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逸白点了点头,“不错,她确实与众不同。”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独特的女子,也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有她这般特殊。
“那公子可否告诉我这名女子的名字?”周儒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对方的口吻中,似乎流露出亲眼得见的意味,他不禁有些好奇。
“你可曾见过这姑娘?”濯逸白不答反问。
他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毕竟周儒是个聪明人。
“没有......”周儒摇了摇头,“我在锦都呆了这么久,从未见过此人。”
他说的是实话。
他虽自诩见多识广,但并非神通到掌握每一处角落。
“那你觉得她的相貌与谁更为相像?”
周儒思考片刻,缓缓道:“我觉得与锦都一位女子有几分相像,但又有些不同。”
濯逸白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儒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女子身上也有些英气,只是却生得一双凤眸,年岁也合不上。”
这是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地方。
“凤眸?”濯逸白微微一愣便在心底否定了。
他对那双眼睛很是印象深刻,绝对不会记错。
出于严谨,他还是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人,名叫什么?”
周儒回忆了一番,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名女子的些许信息。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名字倒是记不全了,只记得姓祁。”
他顿了顿,又道:“她与叶府关系匪浅,似乎是叶府某个人的亲眷。“
“嗯,我记住了。”濯逸白轻轻颌首,“多谢周先生指点迷津。”
“公子客气了。”周儒笑道,“能为您效劳是小人的荣幸。”
“嗯。”
濯逸白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请周先生将我描述的女子画下来吧。”
此人的线索看似断了,他却并未死心。
他就不信,拿着画像还能找不到这位姑娘。
“好。”
周儒拿出纸笔,按照濯逸白描述的女子模样在纸上挥笔描摹。
不一会儿,纸上就多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比起濯逸白记忆中的容颜,已经有七分相像。
“画得不错。”
濯逸白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画卷,赞赏了一句。
“多谢公子夸奖。”周儒连忙谦虚道。
濯逸白收好纸张,吩咐蔚羽奉上银票。
蔚羽在心里啧啧惊叹,这位画师的犒劳可不小。
周儒忙接过,顿时喜笑颜开拱手致谢:“公子客气了。”
待周儒离去,濯逸白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忽然抬手敲击了一下桌面,“蔚羽,你让人查一下叶府祁姓女子的底细。”
“是,公子。”蔚羽点了点头,立即吩咐人去办了。
黄昏时分,濯逸白用过点心,复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拜访叶府之事还需要考虑妥当。
方才一顿回忆,他突然想起那叶姑娘与他逃亡时的情形。
那天在他们身后追杀的人,似乎是那姑娘的仇家。
她现在是否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藏身在叶府的某个角落?
以至于他和二哥都遍寻无果?
“主子,属下查到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蔚羽的禀报。
“快进来。”濯逸白抬手示意蔚羽进入书房。
蔚羽走了进来,在濯逸白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神情凝重道:“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那女子名唤祁端舒,如今二十多岁,似乎是叶府管家的女儿。平日里甚少露面,知道她的人也很少。”
“哦?管家的女儿?”
濯逸白挑了挑眉,联想起那叶姑娘眉宇间的英气,以及两人的年纪......
莫非二人是亲戚?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了。”蔚羽摇了摇头,又开口道:“那祁端舒似乎已不在锦都,据她院门附近的大娘说,已经两日未曾见过她出门了。”
“她不在锦都?”濯逸白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思,这样的话,祁端舒这条线索就断了。
他本来想先去这位祁姓姑娘那里打探一番再做打算。
如今看来只能先去叶府一试了。
“逸白!”
濯逸白正要将桌案上的画像收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娇呼声,他脚步一顿,转身望去。
门外,濯天心站在院子望着他,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她一袭鹅黄色衣裙,梳着双鬟飞月髻,插着一支鎏金映珠簪,脸上是淡妆,看起来很是靓丽动人。
“天心,”濯逸白唤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他的语气中略微有几分惊讶。
这个时辰的阳光还有些烈,濯天心怕晒黑,往常是决计不愿意出门的。
濯天心走近,笑道:“我听说你在院子里赏画,特意过来瞧瞧。你的伤还要多久才能痊愈?”
“再过几日便无大碍。“
濯逸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之色。
上次自他中毒醒来后,濯天心便有一些怪异之处。
一直旁敲侧击送他回来那位姑娘的底细。
待他要询问那日在濯王府发生了何事,濯天心却含糊其辞了。
他记得自己在昏迷间,一直被什么东西硌得慌,依稀摸到是一件细巧的物件,醒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仿佛是梦一般。
再问濯天心,却见她一瞬的紧张。
不禁让他十分疑心。
濯天心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微微一怔。
“这是怎么啦?为何一脸戒备地看着我?难道我是坏人吗?”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
“没有,只是身体还有些不适。”濯逸白收起了心中的疑惑,轻声说道。
他虽然受了伤,却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只要好生调理,过几天就能完全康复。
只是那日与他一同遇险的人却不知如何了。
他记得她受的伤并不轻。
前日完全清醒后,他才将那日的内情告诉濯明轩。
濯明轩听完,更加着急寻回匣子之事。
毕竟那姑娘身份不明不说,还背负着仇家追杀,可谓是处境凶险。
要是他们不能在她遭遇不测之前找到人,这匣子的线索恐怕就断了。
濯天心见他并未怀疑什么,心里稍安,又道:“逸白,我今日特意来看你,你怎么好似不太高兴?”
“怎会?”濯逸白笑道,“倒是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呢?”
“我......”濯天心有些犹豫,最终道,“我......我是担心你。”
她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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