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院子周围时常有冲着豆干配方来的陌生人,再结合随意媳妇说的情况,四盛大胆地假设,也许他跟那些人有着什么关联吧。
六家人离开废院子是突然决定的,这也许让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完成,随意找到机会再返回那里, 去继续做些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都只是四盛的猜测,在没有得到随意的证实前,他也不好随便说给大家,便只能含糊其辞了。
其实随意在路上就清醒过来了,只是大家看他的状态也不好细问,他在医馆吃了药,才又昏睡过去了。
回到营地后,有了家人的照顾,随意的精神恢复得很快,吃过晚饭,在牛智信的逼问下,随意满心后悔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事实与四盛的推测不相上下。
前几天,随意在河边抓鱼时,遇到了两个陌生人,在对方刻意的结交下,三人成了“朋友”。
接触几次后,那两个朋友很快知道了,随意住的院子就是做豆干的人家。
当得知随意的媳妇大嫂都会做豆干时,便提出要从随意手里买豆干配方,随意起初并没有同意,他知道豆干是合作社的主要收入来源,他怎么也不能做出出卖大家伙的事。
可在对方花言巧语和重金许诺下,随意动摇了,他逐渐相信了朋友的话,同意帮他们偷看豆干的制作过程。
随意觉得那朋友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现在豆干的需求量太大,合作社根本满足不了,所以他即使把豆干的做法告诉别人, 对合作社的生意也没有丝毫的损害,合作社照样还能靠做豆干赚钱。
不影响合作社的买卖,不损害合作社的利益,那他靠豆干配方赚钱的行为就不是出卖。
随意想通后,便旁敲侧击地问了媳妇,又找借口去豆干屋亲自看了,没费多少周折便弄清楚了豆干制作的大体过程。
但那俩朋友并不满意随意说出的东西,因为他给不出调料包里调料的品种和重量。
随意便向朋友保证他能弄到调料包,双方约好了时间,准备在小河边一手交调料包,一手给钱。
豆干的调料包被管得很严,使用过程中都由王老太亲自保管,即便是使用过的调料包都要数好数,收起来集中销毁。
随意费尽心机,好容易找到机会,偷了两个用过的调料包,准备跟那两个朋友交易。
谁能想到,在约定时间的前一天晚上,六家人就离开了马家寨。
随心气急败坏,却无计可施, 只好跟着家人一起上了路,在心里可惜着丢掉了这么一笔好买卖。
六家人走了一晚上后,要在现在的地方休息一天一夜,随意惊喜万分,这么长时间够他回去做完那笔交易了。
失而复得的机会随意不会放过,他当即便找了抓鱼的借口,返回了马家寨的小河边。
那俩朋友如约到来,见废院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以为经营许久的交易泡汤了,骂了声“晦气”正准备离开,却见随意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眼前。
见到随意手里的调料包,那两个朋友果然高兴极了,其中一个正准备掏银子,却被同伴给按住了。
那一位见随意只有一个人,旁边的院子也真正废了,周围更是没有人经过,早就生了空手套白狼的心思。
两个朋友口风一变,便绝口不提银子的事,只说随意拿来的调料包是用过的,看不出里边各种调料的分量,要拿调料包来仔细研究一下再说。
随意一听就有些急了,这是他做成这笔买卖的最后一次机会,这两个人却还是不满意。
他正要据理力争,闪眼却瞥见两个朋友在悄悄使眼色,随意心里顿时响起了警玲,焦躁的情绪立马冷静下来。
随意留了个心眼,握紧了调料包,坚持一定要拿到钱才能松手。
两个朋友见随意态度强硬,便直接上手抢起来。
随意一看对方翻了脸,这交易明显是做不成了,他一个人绝对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随意一边躲闪,一边想着办法,忽然急中生智,扬手就把调料包扔进了河里。
那两个朋友眼睁睁地看着调料包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恼羞成怒,直接把随意打得半死,才扬长而去。
随意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荒无人迹的河滩上,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饿着肚子赶了几十里路,结果生意没成,还被人打成这样,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赶回去。
随意思来想去,只好忍着痛连滚带爬地挪到废院子里,那里至少还有茅草可以挡一挡冷风。
随意窝在茅草堆里又痛又累又饿,快哭晕过去了,可六家人都在三十里外,这里又离村庄远,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哭声。
随意后悔了,后悔不该轻信了朋友话,私自偷卖豆干配方,不但没有捞到好处,还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做得太不厚道,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只希望他爹和四盛能派人来接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意的希望逐渐地变得越来越渺茫,大家已经走出去几十里路了,就是找人也不会想到到这里来找的吧,难道自己就要饿死困死在这里吗?
随意自怨自艾,哭一阵想一阵,渐渐地心灰意冷,开始绝望起来,算了就这样吧,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做坏事的惩罚。
迷迷糊糊中,随意忽然看到了四盛的脸,他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便绝望地又闭紧了眼睛。
直到被汉子们抬上了骡车,随意才惊喜地发现他是被大家找到了,他得救了。
牛家的地铺跟各家的都紧挨着,随意说话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并不小,大家都听得到。
在此之前大家对随意的受伤除了同情之外,还充满着好奇和愤怒,是啥人为了啥事下这么重的手,把人给打成这个样了。
等听完随意断断续续的叙说,大家就感觉有些五味杂陈。
那豆干配方可是大家活命的依仗,随意竟然为了钱把豆干做法说给了外人,这种作道分明就是在出卖合作社,出卖他们所有人。
同时也有些担心起来,这豆干的配方被别人知道了,以后他们还能做这个营生吗?还能靠它赚来钱吗?
要是没有了这个营生,合作社的分红就少了一大半,大家不是又得苦巴巴地去寻找新的营生?要找个来钱的营生是那么容易的?
大家越琢磨越心凉,原来心里那股对打随意的人的愤怒,慢慢转化为了对随意的愤怒。特别是做豆干的妇人们,有人甚至开始有些痛恨起随意来。
牛智信也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平时好吃懒做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这种昧了良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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