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带我一起走么?”
就在桑蝉两人想要离开大殿时,一道虚弱的女声从王座后面传来。
原来在两大元神交手的战场,竟还有一个少女顽强的活了下来。
哪怕那头元神妖王的攻击针对的都是桑蝉,但桑蝉的那道血河,即便只是直面正视,都足以让一位金丹修士陷入疯狂,更别说一个只有微弱修为傍身的普通少女了。
就连桑蝉也颇为好奇的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向少女,似笑非笑道:“这头妖王都死在了本座之手,说明我比他强,说不得也要比他更为暴虐,你难道不怕么?”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里的妖族已经被本座杀光了,尔等已经自由了,回到地面上好好活着吧。”
少女一时之间鼓起的勇气也在桑蝉的注视下消失殆尽,她嘴唇惨白,想要说些什么,却嗫嚅着说不出来。
万虫略带讥讽的看向桑蝉,道:“本神知道,你们血海道和九幽道选徒的方式有些特别,可这个女孩,不仅肉身根基都已经被那妖王摧残废了,心力意志也没有多么坚定,你真觉得在这种穷乡僻壤能挑出什么好苗子来?”
跟着桑蝉收割了位于华州的五位元神,万虫老祖也看清楚了魔门的套路,先是投放种子,任其野蛮生长,利用有别于魔门的资源,让这些祭品成就元神真仙,再在需要的时候,进行收割。
如此一来,却是能最大程度上避免于道门的窥探,毕竟天机数算之道本就只有精通此道的大修士才能参透。
而他们自然不会有足够的精力去关注一位散修,散妖。
就如此番献祭,魔门若是想要抓到五位道门元神献祭,自然是最好的。
但若是道门,哪怕不是三清嫡脉的那几家,折了五位元神真仙,那么不用想,道魔之间的决战,绝对会突然打响。
哪怕是魔门内部的天魔,若是有了什么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道门的注意,毕竟每一位天魔都是道门的重点监察对象。
但是将献祭目标定位于肉山这般的冒牌妖王,即便是声势再大十倍,也很难引起道门的注意。
这也是魔门对九幽的献祭计划,十次里便有十次被道门算了个明明白白,进而被道门派出弟子破坏后,才总结出的经验和教训。
若想血祭九幽不被发现,那么作为前菜的祭品一定要做的足够隐秘,不能让道门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
所以九幽和血海两道不约而同的开始在地仙界各处布局落子,就如眼前的肉山妖王,即便它再死十次,道门也很难将目光放在区区华州一峡谷的底部。
这批被催养出来的所谓“元神”,从诞生的那天起,其命运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九幽血海两道,欲要献祭九幽之时,成为上佳的祭品。
而九幽和血海两道所做出的消耗,无非是昔年魔道驱逐妖庭于北疆之战时,所收缴的妖身妖魂。
即便这两者的价值也相当不菲,但和元神级数的血祭贡品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
而除了收获祭品之外,两大魔宗还乐于在这些遭受了妖劫的人族中挑选弟子。
但万虫却对此不以为然。
“若是经历些苦难就能有所成就,那地仙界能修成真仙的人,未免也太多些了吧。光是本神那十万大山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历经世间磨难的人,可哪怕给了他们机会,绝大多数人依旧是一事无成。”
不想桑蝉竟然没有反驳万虫所言,反而说道:“的确如老祖所言,磨难也只是磨难,并不意味着饱受磨难之人,便会比他人更加出色。”
“但是……”桑蝉话音一转,“谁说本座在寻找历经磨难之辈了?”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万虫老祖看向少女。
桑蝉笑了笑道:“老祖应当对此最清楚才是,天资,性格,悟性,拥有此等资质的人,不说多如泥沙,也不遑多让,但能褪凡成仙者,依旧是少之又少,相较这些,为气运所衷才是更为必要且稀缺的条件。”
“平日里,这方天地的气运衷于道门,所以哪怕吾等为魔劫做了再多准备,最终也会功亏一篑,甚至会被那些莫名冒出的道门小辈,以一己的英雄之气破坏了全部布局。”
“是吾等输给了这群小辈么?”
桑蝉摇了摇头,“我们是输给了气运,输给了天意!”
“为何吾等之前针对三仙岛的种种谋划都以失败告终?”
“那是因为唐缘便是道门最后的气运所在,彼时的他依然气盛,自然无往而不利,哪怕是天堕祖师也会折戟。”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万虫老祖皱眉不耐问道。
“她能在此妖的催折之下活到今日,又能在本座的神通下保留意识,这便意味着她便是气运所衷之人,当然……”
桑蝉的双眸幽幽,顿了顿道,“她能遇到本座,遇到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的本座,这才是她最大的气运!”
“对她而言,本座便是天意,她能被天意看中,翌日自然会有一番成就!”
看着桑蝉笃定的神情,万虫老祖不由的在心中暗暗骂道,“这货不会还没有度过道心之衰,依旧在发疯吧!“
哪怕万虫老祖已经活了数个时代,但是在面对桑蝉这种人族疯子的时候,依旧感到后脊一凉,他可忘不了,人族这个物种,就是疯子越多的时候,越为可怕。
而此时,那个少女终于挣脱了恐惧,她努力的昂起头看向桑蝉两人,声音颤抖却坚定的说道:“只要是人族的路,那怕前方是地狱,我也愿意走!“
桑蝉扔给了少女一块令牌,面带微笑道:“你若是能活着来到北疆,才有资格开启地狱之路。”
在两位元神天魔离开了风息大峡谷之后,老虫子才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令牌上的血杀之气有点明显吧。”
拿着那块令牌上路,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会成为她的敌人。
桑蝉只是淡淡说道:“为天意所衷者,自然会化险为夷,老祖不必担心。”
“与其关心这个,不如想一想一会儿该怎么挡住那群牛鼻子道士了。”
万虫老祖冷哼了一声道:“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御无备,本座若是还能失败的话,也枉为万毒谷之主了。”
“反倒是你,别被那群秃驴算计了才是。”
桑蝉面色平静,轻声道:“佛教与吾等一样,都希望地藏现世,只是他们又不愿背上血祭九幽的罪孽,如今又吾等代劳,他们只会满心欣然,不碍事的。”
“反正是你们和九幽道的谋算,本神只是当个打手而已,成功与否对我万毒谷而言,也没有太多干系。”
随着两人的闲语,整个葬身沙漠上空突然泛起了血红色的烟云,烟云汇聚成片,绵延何止万里。
不过几息功夫,整片沙漠下起了百年都难以一遇的大雨。
只不过……这雨却是尽为血色。
凡是被这血雨滴落之人,便如失了魂魄一般,呆傻的站在原地。
从一开始,魔道打算献祭的就不是大楚的一个都城,亦然不是大燕,而是整个葬神沙漠的所有人!
唯有如此,方才是可以召唤九幽临世,让地藏道场现世的盛大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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