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发烧,并且度数很高,光是这么摸着都得要四十度以上!
付清童立刻伸手去晃她肩膀,“恬恬,恬恬?”
身体被摇晃的有些难受,舒恬终于从梦魇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明明是清晨的光线并不刺眼,可她看着就是难受。
不是真的因为光线,只是高烧导致的身体一系列的不舒服。
她虽然醒了,但是明显意识不清楚,付清童找了物理退烧贴贴在她头上,喂她吃了一片退烧药,最终还是打了120急救电话。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尽管只有十几分钟,付清童还是心急火燎。
她温度实在烧的太高,退烧药对她根本就不管用了。
发烧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但是温度这么高一样会引起很多并发症,肺炎,肺水肿,脑膜炎,一切都不好说。
付清童急的团团转,可除了给她换毛巾之外,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好在救护车来的速度不算太慢,护士推了一辆轮椅上来,他们一起把人夹到轮椅上,直接推进电梯,而后移动到了救护车里。
付清童睡衣都来不及换,披了一件外套便匆忙跟着去了医院。
附近最近的是J市第一人民医院,路上,见舒恬烧的实在太厉害,护士帮她输了一瓶退烧的小支点滴。
到了医院,血常规,各项化验,还有体测都做了一个遍,看到温度计上的数字后,付清童差点懵了。
四十二度。
在她认知里,发烧超过三十九度已经很高了,超过四十度人就会开始说胡话,甚至出现幻觉,四十二度这个数值还是第一次见到。
显然医生也吓了一跳,一边配药给她输进去,一边忍不住提醒她,“怎么不早点送过来,这人要是烧到四十三度就完了!”
付清童听得胆战心惊,“昨天晚上睡觉前还没烧起来,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那可不是吗,烧成这样话都说不出来了,人不舒服必须得盯着,可不能大意,这发烧不是小事儿,你看吧,退烧了肯定也有别的并发症。”女医生说完叹了口气,“你先在旁边守着吧,有问题随时喊我们。”
付清童连忙答应,坐在急诊的病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蜡黄甚至有些发青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
她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中间孟时川来过两次电话,她都没接,后来这人又打来,她才拿着手机走到外面走廊,客气的接了起来,“喂,孟先生?”
听到陌生的女声,孟时川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声音的印象,“你是谁?”
“我是付清童,恬恬的朋友。”
“她呢?”
“舒恬啊。”付清童故作轻松的将接电话前编好的借口,十分流畅的说出来,“她手机昨天落在我这里了,一会儿说忙完来找我拿。”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片刻。
付清童生怕他不信,一颗心紧揪着,“孟先生,你在听吗?”
“嗯。”孟时川声音听不出情绪,很公式化,难以捉摸他现在的想法,“麻烦付小姐见到她帮忙转告,让她联系我。”
付清童松了口气,“好,没问题,再见。”
挂断电话后,不远处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小护士走过来,“你去拿血常规化验单吧,时间到了。”
付清童不敢耽搁,连忙去自助机器取,上面有很多专业项的名称,她看不太懂,数值也不是很清晰,便直接交给了刚才的女医生。
不料这女医生看完,你很惊诧的朝她道,“你这朋友可不是单纯的发烧,她这是轻微的酒精中毒,血液里还有抗胆碱药和少量的阿托品,这都是迷药成分,她这是过度饮酒加上被下药了!”
听医生这么一说,付清童也吓得不轻,她想起昨天晚上舒恬那个样子,说话有气无力,行为也很迟缓,原来是被下了迷药!?
她又气又急,生怕她有个意外,“那她现在怎么办,需要怎么治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生命危险不会,但是你们过来的有点晚了,得等退烧了看看是什么情况再下定论。”医生说的很中肯,知道这病人肯定也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便安慰她,“你也别太着急,先等她退烧醒过来吧。”
付清童心乱如麻的回到病床跟前,她越琢磨越上火,想到舒恬被欺负她心里就咯噔咯噔的。
就在此时,被她放进口袋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不是孟时川打来的,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她丝毫不陌生的男人。
厉函。
付清童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舒恬,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诉对方,这种决定还是等她清醒了自己做比较好。
可让付清童没想到的是,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男人沙哑的询问,“昨晚你住在付清童家里了?”
昨晚。
这两个字非常敏感的传进耳朵。
他怎么知道舒恬在她这里?
昨天舒恬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那个时间点儿,能知道的人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昨晚在一起。
想到这个可能,付清童不禁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舒恬怎么会被下药呢?
难道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付清童神色一凛,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很冲,“厉函,昨天晚上是你跟舒恬在一起?”
彼时,厉函正拿着手机刚从床上坐起身,他正准备拖鞋下床,却意外的听到了付清童的声音。
怎么是她?
虽然两人关系好,可也没到了舒恬的电话要她来接这个份上。
还是说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想接?
思及此,男人脸色沉了几分,“让舒恬接电话。”
这句话在付清童听来,无疑就是默认了昨晚两人在一起的事实,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压着声音道,“接电话?她现在在病床上躺着高烧不退,人都迷糊了,还接电话?!厉函,你他妈不会是欺负恬恬了吧?!”
听到她的咆哮,话筒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她呼哧带喘愤怒的呼吸声,厉函那一头却像是静音了一样。
就在她以为他会心虚挂断时,却突然传来男人低沉急迫的声音,“你们在哪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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