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对上那道温柔的视线,不自觉也放软了语气,“你好,我叫唐婉,婉约的婉。”
舒恬看着两人挨在一起的身影,这么多年了都没从孟时川身边见到过一个异性,如今看到这一幕她还有些恍惚,不过这位唐小姐看起来年龄就不大,顶多二十岁出头,长的漂亮清纯,坐在孟时川身边像只无害的小白兔。
她不禁觉得有趣,孟时川身边能出现这样的女人,还真的是稀奇。
不过……
舒恬想到刚才两人聊到的话题,关于厉函接的这个官司,孟时川其实是想要规劝的,他对对方的实力有所了解,不过被舒恬回绝了,他以为她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实则不然。
这件事情上,她需要做的是相信厉函能够处理好,这样就够了。
正想到这,孟时川宛如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恰逢开口,“现在你能放心了?我想帮你并不是出于对你的私人感情,你不用避开。”
舒恬无奈的叹了声,并没有因为他的误解而不耐,非常包容且耐心,“我没有故意避开你,这件事真的不用多担心,我相信阿函可以处理好,倒是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
她一边说还意味深长的朝唐婉笑了下,“你可是他这些年身边出现的唯一一个女性。”
唐婉张了张嘴,哪里知道孟时川的事情,就连名字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只能支支吾吾的应着,“啊,是、是么……”
“是啊。”舒恬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很想看出点什么只可惜那人太会伪装,什么都瞧不出,“既然你有陪,我就先走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你要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啸啸很想你。”
孟时川脸色不是很好看,等她起身要离开了才憋出一句话,“舒恬,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们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舒恬宽慰他,“你放心吧,有需要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你说。”
“我送你。”
“不用,你陪着唐婉吧。”舒恬拎包走到门口朝唐婉摆摆手,“有时间再一起聚。”
唐婉连忙起身,本以为是针尖对麦芒的情敌关系,对方忽然这么好说话,她反倒有点手足无措了,“再见。”
门关上,包间重新归于平静。
就在唐婉刚准备松口气时,身体又被重新拽回了沙发,这不过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客气,颈子直接被人掐住,虽然没用力气,却威胁感十足。
她大气都不敢喘,惊恐的看着始作俑者,“孟先生,你未必也太过河拆桥了!”
她刚陪他演了一出戏,人刚走沙发都还没凉透就准备拿她开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男人声音冷的像是腊月的风,凌厉的恨不能一句话把人的脸都划破。
“是经理告诉我的。”唐婉自知骗不过他便实话实说,“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说起这次来的目的,唐婉也认真起来,“我妈的手术费是不是你付的?”
“不是。”孟时川想也不想的回绝,脸色阴沉的能挤出水来,“不要想着纠缠我,你会后悔的。”
如果她把自己当成同情心泛滥的好人,那还是省省吧。
他说没有,可唐婉却一点都不信。
能给她解决这件事情的人,除了眼前这位没有第二个,她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哪怕是用排除法也能想到是谁。
“就是你。”这一次,她没有畏缩也没有害怕,目光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是你付的,对吧?”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肯承认,但唐婉大抵能猜到,孟时川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但这跟她都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只是弄清事实。
孟时川眼神阴蛰的盯着这张倔强的小脸,她眼睛里是有怕的,可更多的是一种不知何谓的勇气,这种神情让孟时川胸口有些莫名的阴郁烦闷。
“四十万不是一笔小钱,我打了借条,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签个字,或许我要很久才能还清,但我一定会还给你,你可以算我利息。”她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生怕孟时川听不懂一样。
话音落下,原本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掌忽然松开,连带着她端进来的酒杯也被掀翻,“滚出去!”
乒乓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包间响起,唐婉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打了个颤,她看着桌上横流的液体,心底已经想要打退堂鼓,可是……
想到那四十万,她攥了攥手,起身站到他面前,隔着桌子将借条掏出来,平平整整的放在上面,“孟先生,你只要签个字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钱我会汇到你的户头上。”
孟时川看着那纤细白净的小手,他抬眸看着这张不怕死活不知所谓的脸,她根本就不懦弱,也不胆怯,她有的是胆子,这张柔弱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绝对的莽撞和坚持。
孟时川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条,非常不屑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让我签字?”
唐婉顿了下,很确定的点头,“是。”
“你知道我的签名代表着什么吗?”
这下,唐婉说不出话了。
不过显然,孟时川也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时间,“随随便便给你签,你当我是什么人?”
唐婉被他一两句话轻轻松松噎住,她来时根本没想这么多,不是她故作清高,只是这钱来路不明,她贸然用了也有风险,只有打个借条才能证明这笔钱的去向。
只是现在孟时川却没有一点要签字的意思。
唐婉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告诉她这样的行为是自不量力。
但她必须要这么做,所以纵然孟时川这样说,她还是硬着头皮提出自己的建议,“既然孟先生有忧虑,也可以让您的律师拟一份更加正式的借款合同,我可以签。”
“呵,”孟时川轻嗤了声,见她铁了心非要有个结果,也跟着站起身来,绕过长桌走到她跟前,“非要还?”
男人强力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明无形的东西却让唐婉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自己肩膀上好似压了什么东西一样。
气场太强大了,哪怕只是靠近也让她浑身拘谨起来。
她默默咽了口口水,“是。”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如果你执意这样,也可以……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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