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哭笑不得,这牛车再快能快得过马车?牛皮都要吹破了吧?
不料苏轶昭刚要取笑几句,那牛车却真的快了起来。
郁郁葱葱的山林,抬头望去,连成片的树冠犹如绿色的巨伞,罩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上。
只有零星的阳光能顽强穿过绿茸的厚厚织毯,在枝叶和土地上形成点点光斑。
苏轶昭背紧了背篓,拿起一根中途捡的树枝,敲打着一旁的茂密草丛,艰难地前行。
“我说!有好好的路你不走,非要走这犄角旮旯!”
相思蹲在苏轶昭的肩头,一只爪子还牢牢抓住了苏轶昭的衣领,就怕被甩下去。
“咱们要去内围,已经没路了,当然只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苏轶昭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自上山之后,她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想来这里应该算是内围了。
“你去前头打探一下,找找这山里的老鼠。”苏轶昭一把揪住了相思,将它从肩头拿了下来。
谁想相思紧紧抓着苏轶昭的衣领,就是不松爪。
“这深山老林的,你就不怕我迷路?这里的鼠我又不认识,我、我、我不去!”
听出相思语气中的彷徨,苏轶昭突然笑了,“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
说完她也不再勉强,这山里的动物多,老鼠的天敌也不少,相思会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你到底要找什么?”相思这次没有反驳苏轶昭的话,而是好奇地问道。
苏轶昭深深喘了口气,拿起背篓里的水囊猛喝了一口。
“当然是找宝贝了,这些小动物,见着我都跑了,我还来不及问。”
苏轶昭有些气馁,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小动物一见着她都跑得飞快。
一人一鼠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沙沙声。
苏轶昭的汗毛立刻竖起了起来,她警惕地望着四周,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黄纸包。
等她将纸包打开,正要撒下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她最害怕的动物,蛇。
阴冷的双眼瞪着她,五尺长的身子舒展着,高昂着的头再加上蔑视的眼神,让苏轶昭犹如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相思也有些害怕,它总觉得这蛇不是在看苏轶昭,而是在盯着它,它是被盯上的猎物。
“咱们快跑,先避开它。”相思此刻非常慌张,它从苏轶昭的肩膀处一跃上头顶,忍不住催促道。
“不行!我腿软!”苏轶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栗,没办法,她就是怕蛇。
就这般,一人一蛇一鼠对立了良久,谁都没动。
“嗐!你是不是想吃肉了?”
苏轶昭见蛇盯着她半天不动弹,她又看了一眼蛇那细长的身子,觉得这蛇约莫是吞不下她的。
“你背篓里不是有肉吗?分它点吧!我怎么觉着它是要吃我呢?”相思见蛇不动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苏轶昭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有和动物沟通的异能吗?倒不如试着沟通一下。
“那什么?蛇兄,你是饿了吗?我这里有肉!”
苏轶昭说着便慢慢地放下背篓,接着碰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的肉来。
她来之前买了三斤,让屠夫分成了好几块,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苏轶昭紧紧盯着蛇,却发现它原本舒展的身躯此刻开始盘了起来,那架势倒像是等着她的孝敬一般。
将背篓挡住在胸前,苏轶昭迅速从靴子的一侧抽出匕首。
还不知道这蛇什么意思,还是得有备无患。
“您这?我给您切成小块儿的?”苏轶昭心中疑惑这蛇为何对她的问话没反应?难道是听不懂她说的?
可是按照苏轶昭之前寻找的规律,开了智的动物应该是可以沟通的,难道那蛇未开智吗?
“算你识相!”
突然耳旁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苏轶昭明白这不是人在和她说话,而是眼前的这条蛇。
乖乖!这么大个身子,居然还是个孩子吗?
不过既然能沟通,那就代表她今儿的事有着落了。
当下苏轶昭也不再害怕,而是将肉放在了油纸上,开始用匕首切成小块。
就在苏轶昭切猪肉的功夫,那蛇已经慢悠悠地游了过来。
相思觉得对方放在它身上那势在必得的目光消失了,但它此刻也只敢老老实实地待在苏轶昭身上。
“这么多够你吃了吧?”苏轶昭背篓里还有肉,但她还得应付接下来的动物。
蛇没有应答,上前叼着一块就吞了下去。接下来就是狼吞虎咽,这块近一斤的肉被蛇没几下就吞完了。
它吃完舔了舔舌头,“这是什么肉?真好吃!”
苏轶昭看着对方三角形的脑袋,知道这蛇有毒,也不敢与它靠得太近。
“猪肉啊!”苏轶昭脑子一转,想到了个主意。
“真好吃,你还有吗?”这样处理干净的肉,让蛇意犹未尽。
相思看着蛇吞下的快一斤猪肉,顿时吓得禁声,这么多肉怎么感觉还不够塞牙缝的?
“还有一小块,不过你得帮我的忙!”苏轶昭说着又摸出了一包小点的,放在蛇面前诱惑道。
推开眼前灌木丛中的藤蔓,苏轶昭已经将手中的匕首当成了镰刀。
将被勾乱的发丝重新用一根彩带绑在脑后,苏轶昭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发髻了。
“蛇兄啊!咱们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也不是个办法啊!我说,你得给我找个眼神好些的,指不定就知道哪里有草药呢!”
苏轶昭无奈叹了口气,这位蛇兄的眼神不好,哪里知道何处有草药?
前方在草丛中畅快游动的蛇闻言思索了片刻,才道:“我知道谁最清楚这里的草药,反正你跟我走就是了。它每天都在山里到处跑,你给它看你的画,它准能知道。”
这蛇挺单纯的,苏轶昭倒是不觉得它会有什么恶意,但它爹娘可不一定好说话啊!
要是这爹娘找来了,看着她这么一个活动的肉块,哪里还会跟她客气?
“你不是说它在山上乱跑?那咱们要到哪里去找它?”
苏轶昭将袖子上的绑带紧了紧,再从这树丛中过,她就快要衣不蔽体了。
“我能感应到它就在附近。”蛇说着突然停下蠕动的身躯,“到了!它就在那儿。”
苏轶昭连忙用匕首砍去眼前的灌木丛,从一棵大树后走出。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动物之时,顿时瞪大了双眼,两股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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