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然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他正对着的方向,男人提前两秒扣下了扳机,嗖的一下,子弹打进他的前臂,强大的穿透力,几乎从手臂内侧直接将他的胳膊打穿。
李然猛地落下手臂,手枪方向偏离,本该打到舒恬的那一枪射到了她旁边河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你都紧张起来,河岸两边的人都纷纷朝子弹射来的方向举起枪支和武器。
舒恬刚浮出水面便看到hawk从木屋后面走出来,远远看去,他身形在黑暗中是那么渺小,一步步走来慢慢放大,叫人看清他眼底的震怒。
最后那一枪舒恬感觉到了的,因为离她真的太近了,近到生和死的距离薄的连一张纸的厚度都没有。
hawk看着浮在水面的女人,脸色阴沉的像是寒冬的海底,比这河水还要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语气不善,周身充斥着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舒恬不是傻子,他肯问自己就代表愿意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我还是想来冲凉,我身上的伤口太难受了。”她声音磕磕绊绊带着颤抖,不知道是逃走未遂后的恐惧,还是被这河水冻得。
话音落下,hawk还没说什么,只见刚才押着她过来的其中一名男人立刻开口,边说边看向他,神情之严肃之慌乱,就算舒恬听不懂Y国话也知道这人是在拆穿她的谎言。
就在舒恬以为自己暴露无遗时,站在河边的男人却忽然抬起手枪,二话不说直接对准了那人的额头。
仅此一枪,正中眉心,血涌如柱。
他收回手,仿佛不过是杀了一个畜生般不甚在意,大掌把玩着手枪,“还有要说什么的吗?”
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开口。
空气很快被这浓重的血腥气感染,舒恬浮在这河水中,不敢进不敢退,生怕自己待会的下场会跟那个男人一样。
她不想死,一点都不。
hawk对上舒恬的视线,在那双迥然的眼睛中,他第一次看到了退缩。
他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河水中,她是想借由这条河逃出这里,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完全的计划,所以被人抓了现行。
如果他刚才再晚到一步,想必现在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她。
思及此,男人移开了视线,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把人弄上来,押回屋。”
“是!”
两名壮汉跳进水里将她强制性拖到了岸上,她浑身上下只剩内衣裤,白嫩的身体尽管添了不少伤痕,可还是要比Y国当地人白嫩不少。
她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眼神,那些目光像是要将她身上仅剩的衣服都扒掉一样。
忽然,身上罩下一件宽大的衣服,她脑袋被盖住,忙不低的用手扯下来穿好,再抬眸时,hawk已经赤裸着上半身。
他……
“带进去!”
“是。”
不由她多想,舒恬便被推搡了进了木屋。
hawk走到李然身边,手臂的伤让他脸色异常苍白,他蹲下身子与他视线齐平,视线扫过那血流不止的口子,薄唇冷勾,拇指狠狠按了上去。
“啊!”李然本就疼痛难忍,此时他这样用力一按,无疑伤口撒盐,顿时疼的连气都喘不匀,在场几十个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半句。
谁都知道hawk的脾气,现在上去,无意识用脑袋去撞枪口。
李然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冷汗打湿,直到hawk松了手,他才松了气,急促的喘息着,“hawk,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开枪!”
他低喝一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嚎叫,也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相比其他的愤怒,hawk倒是显得镇定许多,他脸上甚至还挂着那抹邪佞的笑,肆意妄为的看着他,“委屈吗?”
李然没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冲进去杀了那个贱女人!
“李然,你不委屈。”
男人的声音落下来,李然猛地僵住,他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地面上,用左手卡主右手,可以预防少留点血。
“hawk,你变了。”想起他最近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李然突然魔怔了似的笑起来,“哈哈哈,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对不对?你不舍得杀她,甚至为了救她不惜伤了我的手!”
hawk并没有被他的语言激怒,他的表情有多狷狂,内心就有多平静。
他站起来顺着河边走了几步,视线划过周围的一切,心中已经明了,“李然,你故意减少人手,又制造出看管松懈的弊端,引诱她逃跑,就是为了能在今晚杀掉她。”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那名被枪击身亡的尸体还在地上,跟他一起负责今晚看守的男人听的浑身毫毛倒竖,他惊讶的看向李然。
李然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渐渐的变得木然,似乎没料到会被他这么快就发现,他的情绪忽然平复了许多,“她就是个祸害,必须死。”
hawk转过身问着这个跟在他身边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男人,也是他的心腹,“李然,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吗?”
“背叛。”
“不。”他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自己脚边的人,“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
李然眼睛轻眨了下,掐着左胳膊的五指收紧几分,几秒过去,他身上的力气忽然被抽离,“我就是看不惯你现在这样,我们应该收手了,在进行下去你真的有把握吗?hawk,我从来都没质疑过你,但是这次,我很担心。”
想到这段时间一连发生的几件事,他心里就隐隐不安,过他们这样刀尖儿舔血的日子,有时候感觉也异于常人的敏锐,“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用意,那我也无话可说,这件事我不后悔,没有杀死那个贱女人,我很遗憾。”
hawk没说话,视线落在李然身上那一片神色的土地上,那块地方已经被暗红色的血迹染满,再流多一点,估计手臂就会坏死。
他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手下,但对李然,他却始终没有狠下心。
夜风吹过河畔,末了他只留下肃然的一句话,“就这一次,再有下次,我亲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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