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鬼觉得唐缘是在为山下九城的百姓伸张正义,想的倒也不算错。
但若不是青鬼会适逢其会,算是一个搅浑池水的切入点,唐缘也不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
就算是今生的唐缘,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算好人,最起码归不到善良阵营。
哪怕是他还需维护道门高人这个人设,还要符合上面大佬的期望
最多也只能将唐缘归类到混乱中立阵营。
唐缘所行之事,皆出于心,在他的心中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并不会被俗世或者大众眼中的善恶观所束缚。
所以他会为李家寨惨死的一家复仇,将所有参与其中的鬼,一并送到九幽,以祭奠她们的在天之灵。
但却不会因为自己激怒了青鬼会,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而受到什么道德和良心的绑架。
罪因为何,唐缘向来都能分的清楚,并不会擅自将罪恶揽到自己身上,想用这点来道德绑架唐缘,更是痴人说梦。
至于前世的唐老魔,那就更是个彻头彻尾的中立邪恶之辈。在遵从自己内心自由的同时,还更加的重视自身的利益!
除此之外,什么狗屁道德,权威,感情都没法左右唐老魔的行为。
堪称魔中之魔!
当然,在楚曻看来,唐缘的形象却是已近人间真佛,菩萨心肠了。
即便青华大世界没有什么佛教传承,但佛陀向善的观念仍是深入人心。
由此可见,佛教对诸天万界的影响,到底有多深了。
在青鬼死后,剩下的几个小喽啰更是毫无抵抗,便被唐缘顺手捏死了个干净。
“刚才应该留个活口的。”唐缘看着殿内殿外胡乱丢弃的尸体,略显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剩下的人,要一个一个去找的的话,得浪费多少时间。”
楚曻听到这话,连忙举手道:“我之前查到了几个青鬼会隐藏的窝点,趁着这里的消息没传出去,应该还有收获。”
唐缘拍了拍楚曻的肩膀,面露惊喜道:“不错嘛,还知道事先调查清楚,赶快前面带路。”
楚曻看着眼冒绿光的唐缘,略有些迟疑道:“那个……晏清长老,青鬼会的高层的确无恶不作,但客观来说,它也的确有些作用,若是山下九城骤然间失去了青鬼会制定的规则,肯定会陷入巨大的混乱,”
唐缘头也没回,随意说道:“这和本座又有什么关系。”
“啊?”楚曻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满脸的疑惑。
“你不会以为本座说的试药之人是假的吧。”
“啊!?”
……
青鬼会高层一夜尽灭的消息,就如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山下九城,饱受其压制的黎民百姓,就和过年了一般,无不拍手称快,弹冠相庆。
但是知道青鬼会底细的势力,却纷纷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谁也不知道,在捅了这天大的篓子之后,山上会降下何等的怒火。
基于此点,楚曻所担心的青鬼会覆灭之后,会导致秩序崩塌的局面,也没有出现。
的确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街头组织,试图接手这权力真空,但仅是楚曻出马,便将这几个不长眼的小喽啰,当场镇压了。
至于唐缘,他更是毫不客气的霸占了青鬼会总部所在,将青鬼会多年以来搜刮的钱财,灵药,尽数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虽说青鬼会是为山上那些执摄家族办事的,但其经略山下九城这么多年,积累下的身家亦是相当可观,甚至不弱于寻常元神真仙了。
唐缘躺在云椅之上,手上则在把玩着一棵不过手掌大小,色呈碧质,通身如玉的小树。
这也是青鬼会众多珍藏中,最入唐缘眼的一个。
别看此树虽小,实际上却无比珍贵,此等宝树,一般多见于佛家,准提古佛手中的那棵七宝妙树,亦能归于此类。
当然,唐缘手中这棵,远远不能和名扬诸天万界的那位相提并论,但若是好好培养,没准也能养成准不死药级数的灵根。
“你这死鬼倒是满识货的,只是这等宝树落在你手中实在是明珠暗投,螭吻洞天才该是它的归处啊。”
昔年,青鬼为了私藏下这棵宝贝,将所有知情人都屠了个干干净净,可不想最终还是为唐缘做了嫁衣。
立派三仙岛,重新成为元神真仙之后,唐缘也是再度阔了起来,但同样也少了许多抄家夺宝的快乐。
想当年,唐缘刚从北疆醒来的时候,可是连一个炼气修士的洞府,都抄的津津有味。
如今终于找到了昔年的感觉,所以,唐缘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就在他刚要将这新得来的宝贝收起来时,突然感知到了什么,而后便将宝树摆在了桌子上最为显眼的位置上。
过不多时,便见五六位青年,少女并排走了进来。
“本座身体不适,恕不能远迎了。”此刻的唐缘已是面如纸色,胸口不正常的起伏,好似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为首的那个蓝衣青年看到此幕,却是暗中点了点头,如此状态的唐缘倒是正符合他的判断。
“早就听说这晏清病痨缠身,并不久矣,即便是拼死之下胜过了青鬼那没用的东西,想必也是近乎油尽灯枯了。”
蓝衣青年瞟过唐缘之后,视线立马就落在了桌子上的玉树之上,他也是个识货的,见到玉树之后,双眼都在不断放光。
这蓝衣青年名叫郑显,乃是执摄家族之一郑家之人,更是世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寿不过三百,却已是阴神级数的大修士,领了药王宗长老之位。
不过,此人虽然高傲,平日里更是目中无人,但在修为压他一个大境界的唐缘面前,却还是颇讲礼数。
他甚至冲着唐缘先行了一礼,嘴上恭敬说道:“我称刘竹真人为姑,若是按辈分而言,我也该叫您一声姑父.”
“小侄郑显,见过晏清姑父,“
眼看对方居然玩起了礼节这套,唐缘却是有些急了,这些纨绔子弟若是讲起礼来,不耍蛮横,那自己该如何借题发挥,将事情闹大呢。
是以,唐缘狠狠的咳嗦了一声,而后用手帕拭去,甚至在其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神情中更是略带惶恐和解脱道:“郑显侄儿过礼了,不知你此次下山,可是有何公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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