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小王和小李,你们俩早就看出小朱有点不对劲,然后小王劝过小朱对吧?”隔了好一会,老板发话了。
我不敢说话,李哥小声地说了:“对。”
“我问小朱,没问你们俩。”
“首长,对。”朗哥声音很小。
“好了,小王,你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老板来这一句,我彻底不会了。
“首长,我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朗哥也是生活压力大,一时鬼迷心窍,要不再给个机会吧?”我只能这样说!对于朗哥,我还是心存感激的。
“小李呢?”
“我和小成的看法是一致的!朱班长也工作这么久,业务水平过硬,应该给他个机会的!”李哥也如此说。
“你们倒还蛮团结!小朱,说说事情经过,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你彻底把这些事交代清楚,为什么前不久刚因为赌博的事出了事,现在又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老板把手中的笔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朗哥停顿了几秒,接着开始叙述。
原来,朗哥自从上次借了老板钱后,就对钱有莫名的渴望,之前我拒绝帮他打招呼好几次后,他便开始打起了其他主意,但因为他只是个驾驶员,一般能有话语权的领导和他也就是泛泛之交,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前段时间看到胡凯后,他像发现了新大陆,胡凯为人看似热情、做事大方、不拘小节,在他打了招呼后,便立即指示底下的人给了他一个八九十万的农田水利改造项目,这头朗哥刚好叫从事这行的战友去递交完参数评标,就出了这档子事。
“肯定是胖子害的!”我和李哥此刻心里几乎都在想这个。
老板打了电话叫仲秘书长过来,他进了办公室却并不惊讶,对啊,体制内那有啥秘密可言?他肯定知道了!
“伟亮,去省警卫j给我找一个驾驶员替换小李,小李这几天替小朱开车,小朱,你回家反省一段时间,至于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好好配合!我对你太失望了!如果查清楚没什么问题,那你继续回来,如果有问题,那就交给jw按流程处理。”老板说完,朗哥一下子萎靡了,那种精气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接着,老板留下我,让他们回去了。
“小王,你还知道小朱什么事嘛?”老板单独问我,可能觉得我老实吧。
于是我把胖子这些事都和老板讲了,包括我怎么劝朗哥,怎么拒绝胖子…当然,朗哥洗带颜色的澡的事我没说。
“你做的很好,你现在通知马书记这边顺藤摸瓜,把这个胖子好好查一下!还有,你觉得小朱有没有其他问题?”老板有点心力憔悴。
“我觉得大问题倒没有,可能胖子那有什么朗哥言不由衷的东西吧!因为之前朗哥一直都很正常…”我说了自己的猜测。
“好!这件事,你先给马书记那边回话!”其实老板还在给朗哥机会,如果真的是老板回话,那他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回到办公室,我给胡华回了电话,表明了老板的看法,对方也懂,表示照流程把案子尽快查清。
这头,李哥来我办公室了:“老弟,刚才好险!”说话时他眼睛还往老板办公室方向瞄。
“谢谢哥,我刚真的懵了,左右得罪人,幸好你帮我解围!”我很感激,我们说话声音很小。
“你那个眼神我就知道是啥意思了!今晚找朱班长坐坐吧!有些事,我们需要替老板问清楚!”李哥建议。这个位置的,除了我,谁不是人精?
“好!”
“刚才不这样说,我们俩都要挨骂!”李哥悄声说。
…
下班的时候,李哥开始开老板的专车了,开道车,则由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卫J的资深大哥开了,我看到他肩膀扛着“两毛三”。
说实话,人都是感情动物,着实有点不习惯。
回到老板家,才知道叶博姐已经回去了…
我和李哥直接来到朗哥家,找借口把已经抽了一天烟的他叫出去了,到了路边某小餐馆,点了几个菜,一打啤酒,也不说话,直接喝,这气氛很尴尬,喝到差不多的时候,李哥开始说了:“朱班长,说说吧!说出来心里好受点。”
朗哥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解开了我和李哥心头迷惑了很久的疑团。
原来,他和胖子真正认识是在某次某商会活动中,胖子的老板,是商会副会长,朗哥那会恰巧陪同部队时期的老领导(朗哥是他前司机)参加这次商会活动,彼此因此认识。
胖子这人有一个特点:会做人,广撒网!他当初也不知道朗哥之后会给老板开车,只知道这是个人曾是某部D领导司机,俩人关系好,搞不好以后会有用,于是时不时找朗哥吃饭,偶尔送点小礼品,同时逐渐的把他往牌桌上拉。
胖子和他“表哥”故意输给朗哥点钱后,朗哥上套了,开始越陷越深,也越来越没防备心;在朗哥确定给老板开车那天晚上,吃完饭一行人直接去夜总会庆祝了,啥事都干了。
过了几天,胖子说:“朗哥,你帮我把这事办一下,你朋友多!”提出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朗哥表示无能为力后,以为胖子会生气,想不到对方也没责怪他,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时间一长,朗哥自己不好意思了。
到了后期,随着二人关系好到如胶似漆,下了班就腻歪在一起打牌喝酒。此时,朗哥在牌桌上开始输了,越输越急,越输越想扳本;便在牌桌上问胖子和他表哥借钱,不知不觉,欠了三十多万,当然这期间又介绍了不少领导司机给他们认识。
有一天,胖子说:“哥,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我真把你当兄弟,这些时间,你要啥我就陪你干啥;我不像我表哥,我是真心对你的,你要不搞点事做做吧!真的吃不消了,现在行情不好!我表哥天天说我…”
朗哥一听也觉得不好意思,试着打了几个电话后,都没人卖账,加之他平时性情比较孤僻,工作日基本都在车上度过!没啥朋友,这才想到我,因为那会我和他关系最好!我又是秘书,又年轻,很多领导会买我的帐,便马上和胖子商量创造机会“认识”。
结果,我直接拒绝了胖子好几次办事和介绍领导要工程的请求后,直接导致他表哥便开始追赌债了,而且途中胖子还装模作样和他表哥因此事闹翻,并表示坚定地和朗哥在一块,这让朗哥更加惭愧了!
后来,朗哥被我和李哥劝说几次后,也觉得是个套,托人一查,发现胖子很早就从他老板那跳槽了,因为网贷催账电话都打到公司座机不能正常接听了!
这下他懵逼了,而胖子表哥这会开始以资金运转问题为由加紧逼赌债了,电话打个不停,还扬言要去找朗哥老婆丈母娘老丈人…这就发生了老板和阿姨之前借30万给他还债的事。
当然,这是心理战。我倒觉得胖子他们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朗哥不是大鱼,于是他们就要开始收饵了!
这期间,胖子仍然陪着朗哥,替朗哥向他表哥“求情”,还当面主动打电话以“绝交”相威胁,这又在一定程度上打了消朗哥的怀疑!但他不知道,那会胖子利用朗哥之前介绍给他认识的其他领导司机,已经把朗哥欠赌债的消息在车队散播开了…只不过因为朗哥平时很少去车队,所以不知道这些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胖子可能还有我那啥的照片和视频,我不敢确定,所以对他是即怕又觉得对不住他!才一次次看似病态地纵容他和他同流合污。”朗哥这话一说,我和李哥直接无语住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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