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婧恐惧到濒临窒息,她扑下身子,一把抱住男人的脚踝,“阿函,你别听她瞎说,我是想过要对付舒恬,可我并没有行动……”
男人脸色阴沉的吓人,像是风雨骤来的夜晚,他平静的启唇,“录音呢。”
“录音……”江楚婧匍匐在光滑的地面上,眼睛无措的来回飘动,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解释的话。
一切都发生在突然之间,蒋梦瑶的出现已经是意料之外,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现在被当面拆穿,就连谎言也苍白起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面前。
“张兰程是你害死的。”厉函对她已经连最后的感情都失去,他的懊悔,酸楚,愤怒,全都来源于对舒恬的愧疚和亏欠。
“不是啊,我……”江楚婧知道自己不能承认,硬着头皮辩解。
男人挑唇,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你知道我但凡一查,所有一切都瞒不住。”
“不是,不是的阿函,你听我解释,我不想这样的,我是有苦衷的……”江楚婧眼泪像是开了闸一般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可这些却再也不能撼动身边男人一分一毫。
他彻底彻底底的对她失去了任何感觉,她比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心爱的女人被她害死,他曾经的那些念旧情和容忍都变成了对凶手的包庇,一想到这些,他心都快碎了。
男人一下将脚腕从她手中抽回来,转而俯身一把揪住江楚婧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拖离了地面,双眼猩红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逼死了舒恬,现在还想代替她,是我把你纵容坏,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耍手段,现在她出事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以前对她有多么庇护,现在就有多恨!
她是最最恶毒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利用这份对江家的歉疚。
江楚婧被脖子间的皮肤被衣料勒的生疼,她震惊的看着对自己动手的男人,她是真的慌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到跟他说,“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的父母,要照顾我一辈子,你现在食言对不起我的父母,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
“我对不起你的父母,没有对不起你,我这些年来的付出还有舒恬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两条命足够偿还了!”厉函目眦欲裂,一想到他因为一个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逼死了舒恬和孩子,他悔不当初,偏偏这样的后悔没有半点作用。
他煎熬,唾弃自己,恨自己没多给她一点信任,恨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也有自己的原因,很不能让自己代替她去死!
“说来舒恬这辈子也惨,奋不顾身的爱了两个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肯真心爱她。”蒋梦瑶不知想到什么倏地嗤了声,“估计过不了多久可以在下面见了。”
其实得知舒恬出事的消息时,蒋梦瑶这个人还有些懵,她以为只有自己的处境艰难,没想到舒恬更惨,相比之下对她的怨气竟少了几分,倒是对江楚婧愈发恨起来。
她跟舒恬也算是很早认识,她的事情她大多都知道,说不上对她的离世难过伤心,更多的是一种唏嘘。
这小半辈子,她们活的都不值。
说完这句话,别墅大门再一次被人从外打开,为首走进来的是裴昱,他身后还跟着一种黑衣衬衫的高大男人。
蒋梦瑶站在原地没回头,轻轻闭上眼睛,她知道这些人的来意。
下一秒,她的胳膊和脖子被人按住,整个人都被怼到了一侧的墙面上,脸颊死死压着墙体,牙齿磕到变形的嘴唇氤出一片红色的血迹。
她丝毫没有反抗意图,顺从的被人绑住双手带了出去。
裴昱看着厉函和江楚婧的动作愣了下,在他的印象里厉函对这个女人一向都十分纵容,从来都没有红过脸说过一句重话,现在竟然动起手来……他有些吃惊。
“厉函哥,人我带走了。”裴昱提醒道。
“别让她断气,还有点价值。”厉函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盯着江楚婧泛着泪花的双眸,可就是这样的眼神却看到她心颤。
“价值?”裴昱不解,“她还有什么价值?”
厉函突的一把松开手,猛地将她往后推开,眼底除了恨意什么都没有,“作证的价值,舒恬案子的凶手不是别人,眼前这个。”
“什么?”太过意外就连裴昱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畏缩在地面的女人,“是你?!”
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所有人都有参与,看着厉函和舒恬是多么的煎熬,最终却还是走向了万劫不复。
如今却说……
裴昱拧眉,震惊过后是极度的憎恶,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张兰程最亲近的人害了她。
“你说的没错,你父母的死都跟我有一定的关系,我答应过她们会照顾好你,但我答应要照顾的是那个天真懂事的你,而不是一个杀人凶手,你变成今天这样我也有责任,是我的纵容助推了你心里的魔鬼,所以我一定会亲手把她拔除。”厉函就像一个宣判者一样,一点点宣读着她的罪行,“你害死了舒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送到警局,之后的事情全部依法执行。”
“不……不!”江楚婧害怕极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从他对待舒恬的态度便能看出来,她放下一切尊严,抓住男人的脚,哭喊着求饶,“阿函,我身体不好你这样等于是让我送死,你之前不是让我去国外治疗,我答应你好不好……”
“晚了。”男人毫不留情的拒绝她,躲开她所有的触碰,愤恨又悲凉,“舒恬和孩子因你而死,我救你原谅你就等同于是杀害她们的帮凶。”
江楚婧还想继续挽留什么,哪怕被人架住胳膊往外拖还不死心的扭过头来喊叫,只可惜男人心硬似铁早已不可能改变。
最终,女人的叫喊声隔绝在门外,裴昱看着灯光下那道萧条的身影,心里也不是滋味,“厉函哥,人我带走了,你别想太多了。”
说完似乎又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不可能不想多,又道,“要不你先去我那边住几天?”
起码看不到心里或许还能好受些。
“不用。”男人声音嘶哑,染着一丝悲凉,“万一哪天她回来发现我不在,心里会难过。”
说完,也不管裴昱作何感想,抬步径直朝二楼走去,那是他和舒恬曾经一起住过无数个日夜的卧室。
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让心心底泛冷,想当初他三五好友也曾在这里聚会开心玩笑,怎么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裴昱无声喟叹,都是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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