路都累了,先让他们歇息几天,去街市上逛逛,熟悉熟悉情况。
四盛和洪亚欣倒是要第一时间去洪家拜见的。
一大早,大家帮着套了四辆马车,又把准备好的礼物都搬到车上摆好,四盛又看着叶永福一家三口上了后边的车,才招呼着车夫准备出发。
“爹,等等,哥哥还没上车呢。”永安在第二辆车上伸出头来喊着。
汪泽然忙跑到四盛面前,有些局促地道:“姨父,我还有些功课没有弄熟,所以……”汪泽然说着话,眼睛却偷偷地瞄着车上的洪亚欣。
洪亚欣忙道:“夫君,泽儿马上要大考了,功课要紧,就让他留在家里温课吧,等考完试,我再单独带他回去见我爹娘是一样的。”
四盛狐疑地看着汪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你就待在家里抓紧时间看书吧。”
洪家父母是第一次见四盛这个女婿,不免在他身上多留意些。
但见他长相英俊,举止儒雅,谈吐不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少。
相处间,只见四盛处处体贴洪亚欣,像对孩子一样地宠溺她、照顾她,洪家父母心里更是满意。
又听得说女儿可以在京都至少呆几个月,洪家人高兴极了,用了最高的规格招待着女婿一家。
只是洪母看着素雪和永安,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很替洪亚欣委屈,好在两个孩子都很乖巧,对洪亚欣也很尊重,这才让她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洪家父母不停地挽留着四盛一家,直到上灯时分,才放他们回了城南白菜巷的宅子。
这几天,宅子里的人都搭着伴外出游玩,晚上便聚在一起展示白天买回来的东西,分享各自的见闻,会客厅里热闹得就像还在东坡一样。
这天,大家伙又像往常一样约着外出,鲁有庆却拦住了四盛,素雪见状也下了车。
会客厅里,鲁有庆给四盛的茶杯里续了点茶,嘿嘿地笑着道:“妹婿,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说。”
四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处了这么些年了,要真有啥重要的事情也早就说完了,还能到现在?我看,咱们还是说说买庄子的事吧。”
见四盛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对,鲁有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是想早点跟你说的,只是这事真的没法开口,所以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妹婿,你可不能生气呀。”
四盛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失落地道:“说什么没法开口,只不过是信不过我罢了。”
鲁有庆还没接口,汪泽然忽然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四盛面前,“姨父,都是我的错,你要气就气我吧。”
他从身后拿了把戒尺双手捧到四盛面前,痛心地道:“姨父,我犯了错,要打要罚随姨父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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