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羌人勇士翻身越过城垛,猫在城墙下观察了一阵,确认没有引起其他守城县卒的注意后,轻轻地拉了一下“飞虎爪”上的绳子。
城墙下其他的羌人勇士接到上面传来的暗号,身形矫捷地抓着绳子在垂直的城墙上健步一登,不多时便都借着夜色依次爬了上来。
一个巡逻的县卒似乎察觉了黑暗处传来的细微动静,放慢了脚步拔出佩刀提高警惕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
然而他的身子刚隐入黑暗,就感到身后有个黑影闪了一下,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有一把冰冷的弯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县卒立即意识到自己遭遇了敌人,不由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刀也“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老周?没事吧?”另一个县卒听到了他发出的动静关切地问道。
身后的黑影凑在他的耳边生涩地低声说道:“你,别乱来!”
县卒听明白了,连忙点头示意。
那羌兵慢慢松开了捂住他的口鼻的手,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却更紧了几分。
“我……我没事!手滑了……”被挟持的县卒颤声说道。
“你小心点。齐县尉可说了,一定要堤防羌人夜袭,多留点心!”另一个县卒似乎没有察觉出异样,说完便向着城墙的另一边走去了。
听着巡逻的县卒走远了,这些潜入的羌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们抓的人,在哪里?!”羌人凑在县卒耳边,威胁着问道。
“别……别杀我……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这里的官!”感受到脖子上袭来的阵阵痛意,县卒颤抖着轻轻拍了拍羌人持刀的手说道。
带头的羌兵勇士略加思索点了点头,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押着县卒去挟持守城官吏营救番诺,另一路去偷袭守城的县卒占领城门。
安羌城的守军似乎仍然没有察觉到两条毒蛇的潜入,浑然不觉这黑夜中隐藏的危机。
齐峻刚做好又一个炸药包,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的脚步声。
“齐县尉,孙队长托我来问您,换防的岗哨该哪队了?”县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齐峻不禁愣了一下,县卒们都知道孙久伤重的事,怎么会无端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县卒这句话中所含的异样。
“让他和肖明换一下,我要休息了。”齐峻吹灭桌子上的灯烛,悄然来到门边贴墙而立。
门外的羌人并没有意识到县卒和齐峻的对话中已经暗含了对他们的防备。
他们从中也感觉到城楼里的人应该是守军的官吏,互相对了个眼神后打算潜入城楼将里面的人挟持。
只听“吱呀”一声轻响,一只手轻轻推开了城楼的门,紧接着一个手握弯刀的黑影便悄然而入。
齐峻待黑影完全走进屋子,迅速出手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他持刀的手腕轻轻一拧,夺过刀来干脆利落地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抹。
这名羌人根本没料到身后的威胁,瞪大双眼捂着脖子痛苦地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齐峻知道他身后还有敌人,在他倒地的瞬间握着弯刀猛地冲了出去,迎面一刀捅在另一名羌兵的胸膛上,同时借着冲出去的惯性推着他向后连退数步。
“敌袭!”齐峻大喊一声,随即格开身侧砍来的弯刀一脚踹翻对手。
被挟持的那名县卒也趁机向后一肘击在身后羌兵的肋下,借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空当脱离了控制。
城墙上的县卒顿时被这一声告警所吸引,立即打起精神冲向城楼的位置支援。
预谋偷袭的羌兵被猝不及防的反击打懵了,两侧赶来的县卒迅速将他们包围,双方随之在城墙上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小规模战斗。
这些羌兵个个勇猛剽悍战斗意志也很顽强,虽然深陷重重包围却在短暂的慌乱后重新稳住心态和队形与县卒们对抗。
县卒们一时也无法迅速解决他们,只能靠着人数优势不断与之消耗对拼。
城墙上的战斗也吸引了负责防守城门的县卒,他们听到城楼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后立即冲过去增援。
躲在暗处的另一队羌人勇士见状大喜,迅速趁乱潜至城门前。
其中一人从腰间取下号角,打开城门冲着羌兵营寨的方向用力地吹了起来。
号角的声音穿透潮湿微凉的空气,直抵每一个羌兵的心头。
柯别知道那些羌人勇士得手了,他走出帐篷望了一眼城墙,对着早已集结待命的羌兵们做了一个发起进攻的手势。
一时间羌骑冲锋在前,羌步兵和弓箭手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一里之外的安羌城。
此时城墙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县卒们砍倒最后几名羌兵时,才发从羌兵营寨袭来的羌兵已经即将冲到城门前。
一些县卒反应过来立即奔向城门,却被城门前突然射来的响箭全部击杀。
“城门被他们控制了!”目睹这一切的县卒惊慌的大喊道。
齐峻快步奔至城墙边,看着不远处快速逼近的羌骑心急如焚。忧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冲进城楼后抱着一个做好的炸药包奔了出来。
“火!”齐峻将炸药包放在城垛上,伸手从一旁县卒手中要来一支火把,点燃引线后迅速向着已经冲至城门前的羌骑扔了下去。
这些火药是县牢里的死囚制作的,火药能不能正常爆炸还没来得及验证,火药的威力也同样是未知数。
但此刻情况危急,齐峻也只能怀着赌一把的心态试试看了。
让他倍感庆幸的是,随着炸药包落地,只听“轰”一声巨响,城门前的羌骑队伍之中腾起一股耀目的火光,人和马的残肢碎肉瞬间四溅横飞。
由飞起的血肉形成的血雨“哗啦啦”地落在城头上,也喷溅墙壁上。
控制城门的羌兵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浑身沾满了同伴身上炸裂的碎肉。
城墙上的县卒们全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恐怖的武器?!
随着血雾和烟尘散去,城门前堆积的碎肉发散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焦腥之气。重伤未死的羌兵躺在同伴的血肉之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凄厉惨叫。
侥幸未被爆炸波及到的羌骑胯下的战马也受到惊吓,不受控制地嘶鸣着四散奔逃。
他们刚才都震惊地看到同伴的身体在前方火光中碎裂四溅,不禁陷入被这未知武器的巨大威力所支配的无尽恐惧中。
“天神发怒了!”一个羌兵发出惊恐的呼喊。
剩下的羌骑再无任何战意,纷纷调转方向没命地向后奔逃。他们根本不能理解刚才发生的事,眼下只能用天神降怒来作解释。
可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跟随着大量的羌步兵。
那些跟在骑兵之后冲锋的羌步兵和弓箭手们只听到前方传来剧烈的声响,却丝毫不知羌骑所经历和见证的恐怖,还在举着弯刀拼命向前奔跑。
当跑在最前的羌兵看到调转方向冲他们奔来的骑兵洪流时都愣住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都出于本能地转身狂奔试图躲避背后冲来的羌骑。
随着逃命的羌骑扎进羌兵群的瞬间,战马激起的泥水混着连天的惨叫哀嚎,所经之处留下一地的羌兵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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