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上,贾母与王夫人看着眼前扎着针的纸人,面色骇然的很。
小纸人上写着王夫人、宝玉、凤姐儿的名讳,日期应该就是生辰八字了......
“下作的东西,亏她还是宝玉的干娘,给我杖毙了她。”王夫人恶狠狠地说道,再不复往日的慈眉善目。
别说是王夫人了,便是贾母也忍受不了,宝玉可是她的命根子,居然有人想谋害他。
贾蕴对此并不意外,他会这般果决地抄药王庙,那是晓得马道婆不干净,抄了药王庙,一定能搜出东西来。
瞧了瞧恭敬的林之孝,贾蕴问道:“除却这些,可还发现了什么东西。”
虽说办事的是吴策,可这里是内宅,吴策不是府里的仆人,是真正的外男,一家子女眷都在,怎么可能让吴策进来,即便贾蕴不甚在意此事,那也得考虑女眷们的想法,故而先前让吴策去抄药王庙的时候让林之孝也跟了去。
林之孝如实回道:“禀大爷,还抄出一个柜子,柜子里有好些泥塑的草人,有的头戴脑箍,有的胸穿钉子,有的项上拴着锁子,老奴紧着府里,便拿了几个过来,其他的都在外面,底下还有几篇小账和书信,老奴不敢看。”
说着,林之孝便将小账书信恭敬地递了过来,贾蕴接过翻开瞧了起来,小账记得是一些账目,比如哪家捐银多少,香油钱多少,至于书信,也就是一些妇人求的龌龊事,其中几封赵姨娘信引起了贾蕴的注意。
没什么顾忌,贾蕴当场就撕开看了起来,大致扫了一遍,其内无外乎就是赵姨娘请马道婆设法诅咒的事。
甩了甩手,贾蕴将信件递了出去,开口道:“得,老太太,你自个瞧瞧,别说小子冤枉人。”
贾母接过纸笺,看着上面粗糙的字,都未看完,就摔到在地上,怒喝道:“去,带人把那赵姨娘那小娼妇给我拿来!”
早先看见诅咒宝玉几人的草人贾母心中就有猜测,肯定是府里的人办的狗屁事,如今看见书信,更是确定了下来,此时的贾母怒不可遏,心里吃了赵姨娘的心都有,混账的羔子,连她的命根子都敢动。
贾蕴气定神闲,指了指几案上的信件,开口道:“林之孝,将这些东西和马道婆一并移交到顺天府衙,如何处置,让顺天府衙去治罪。
至于坑了国公府的银子,让顺天府衙的人送回国公府,其他的东西,一并送回受害的人手里去。”
林之孝应诺了一声,旋即退下去安排去了。
对于马道婆,贾蕴并没有什么感触,似这等人招摇撞骗也就罢了,来往的书信居然也敢留着,摆明了是打算日后拿来威胁别人,这等心术不正之辈,便是打死也不为过。
不过也是这些妇人蠢,办这等事也能用书信联系?无知妇孺,说的就是这等人。
此间事了,贾蕴也没有用膳的心情,开口道:“老太太,晚膳小子就不用了,这边的事您老看着处理。”
贾母被贾蕴的话气乐了,怒道:“你惹出的事,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贾蕴闻言挑了挑眉,什么叫他惹出的事?若不是贾母想让贾蕴出银子,他才懒得理会,这还能怪在贾蕴头上?
“老太太,这是西府的事,小子可管不着,更何况,马道婆这事本就是老太太您轻信了,小子帮着您处置了她,没让那婆子欺瞒的太深,还追回被骗的财物,您不念着小子的好,倒怪起我来,真是不讲理!”
听着贾蕴的话,贾母心里怄的不行,她们被骗了,就不能说两句软乎话,衬衬长辈的心,非得说个明白,拿刀往心窝子里捅?
贾母气的头上的金簪乱跳,叱骂道:“少他娘的放屁,你是族长,府里出了这等子下作的娼妇,你若不管,往后哪个肯伏你这个族长。”
贾蕴扯了扯嘴角,这贾母拿族长来激贾蕴,真当贾蕴看不出苗头,满府上下谁不晓得,贾政一把年纪了,非常宠爱赵姨娘,平日里犯了错,王夫人骂一骂可以,动手却难,而且王夫人还不能骂多,骂的多了,都少不得沾上一个妒妇的名头。
以贾蕴的猜测,赵姨娘这等货色定然会使出妇人的三大利器,一哭二闹三上吊,毕竟没出什么事,贾政估摸着会看着赵姨娘素日的尽心服侍和一双儿女的份上大事化小,象征性地处置。
而贾母自己想重重的处置赵姨娘,可想着自己疼爱的小儿子,总要顾忌几分颜面,不好处置便想推贾蕴出头,真是打的好算盘。
贾蕴嘁了一声,开口道:“这马道婆就是个骗子,那劳什子的草人就是唬人用的,能有什么用处?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吃的盐比小子吃的米还多,这么些个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贾母听着点了点头,处理这小事自然没什么问题,贾蕴还是识相的,只是细想了一番,贾母脸色复又沉了下去,什么叫活了大半辈子,这话听着就别扭。
哼了一声,贾母也不与贾蕴多言,无赖道:“我这么大的年纪,什么都还要我处理,你们这些小辈都看戏不曾?你也别与我呛嘴,就说这事你办不办。”
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按理来说,府里出了龌龊之事,他这个族长合该出面,而且贾母也没说一定要贾蕴如何去做,将主动权交给贾蕴,这倒是让贾蕴不好拒绝起来。
想着日和两府还得和睦起来,贾蕴摆手道:“得了,您老都发话了,小子还能说些什么,便帮着您老处置,不过小子事先言明,我若是办了,可别到头埋怨起我的不是。”
贾母闻言不以为意,开口道:“你若是秉公处置,老婆子能埋怨你?”
听听这话,这不就是说贾蕴若是没秉公处置,定然就是落下个埋怨......
贾蕴摆手道:“得了,鸳鸯,去喊政老爷过来。”
贾母闻言一怔,忙问道:“喊政儿过来作甚?”
贾蕴没好气地说道:“不得听听政老爷的意思,到时若是处置差了,政老爷心里怪罪,您老非得啐我。”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虽说晓得贾政不会对她这个母亲如何,可到底是心尖上的小儿子,可不想母子间心里有什么隔阂,若不是顾着这点,贾母早就发落了赵姨娘。
听着贾蕴靠谱的话,贾母心下大安,办起事来,还是贾蕴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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