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庆的逍遥游虽然已到了第二重,但却是第一次作战。外家功法原本便是凭借着肌肉记忆施展,有无战斗经验差别非常之大。
他刚开始也只是发挥了三成左右。不过随着战斗的进行,姜庆的逍遥游施展开来,越来越得心用手。
那两只地穴刺虫力量奇大,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姜庆跟它们以快打快,在镰刀和钳子之间闪腾挪移, 从原本的拘谨狼狈开始渐渐变得游刃有余。
要是姜庆没有学习逍遥游之前,面对这两个大甲虫,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利用藤蔓和赤炎诀跟两只甲虫打攻坚战。但是这次却能利用巧劲,轻松化解甲虫的攻击。
打到后来,姜庆甚至还能在对战地穴刺虫的间隙对陆士招的本体发动攻击,来封堵陆士招的走位。
他甚至还用藤蔓缠住了陆士招的一只脚。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发动后续的攻击, 陆士招便已经逃脱了。
这场战斗, 让姜庆成长了不少。他甚至有些乐于跟着两只大甲虫战斗了,虽然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斩成两截,但是实战确实是最好的老师。
不过,战斗了一会儿,姜庆突然发现陆士招竟然将一只地穴刺虫召回去了,只剩下一只来攻击自己。
他顿时大奇,自己只是偶尔用藤蔓偷袭一下陆士招,至于特地召回去一只防御吗?
此刻面对一只,姜庆立刻就变得行有余力,他随手召出一个藤蔓短暂缠绕住地穴刺虫,然后朝陆士招看去。
他心中疑惑陆士招的变招,因此对他的关注会更加多一点。
随即,姜庆便发现了陆士招之所以召唤地穴刺虫回防的原因。
似乎竟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陆士招的周围伺机攻击他!
只要姜庆祭出藤蔓往陆士招身上招呼,那个阴影便会伺机而动,他总是向陆士招的后背发起攻击,而且绝对不轻易靠近。
御兽门的武者对危险总有一种非常敏锐的洞察力,这点应当是从野兽身上学来的。
而这个黑色影子很好利用了陆士招的这一种洞察力,露出杀意却又不真正的攻击。让陆士招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这样一来, 黑影并没有暴露自己, 反而让陆士招束手束脚, 不惜召唤一只地穴甲虫用来防身。
姜庆发现了这一点,便开始频繁地攻击陆士招的本体
只是陆士招竟也身负外功身法,他虽然是御兽门的武者,但是自身的行动力竟然不弱于地穴甲虫。姜庆全力用藤蔓封堵,陆士招总能及时躲避。
而那个黑影似乎也是非常忌惮,哪怕出现了很好的机会,也不敢轻易现身背刺陆士招,局势立刻陷入了僵局。
姜庆心中暗暗叹息,自己的青荆诀毕竟不算很厉害的招式,和陆士招这样的高手对敌之时,越来越像个鸡肋。藤蔓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而杀伤力更是不足。
它唯一的作用也只是封堵一下对手的行动步伐,但是效果却不太理想。
但是姜庆此刻也不太急,只是将自己对逍遥游的理解在地穴甲虫身上各种引证。
然而,跟姜庆相比,陆士招此刻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起来。
他发现随着战斗的进行,姜庆的步伐竟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起来。原本他只是勉强能躲过地穴甲虫的镰刀攻击,而且躲得十分狼狈。十招中倒有八招在逃命。
但是现在躲避攻击的同时还能还几招,地穴甲虫背部的甲壳被姜庆打中了几次,已是微微凹陷了下去, 行动也开始迟缓起来。
而空中的那些小飞虫,原本还能对姜庆造成威胁,此时却已经完全跟不上姜庆的步伐了。
这种跳跃性的成长让陆士招十分咂舌。他心中暗叹,毕竟是和青龙一族有着深厚关系的人,武学的天赋竟如此之强。
不过最令他心中忌惮的,则是自己背后那无时不在的杀意。这杀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只是在自己稍稍露出破绽的时候偶尔出现一下,却能惊出陆士招一身冷汗。
这种偶尔出现的杀意对战局的把握实在是太精细了,就像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又像是杀人无算的阴影刺客。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姜庆的后招。原本他不是不信姜庆能够一心三用的,但是他现在对姜庆越来越忌惮,甚至可以说是敬畏了。
这只是一个七品的武者,原本打六品的武者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天堑。但是陆士招却觉得姜庆不仅越过了这个天堑,而且竟还有行有余力的感觉。
而身后的这股杀意越来越浓,陆士招心中也越来越惴惴不安。
他输不起,更不愿莫名其妙地输在姜庆的头上。
局势陷入了焦灼,陆士招虽然还有很多后手,但是他方才已经发病了,如果再次出力,会让病情恶化。
这次带来的血糯米不多,陆士招并不想在姜庆身上冒险。
他思前想后,心中顿时下定决心,双手合十,内力微微吐露。
下一刻,从他的脚下突然破土而出了一个巨大的虫子,如同蛆虫一般扭动着身躯,长着血盆大口,露出一圈可怖的獠牙。
姜庆见到这种蛆虫,蓦地吓了一大跳。这陆士招召唤出的野兽,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恶心?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而且这条虫的体型也比地穴甲虫大上两倍不止。一个这样的蛆虫,感觉占了小半个院子。
姜庆屏气凝神,一脸忌惮地看着眼前这个大蛆虫,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猛烈攻击。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只大蛆虫扭转着身体,一下子将陆士招吞在口中,然后倒转身体又钻进了土里面。
与此同时,场上的两只地穴甲虫也立刻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只有那空中的一群小飞虫依然孜孜不倦的向姜庆进攻,或者在天空中乱飞。
姜庆随手两个火拳冲击,将这些飞虫杀得七七八八。
他心中大为惊奇,看样子,这陆士招,竟是逃了?
等了良久,那些小虫不再飞回来,院子中重新陷入了寂静。
姜庆此时仍是赤身裸体,他方才是在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被虫子袭击,根本来不及穿衣服。
他走向木桶的残骸旁边,将自己的衣服拾起来穿上,虽然衣服已经全被打湿,但是姜庆至少有了一丝的安全感。
身上被飞虫弄得遍体鳞伤,此刻已经在慢慢痊愈,只是湿衣服穿在身上,仍然蛰得他十分疼痛。
不过他还是忍着疼痛将衣服穿在身上,因此现在场上还有一个人,便是那个黑影。
姜庆穿好衣服,站在院子的中心,环顾四周。
现在是大白天,但是他方才确实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就像是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
由此可见,那人一定有什么比较独特的招式。
“何方高人,就请现身一见,在下谢过相助之恩。”姜庆对着四周客气说道。
他心中确实十分感激,如果没有这个黑影,自己方才是不可能拖那么久的。甚至这陆士招被吓退,可以说很大一部分是这个黑影的原因。
于情于理,姜庆自觉这个黑影都帮了自己的大忙。
虽然上不知道这个黑影到底是何人,但是姜庆语气上仍然显得十分客气。
不过他在说完这些话后,并不见黑影的反应。
姜庆等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阁下是已经离去了呢,还是不愿现身相见?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阁下的援手。”
说着,姜庆拱手作揖。
他刚弯下腰,突然听到院外一个声音道:“你猜我是谁?”
姜庆顿时一愣,心想这个高手倒十分调皮,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卖萌。不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显然是经过一定的伪装的。
如果有伪装,那么便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在自己认识的人中,谁的武功可以高到这种地步?
姜庆微微思索一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朗声道:“原来是袁大哥,别来无恙。”
却见墙头之上,一个黑影一闪,跃进墙中。
姜庆看到那个黑影在太阳光下慢慢显现,果然是袁凯。
“姜大哥这一手,有点厉害啊,是军中绝学吗?”姜庆感慨道。
袁凯点点头:“夜不收的基本功法罢了,蛮族那边也会。不过我这个属于进阶版,比他们都厉害。”
姜庆微微一笑,这袁凯还是依旧这么喜欢自夸。不过他这身功法确实十分厉害,如果用在自己身上,他不会御兽门的功法,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感受到袁凯的杀意。
说完玩笑话,袁凯盯着姜庆的眼睛,又说到:“听说你把田王妃给杀了,把六郡主给绑了?”
袁凯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沉静地令人可怕。
姜庆心中微微一叹,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袁凯原本就是北军都督府的人,而且跟镇北王关系深沉,他能追过来姜庆一点都不意外。
“姜大哥真的信我能做那些事情吗?”姜庆沉声问道。
袁凯盯着姜庆的眼睛,良久,摇摇头说道:“我自然是不信,所以希望你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袁凯微微苦笑道:“是我给你核功的,也是我给你引荐的,要真的是你杀害了田王妃,不光是你,连我都要受到牵连。倒是咱哥俩儿都要双双下黄泉。你觉得我敢信是你杀的吗?”
“幸好镇北王还没有回来,只要你能解释清楚,到时候尚有转圜的机会。”袁凯再次说道。
姜庆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这个袁凯是有心保自己,事情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袁凯。
袁凯听后,沉思半晌,问道:“我记得当时在王上的马车上,我不小心把车座拍裂了一个缝隙,是你用内功给修复了。当时王上曾经问过你是否会回春诀。”
“正是。”姜庆点点头。
“也就是说,王上也知道你会使回春诀了。那他当时怎么不让你去相救六郡主?连胡管事都知道回春诀可救六郡主,我不相信王上会没有这种见识。”袁凯有些疑惑道。
姜庆摇摇头:“王上为何不请我医治六郡主,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的回春诀确实对六郡主凑效了。”
“现在六郡主在何处?”袁凯问道。
“就在后院之内。”姜庆用手指向后面。
“快带我去见她。”袁凯立刻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走去,只见姜庆的卧室此时被一排排粗壮的藤蔓所包围,就像是用绿植围成的小屋。
“六郡主就在里面。”姜庆指着这小屋说道。
袁凯微微点头:“防卫得倒挺严密。”
姜庆将手放在藤蔓之上,内力灌注之下,藤蔓立刻挪开,露出一扇门来。
袁凯郑重地在门扉上轻轻敲了三下,躬身道:“启禀六郡主,属下袁凯前来救驾,请恕属下无礼。”
说着,袁凯便要推门而去。
忽听里面的声音响起:“你别进来,让姜庆一人进来就可以。”
这个声音急促而带着娇羞,确认是六郡主的声音无疑。
六郡主还活着,那表示姜庆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袁凯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感觉有些不对,郡主竟然只让姜庆进入?
他转头看着姜庆,神情颇为暧昧,想要姜庆给个解释。
姜庆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解释道:“袁大哥你可别误会啊,六郡主只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生病的样子而已。我是医生,她就算想不让我见到也不行啊。”
袁凯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对姜庆小声说道:“六郡主我又不是没见过,她虽然一直在病中,但仍然娇俏可爱,绝不至于不敢见人。”
他说这话,已是有些不恭敬,因此声音压得很低。
却见姜庆更加小声对他说道:“那是被胡管事包装后的样子了,真正的样子恐怕也只有六郡主的家人才能看得到。”
说着,他轻声向袁凯解释了一下。两个人窃窃私语,唯恐让里面的姬靖听到。
袁凯听到这里,思索了一下,又对着屋门向屋内的姬靖恭敬道:“六郡主,王府的人都很挂念您。您如果不让属下见上一面,属下心中甚是不安啊。”
“我父王呢?”里面的六郡主问道。
“王上凑巧去京师了,王府已经飞燕传书,想必王上收到信息,便能尽快赶回来。”袁凯解释道。
门内沉默下来,然后传来了隐隐地啜泣之声。
袁凯有些不耐烦,想要闯将进去,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姬靖站在门口,脸上尤挂着泪痕。
而袁凯看到姬靖满身的伤痕,脓血甚至都渗出衣服来了,他顿时惊呆了,一脸狐疑地看着姜庆。
要知道,六郡主以前生病,绝不是这个样子,莫非是姜庆的所为?
却见姜庆眉头微皱,轻声道:“又发作了吗?”
他很自然的握住姬靖的双手,一时之间,手上的青光大作。
袁凯很明显的看到姬靖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红润了起来,脖子上的伤痕在神奇地慢慢往下褪去。
这小子,果然能够医治六郡主,只是,为何他的动作如此熟练,毫无男女大防?莫非已对六郡主做下了什么?
联想到方才六郡主只让姜庆进屋,袁凯欣慰之余,心中又有些担心起来。
就算姜庆说得是真的,万一他在这件事情上把持不住,那两人仍然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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