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这边,自从江楚婧得知自己身体情况稳定后,对治疗前所未有的积极起来,最后的结果需要做一次全身检查,这是她觉得最痛苦的事情,身体出入各种仪器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不过这次她却又痛又激动。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让令她失望,她的身体指标很好,不需要每天关在这间小小的治疗房中,只要按时服药就可以控制。
乔治将结果交给她,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女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恭喜你,楚婧。”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喊她的中文名字,尽管发音还有些蹩脚,可还是让人心底燃起一阵感慨心酸。
这些年,除了厉函来时,已经很久没有别人这么喊她的中文名字了。
“谢谢你,乔治,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终于能够回国陪在厉函身边,去争取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了!
江楚婧甚至等不及选择一个方便的时间,拿到结果后就让厉函派来的人定了最近的一个航班,飞往J市。
抵达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里面带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似乎在庆祝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她戴了一顶黑色的羊毛毡帽,挡住半边脸露出好看的唇形和下巴,站在冬季萧瑟的机场外,别样惹眼。
这次回来,江楚婧只拿了一个行李箱,里面装得不是衣服,也不是首饰,而是这些年来厉函送她的生日礼物,还有父母过世之前留下的东西。
对她来说,在新西兰的五年都太难捱,每一件跟那里相关的东西都让她感到不舒服,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带,将一切都留在那里,而她只要回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
出了机场大门,助理提醒她走向街边的一辆黑色高端保姆车,“江小姐,这边请。”
江楚婧深呼吸一口,走到车前,李玮下车帮她拉开车门,车厢内干干净净,座椅上连个皱褶都没有,相同的也没出现在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没动,眼眸微垂,整个人说不出的失落。
他,终究还是没来。
李玮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西装,感受到车外的寒气,耐心的用手挡住车框,“江小姐,天气冷,您先上车吧。”
厉先生交代过,这位江小姐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千万不能着凉,或有别的闪失。
江楚婧这才迈进车子,坐在后座上,车门关上,透过车窗看着街边形形色色的人群,不再是金发碧眼,而是黑头发黑瞳孔。
五年,她已经五年没回来了。
江楚婧紧紧闭上眼睛,挡住眼底涌起的暖意。
五年能做什么?
足以让厉函从一无所有走向巅峰,也让她从医学博士变成了枯槁病人。
五年,2628000分钟,又漫长又短暂,人生中的十六分之一,离开时,她二十五岁,回来时,她已经三十岁,是她生命黄金时期的所有。
江楚婧怨不得任何人,谁让她得了这个病,她无数次怪老天爷不公平却没有用。
她是被命运选中的那个人,只能承受。
而厉函,是她所有坚持的源头,是她现在的一切。
车子一路朝城北别墅驶去,一路上车厢内都静悄悄的,怕发生意外,李玮并没有将隔音板升上去,不时观察后座女人的状况。
一看两看,竟读出了她眼底的哀伤。
这抹神色像极了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李玮不免动容,破例开口解释,“厉先生在别墅等您,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就自己亲自在别墅看着,所以才没来。”
他以为江楚婧是介意厉函没来接她,才会如此的低落。
殊不知,在江楚婧的心里,她悲伤的理由又何止这一个?
只是听他这样讲,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抿唇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我回来的急,他肯定操心不少。”
李玮见她笑开,神色一怔,像是被电到一样,快速移开自己的视线,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自觉紧了紧,“厉先生很在乎您。”
江楚婧点点头,“是啊,我们青梅竹马,感情最好了。”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了别墅门口,车子停下后,江楚婧不等李玮帮自己开门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昨天J市下了雪,地上还有一层积雪没化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而江楚婧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目光痴缠的看着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正跟身边的助理说着什么,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额前的头发也被夜风吹乱,只是那双眼睛却比这风更加凌厉。
忽的,他视线看过来,触到她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朝这边走过来。
男人腿长,步子迈的又大又稳,几步便站到了她跟前。
厉函垂眸看着眼前娇弱的女人,一抹艳红色闯进眼底,她梳着整齐的短发,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毡帽,巴掌大的脸很瘦能看到有些凸出的颧骨,苍白的嘴唇上有口红留下的痕迹,浅粉色,倒是衬得她起色好了很多。
厉函看着她和身后的景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缓不过神来,时隔五年,她再一次出现,他心底竟升起一种违和感。
“阿函,我回来了。”江楚婧笑着说完便立刻红了眼眶,这句话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的幻想中,如今终于有机会当面这么对他说,没有人知道她等了多么久。
厉函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触到她泛着凉意的皮肤,心头也是一片酸涩,“回来就好。”
说完,他正准备将手放下,忽然被她捉住,眼皮一抬便撞进女人缠恋的眸中,“我回来陪你,再也不走了,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好吗?”
攥在女人掌心中的五指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怎么,僵的不能动弹,深邃的墨眸也在这片漆黑中迷离起来。
江楚婧足够了解厉函,在他无声的沉默中,那颗炙热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她脸上的笑容马上就要保持不住了,“阿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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