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近十点,小宝和二宝已经开始一边打盹一边搭积木了,田苗这才在田老太太和老田头,还有田竞海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带着三个小的回了家。
洗漱好,躺在炕上,大宝主动把讲故事的任务接了过来,不过他还没讲上几句,二宝和小宝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大宝偏着头冲田苗微微翘了翘嘴角,“娘,爷爷奶奶挺好。”
“嗯,对不起,以前那都是娘的错。”
不见得大宝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是田苗想说这个对不起已经想了很久了。
“娘,您、您会一直这样对吗?”
“嗯,喜欢现在的娘吗?”田苗努力压制着眼中的酸涩,温柔地冲大宝笑着。
“喜、喜欢。”
大宝说完这句话,满眼期待地向田苗伸出小手,“娘,拉、拉勾。”
“嗯,拉勾,娘要做世上最好的娘,要是娘变坏了就让娘变成小狗。”
拉完勾,大宝把收回去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轻轻拍了拍,闭上眼安心地睡去。
看着他总是板着的小脸,今晚睡着了之后还难得地保持着睡前的笑意,田苗的眼泪还是没能控制住。
第二天,在邱家老屋吃了早饭之后,田苗把大宝二宝和小宝送到了老田家,然后开着车跑了趟粉条厂,和陈勇还有老田头商量定了需要的煤和洋芋的量。
吃过中午饭,和田老太太陪着大宝二宝和小宝又玩了一阵,就到了田苗该离开的时间了。
田苗想将大宝二宝送回邱家老屋去,却被田老太太给骂了一顿,她只得找了个借口回邱家老屋给成芳说了一声,这才开着车离开。
忙来忙去,已经入了十一月,再拉上四天的玻璃,今年的玻璃运输便要结束了,而明年的运输任务到二月十五号才会开始。
二号早上去装车时,刚好碰到了杜兆丰,田苗便把自己从十一月六号至二月十五号这段时间打算去亭县化肥厂拉化肥的打算告诉了杜兆丰。
“你想好了?亭县那边的路不好,万一下雪了,怕是不好走,要不我帮你在凉城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拉拉城内的货。”
田苗明白,城内短途的货,除非是货量特别大,否则没有人愿意雇佣她这种大型车辆的。
“不用了,我已经和化肥厂联系好了,真要是下了雪,那我刚好可以休息休息。”
“那好吧,要是那边不想拉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在这边帮你联系联系。”
“嗯,谢谢哥了。”
田苗笑着投给杜兆丰一个感激的微笑,自从做了杜妈的干女儿,她发现前世里的硬骨头杜兆丰也变成了有些‘妹控’的软骨头,兴许这和他没有姐姐妹妹有关。
临走时,田苗突然记起件事来,“哥,五号我就不返回了,你给杜妈说一声,四号晚上我上家里吃饭去。”
杜兆丰脸上的神情滞了滞,然后嘴角轻轻翘了翘,“好,我会给妈和小宇说的。”
虽然田苗以前去过杜兆丰家好几回,但是她从未在杜家吃过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在他家吃饭,看来她这个精明的生意人真把他妈和小宇当亲人了。
和杜兆丰聊天耽搁了一阵,等田苗要开着车出发时,却看到了从同一辆车里下来的王晨阳和许海,而且看那车好像比以前许海或是王晨阳开的车破旧很多。
他们俩似是在争论什么事,并没有注意到田苗。
田苗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喂,你们好啊,今天又碰到了。”
“啊,你、你,是你。”
看到田苗,许海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怎么,吓到你了。”田苗冲许海斜了斜嘴角,然后转向王晨阳。
“你别被他吓到,他这是太激动了。”王晨阳无奈地冲田苗笑了笑。
“激动?是因为我太丑了的缘故?”田苗冲着许海做个鬼脸。
“不、不是,你、你太好看了。”想起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许海肠子都悔青了。
“哼,好看也不给你看。”
田苗冲着他冷哼一声,这才转向王晨阳,刚才脸上那带着调皮傲娇的神情瞬间换上了严肃,“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换车了,这车跑宁城怕是不太靠谱吧!”
“也就这四五天,这车还能凑合,我们原来那车已经转给别人了。”
田苗拧着眉头,“你们是承包的别人的车,还是给别人当司机?”
“承包要交押金的。”王晨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姑、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看田苗一脸关切地询问王晨阳,许海觉得再不能让王晨阳把这么好的机会给谦虚没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田苗的脸色突然一变,冷着脸望过来。
许海不自觉瑟缩了一下,“王晨阳他、他不是帮过你吗?”原来漂亮女人凶起来也很可怕。
“你也这么想?”田苗转回去望向王晨阳,脸色恢复正常。
“我并没有帮到你,再说即使帮到你了,我也做不到挟恩图报。”
王晨阳心中惊诧于田苗变脸的速度,也更加认识到田苗这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女人的不简单。
“你这人还不错。”田苗的嘴角翘了翘,脸上的神情变的柔和起来,“你帮我办件事,办成了我就答应试着帮帮你。”
“不用、不用,我们的事怕是你也帮不上忙。”
“你这意思是不想帮我办事,还是瞧不起我,觉得我帮不了你?”田苗的话突然间又有些咄咄逼人。
王晨阳颇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行,我同意帮你办事,至于帮我你能帮就帮,帮不了也别太为难你。”
“还是瞧不起我。”田苗冲他翻个白眼,“那你过来点,我给你说要你帮着办的事。”
话落,田苗走回了自己的车边。
王晨阳犹豫了一瞬,看了看一个劲冲他使眼色的许海,这才心情复杂地走到了田苗身边。
田苗低声对他嘀咕了几句,“你记住了吧,今晚回来后就去办,办好了,晚上九点到南湖公园右手边第三个亭子那里见我。”
“行,我会准时到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田苗不多废话,上车打火,急忙忙离开。
王晨阳拧着眉望着已经空了的拐弯处,心里满是疑问,她要他去做的就是去一个裁缝铺传个话,这么简单的事她为什么要他去办?
想不明白,王晨阳便也不继续想了。
许海一个劲问他,田苗到底让他干什么,虽然觉得这传话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以田苗不让说为借口给搪塞过去了。
坐在火车上,田苗拿出小本,开始规划这几天的行程。
给粉条厂捐赠煤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把余下的煤送到康家岭小学去,所以这个行程她准备定到三号中午,下午赶一赶,还是能返回凉城。
除了这个行程,田苗还把帮李芳把洋芋送到宁城粉条厂,还要给松坪镇粉条厂带两车洋芋和两车煤的行程也写了进去,这么一算,这几天似乎有些排不开。
田苗左思右想,突然记起来那几天为了去窑山煤矿八号矿坑运煤,把运往玻璃厂的煤暂时存入空间的事。
最近的她似乎有些笨了,为什么非要开满载的车跑路呢,他完全可以开空车跑啊,如此一来,不仅速度快,而且她也不会那么累了。
刷刷几笔,就把刚才犯愁的几趟运输给加入了行程中,形成了几条同步行程。
三号中午卸了货,田苗便开着车直奔康家岭村。
这天变了天,上山的时候风刮的呼呼的,一路开上山,没碰到一个人也没碰到一辆车。
快到康支书所在的康家岭社时,田苗找了个拐弯处,把空间里余下的大约四吨多煤装进了车里。
可能是海拔高的缘故,阴沉沉的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片,看到这情形,田苗不由有些心急。
急忙忙把车开到小学门口,田苗也顾不得去找康支书,冲进小学就去三间教室边那唯一一间老师的办公室里找人。
办公室里没人,一个薄铁皮炉子生着火,但是放在里却依然冷清清的。
田苗揭开上面的茶壶,看了看快要奄奄一息的火,赶紧把旁边放着的一个破脸盆的木柴放进去一根。
看这情形,小学里怕是就连残煤渣都买不起,烧的应该是附近山上砍回来的木柴。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哨子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吹完哨子,先回到了办公室。
“你、你好像是上次帮我们拉砖的田苗同志吧,你怎么来了?”
上次拉砖的时候见到过这位张大叔,当时是他和康支书一起指挥村民卸的砖。
简单寒暄两句,田苗才知道,这位张大叔是这学校里的代课老师(民办老师),而他只念过三年书。
另外一位代课老师就是康斌,他倒是高中毕业了,复读了一年没考上,村小学实在是缺老师,康支书就把他给拉回来了。
田苗和张老师说话的档口,康斌回了办公室,一见到田苗,就被惊愣住了。
“康斌,你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上次帮我们拉砖的田苗同志啊,你怎么不认识了?”
看他愣愣地盯着田苗,张老师便赶紧提醒他,这傻小子,可别把他们村的恩人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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