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瞎说什么呢?我、我——咳咳咳咳”崔氏一急眼,剧烈地咳嗽起来。
“娘——”
大宝二宝小宝一起望向田苗,田苗莫名有些心虚,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还得避着点三个小的。
崔氏喝了口成芳递过去的糖浆,这才止住了咳嗽。
“娘,我和成浩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您说事您全推给成芳,让成芳拿主意。”
田苗在心里叹口气,叮嘱崔氏一句后便转向一脸幽怨的成芳,“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的话,就让他们等着我回来,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很差了,不在乎多得罪几个人。”
成芳没了幽怨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我会尽力挡回去,但是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舅舅,我不好直接赶人。”
“我明白,本来这地我想着先留两年,既然这地还引出这么一出来,那干脆交回村里分给有新增人口的人家算了。”
迁户口时,田苗和老田头没说起这事,就是想着把地先留着种上两年,免得因为那边地少,几个老的心慌。
没想到还遭人惦记了,那就索性一次性解决清楚算了。
吃过早饭,田苗把大宝二宝小宝送到老田家之后,便回了自己家。
十点左右,田永山和张庆平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她家。
张庆平向田苗汇报调查到的情况,田永山偶尔插一两句嘴。
听完他们的汇报,田苗不由斜了嘴角。
林文慧的大哥用拖拉机给崔满仓送了一拖拉机炭,要传的谣言是邱成浩跟了个女老板,并和女老板不清不楚的事。
田苗向老田头和田老太太坦白了那个老板就是她的事,老田家没有按他们的计划闹腾起来。
为了传迁户口这波谣言,林文慧另外又给崔满仓提供了一个优惠政策,那就是鼓动崔满仓入股老林家的家具厂,份子钱只要交三百,便给他按五百来算,而且还让他的老贰儿子去家具厂当工人。
家具厂刚开始做出来的几套家具卖了出去,一看到这个好的苗头,便有不少人拿着一百两百的钱抢着要入分子,不过老林家学着粉条厂,也拔高了入份子的底线,只允许五百以上才可入份子。
林文慧给得这个诱惑对崔满仓来说还挺大的,何况他还惦记上了邱成浩家的地,所以这一波传谣言的动作便比上一次还要剧烈,几乎村里有四人之一的人家都参与进来了。
田苗将名单收起来,这才和田永山和张庆平说起修货场的正事来。
田苗简单把整修货场要干的活给田永山和张庆平说了说,并告诉他们让他们各自去找十个人,有个要求就是这二十个人不能是刚才这名单上的家人。
“田苗,我能问问工资是多少吗?”田永山傻傻问道。
田苗笑着看了眼张庆平,“我会把活分成两块承包给你们,材料我来买,每块承包的劳工费是一千块钱,至于要给他们发多少、如何发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解释完,田苗望向张庆平,“张晓海跟着你干的怎么样?”
“不怕吃苦,很踏实,眼色也很好。”
“那这次你把他带过去吧,不过不用算在你带的那十个人里,工资我来开。”
“行。”张庆平心里暗自庆幸上次自己很爽快地答应了田苗的要求。
打发走了他们俩,田苗便回到老田家等着老田头回家。
平日里,粉条厂中午休息时,村里在粉条厂上工的人都是从食堂打点菜汤,就着自己拿的馍馍凑合一顿。
不过,今天一上班,老田头就向他们宣布,中午大家都回家吃饭,村里有事要处理。
所以中午一下班,一大帮子男人便跟着老田头回了村里。
简单吃过午饭,老田头拿着田苗给的名单去了大队部。
田苗把大宝二宝小宝送回邱家老屋,然后自己回到了老田家。
老田头先是念了几遍名单上的名字,然后这才说重点。
“我田兴昌当了几十年的村支书,为了让大家能够不饿肚子,我跑前跑后,想各种办法多打粮食,这才让大家熬过了那些个艰难的日子,现在,又为了大家能过上好日子,我和陈镇长商量后给大家办了个厂子,一方面把大家辛辛苦苦种的洋芋换成钱,另一方面也能让大家像城里人一样拿上工资。
办厂的钱凑不够,我闺女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给贴补进厂里,没钱买煤,我闺女白白给粉条厂送了半车煤,洋芋不够了,我闺女辛辛苦苦从外地帮着把洋芋给拉回来,粉条卖不出去,我闺女又熬夜给我们想办法,还有我家老大,为了把粉条卖出去,让大家能把工资拿到手,整天背着干粮,坐车东南西北的跑,整整累瘦成了竹竿。
你们说说,松坪镇共有八个村子,陈镇长凭啥给我们村给了近三分之一工人的名额,你们以为只是凭着我这张老脸吗?那是因为办厂的时候,我们老田家凑了两千五百块钱,而其中的一千五就是我家苗苗凑的,那半车煤要一千来块钱,我家苗苗一分钱没要,还有后来想办法给厂里送煤送洋芋,再就是我家老大与我豁出命地为粉条厂的生产和销售出力的缘故。
可是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帮着外人,挑拨我家苗苗和成浩离婚,传我田兴昌的外孙子是野种,传邱成浩跟了个女老板,越传越凶,竟然说这个女老板把邱成浩的户口迁到凉城了,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田兴昌闹腾起来,闹得我家闺女和成浩离婚吗?”
刚开始,老田头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说到后面却是越说越激动,想起他的宝贝闺女为粉条厂做的事,他一下子觉得他家苗苗要对这些人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行,既然你们这么盼着我田兴昌闹腾,那今天我就如了你们的愿,好好闹腾闹腾给你们看,看来你们一个个的本事都挺大的,根本不用我田兴昌为你们费劲巴脑的谋算了,刚才我念了名字的婆娘家的男人或者是儿子们,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再去粉条厂上工了,我田兴昌把这个好卖给别村的人,最起码他们在得了我的好之后不会还想着坑害我们。”
通知完,老田头再次开始重复名单上的名字,不过每个婆娘的名字后面他还缀上了这家正在粉条厂上工的男人的名字。
第一个没忍住冲进大队部的人是老田头的弟弟田尕爹。
“大哥,你一定是弄错了,永禄的娘没有传苗苗和成浩的谣言啊!”
“是吗?那要不要让我去你家看看,你家有没有炭啊?”老田头冷冷地看着田尕爹。
“炭?”田尕爹的目光闪了闪,“那是我们买的。”
“买的?你们还挺有本事的,那你给我说说是从谁手里买的?花了多少钱?”
“是、是从崔满仓家买的。”
“是吗,那行,我们就把崔满仓叫来问问。”
崔满仓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粉条厂上工,老贰现在安排进了老林家的家具厂,林家给他的炭他省下来不少,所以他最近的日子过得非常的滋润。
老田头在大喇叭里喊这话时,崔满仓正惬意地坐在炉子边喝着加了糖、煮得喷香的茯茶。
“爹、爹,不好了,田支书不让我在粉条厂上班了。”崔老大崔成急吼吼地冲进屋。
崔满仓一晃神,滚烫的茶水直接烫了他满嘴泡。
“航(慌)什么,这很掉(粉条)厂又不是他说了换(算)。”嘴疼啊。
崔老大看着崔满仓咧着的嘴,不敢大声嚷嚷了,“爹,那、那我们去找谁?”
“去、去找滚、滚(孔、孔)秘书。”
“那、那我现在就去?”
“去,让他带着你去向告状。”歇了一阵,崔满仓终于能说利索了。
崔成得了崔满仓的吩咐,一路直奔松坪镇。
“大哥,用得着这么较真吗?”一听要叫崔满仓问问,田尕爹便慌了神。
“你说呢?”
又有几个人冲了进来,老田头冷哼一句之后望向进来后争先恐后向他道歉的人。
“田支书,对不住,是我没管好自家婆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她,让她以后再不敢胡说八道。”
“是啊,田支书,这事我原先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她竟然敢胡说八道,我一定先把她的嘴打烂。”
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直接揪着自己的婆娘一起来的,一进来就把自己的婆娘揍趴下给老田头道歉。
对于这几个态度好一点的,老田头直接发了话。
“你们要想道歉,那就去给我家苗苗道歉,她要是原谅你们了,我也就不计较了。”
“行,我这就把这婆娘带到田苗跟前,只要她肯原谅这婆娘,这婆娘任凭她打骂。”
这是个和田苗平辈,年岁和田苗差不多的。
那小媳妇听了任田苗打骂吓得直哆嗦,不过却也没敢吭声,现在的她可后悔死了,当初为了一背篓炭,差点把自家男人一个月二十块钱工资的工作给丢了,她当时该是多糊涂啊!
有了这个开头,年轻的男人连声附和。
“既然要道歉,那就要有诚意,回去让你婆娘背着高粱笤帚跪到老田家门口去。”
这小伙子还挺机灵,很上道,老田头多看了这个小伙子几眼。
小伙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好的,田支书你放心,我这就让她背着笤帚去跪着。”
“田支书,我也让我家婆娘去道歉,您一定要留着我的名啊!”
“田支书,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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