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兄啊!天色不早了,咱们就此别过吧!等下次沐休,我再上来,给你带点肉。”
苏轶昭看了一眼阳光的方向,刚才在洞内吃了干粮,这会儿估摸着又过了一个时辰了。
“你喜欢那个火折子,我给你放在山洞了。”
之前在洞内,光线太暗,大黄对苏轶昭拿出来的火折子好奇不已。
大黄看着眼前的小娃,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那你要尽快来看我,还得给我讲山下的趣事。”
就在两人依依惜别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动静。
苏轶昭连忙看向了东边的方向,这动静可不小,这山里难道还有比老虎还要大的野兽?
“该不会又有老虎来了吧?”相思吓得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声音中带着紧张。
“不可能,这个山头只有我这一只老虎!”大黄肯定地回道。
苏轶昭屏息听着那边的动静,“应该是人!”
她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如果是人,这么大的动静,来人可不少。这里是内围,这么多人过来,多半是为了狩猎。
“人也敢来这深山吗?”
大黄好奇地看着那个方向,它之前偷偷下山躲在一旁观察过人。敢到内围的,它也就见过苏轶昭一个。
看着野兽们都作鸟兽散,苏轶昭连忙对大黄说道:“你快走!就怕他们来者不善!”
苏轶昭这么说,顿时让大黄不满起来。
“我可是山中大王,还怕这些人不成?惹急了我,我就一口一个!”大黄龇着牙,一脸凶狠的模样。
其实它没吃过人肉,可要是这些人要杀它,那就被怪它不客气了啊!
为了显示自己的凶猛,大黄还嘶吼了一声,吓得苏轶昭立刻上前拍了拍它的脑瓜子。
“你傻啊?他们手里可都有兵器的,刀剑无眼,还有长弓。你再勇猛,双拳难敌四手啊!哪怕你有四只爪也不行。”
见着大黄一脸不服气的模样,苏轶昭推了它一把。
“快走!他们的速度快起来了,只怕就是冲着你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下次来的时候,我就在山腰吹笛子,你便来接我。”
眼看着大黄还要墨迹,苏轶昭急得一掌拍在了老虎屁股上,大黄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往前方的密林奔去了。
苏轶昭连忙在一旁扯了几根掉落的枯枝盖在了背篓上,随后弯腰将背篓背了起来。
“哎哟!”身子往后一仰,苏轶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沉!”
“四殿下,五殿下!奴才刚才听那边的虎啸可不远,咱们还是别往前了,太危险啊!之前一头野猪还伤了咱们两个侍卫,这次可是老虎,您二位要是伤了,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刚才上山的途中,他们一伙人遇到一头野猪,就连平日里骁勇善战的侍卫都受了伤,更别说是老虎了。
面白无须的男子想想都觉得后怕,只可惜这些小祖宗非要上山。那声虎啸,他听着都腿软。
“黄白,你就是这么胆小,咱们找到老虎才好呢!正好将其猎来,那皮毛给父皇做对护膝!”
五皇子兴奋不已,哪里会听劝?
“五弟,你小心着些,那老虎听说十分勇猛,咱们这些人可不一定能杀得了它。”
四皇子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盯着前方密林的五皇子,目光幽深。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前方的五皇子立刻翻了个白眼。
这病秧子还要跟来,一步三喘,爬个山跟要了命似的,也不知跟来作甚。
四皇子转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少年,不禁和颜悦色道:“泽铭!你身子弱,不如在此处等咱们。”
那跟上来的少年闻言脸色不虞,而后轻启薄唇道:“五殿下学艺未精都能来,我怎就不能了?可是四殿下嫌弃我拖后腿?”
五皇子闻言面上即刻露出不忿,“我学艺未精好歹还有几分本事,你一个病秧子,会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到底是谁拖后腿啊?”
四皇子皱紧了眉头,“五弟!怎可如此妄言?泽铭虽身子骨弱,但箭术十分高超,百步穿杨不在话下。有他跟着,咱们也多了几分胜算!”
五皇子见四皇子帮着宗泽铭,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说来说去,四哥就是瞧不上我,宁愿带这个病秧子!走路这么慢,那老虎指不定都跑了。”
五皇子气得背着长弓,一转身就往一旁的密林钻去。
四皇子无奈地叹了一声,接着便指着身旁几名侍卫道:“唉!还不快跟上去?若五弟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
眼见着侍卫们追上去,四皇子才转头对宗泽铭道:“真是对不住!五弟还是孩子脾性,父皇平日里对他宠爱有加,性子难免骄纵了些。”
宗泽铭用帕子捂嘴咳了两声,这才怏怏地道:“我何曾与他置过气?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就知道你是理解本宫的,咱们快追上去吧!这密林野兽多,以免出什么差池。”
四皇子说着便率先走在了前头,而他身后的宗泽铭却是用帕子掩藏了唇角的冷笑。
苏轶昭往来时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可她再往前时,居然没了刚才的痕迹。
背着沉重的背篓四下张望!这一看,顿时傻眼了。
唉!真是失算了,早知道就应该还是让大黄载她一程。
这深山密林,她分不清方向,基本肯定是迷路了。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别那些人追了上来,以为咱们是野兽,将咱们给误伤了!”
相思闻言无情地嘲笑了一番,“那是你!反正我这么小,他们肯定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那可说不定,难道那箭长了眼睛?到时候一通乱放,你比我还先投胎呢!”苏轶昭冷哼道。
然而她话音刚落,密林中就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察觉到身后有危险,苏轶昭此刻的反应极其敏锐。
她立刻弯腰就地一滚,那箭矢无情地穿过她的衣袖,将她的衣袖钉在了地上。
“哎呀!娘欸!是哪个不开眼的,不知道看准了再射啊?”
苏轶昭看着将衣袖牢牢钉在地上的箭矢,不禁后怕地一身冷汗,破口大骂道。
可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两支箭矢同时袭来。
苏轶昭就地滚了几圈,活了两世,她从来没这么灵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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