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了。”
想起田苗在空间里化验的结果，邱成浩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结果如何？”梁振南的双眼不由一亮。
“很奇怪，药片是维生素，针剂是生理盐水。”
说到这里，邱成浩想起来先前似乎从梁振南和李卫平的对话听得出他们安排了人，“梁市长，会不会是你们安排的人把药给换了？”
梁市长和李卫平对视一眼，最后是李卫平开了口解释。
“徐晨阳那里的确是由那个送药的小护士换了药，但那两位老人那里我们并未安排人，所以换了药的定然不是我们的人，至于孔老那里，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孔繁森动手，所以我们的人也没机换药。”
“那会是谁？”
邱成浩的脑海里闪过杨俊成去化验‘栽赃’在他口袋里的东西的情形，心中不由一突。
看杨俊成在那两位老人和小晨阳房间里泰然自若的表现，他应该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们三个人会出事。
还有，在孔老的病房里，明明他那一顿的动作显示他发觉了孔繁森栽赃的事，可是他却并未当面揭穿。
当时他跟着去看过之后只以为他是有如何应付那些人的办法才没有在发觉是揭穿孔繁森，但是此时想来，或许这个换药的人就是他。
“若是你们没有周密的安排的话，这人可真正算是帮了大忙了。”
一时半会，梁振南也想不到会有谁悄悄做这种好事，不过他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后怕。
给徐晨阳送药的小护士是他们的人，她手里有另一套药，她在进病房前就把那觉得可能有问题的药给换了，所以徐晨阳那里算是安全的。
但是，孔老有些迷糊，吃的药几乎没有，输液的药品一直在他们的人的监控下，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想不到这个动手的人会是孔老的儿子孔繁森，哪里会有机会换药。
还有那两位老人那里，他们根本就没有预料到，更别提派人把他们的药给换了。
若是田苗和邱成浩没有安装录像机、安排人换药的能力和财力，若没有那个换药的人的提前安排，那孔老和那两位老人这三人的命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嗯，这人的做法肯定能保证这四人的安全，他们安全了，这件事就要好办许多。”邱成浩附和一句。
“咦，梁市长，这个带着人往芒果里注射东西的人好像是周建华那个叫王波的秘书吧！”
梁振南和李卫平最后看的录像带是冷藏库王波带人搞破坏的那一段。
这一阵录像里刚好有了一张王波很是清晰的正面‘剧照’，突然间看清了他的脸的李卫平忍不住惊呼出声。
“好像就是他。”
梁振南刚来宁城时，周建华虽然病得不轻，但当梁振南去供销公司视察时，生怕梁振南借着她病重插手供销公司的事，所以她硬是拖着病体来接待了他。
当时周建华身体虚弱，本该跑前跑后的是陈主任这个副主任才是，但是实际上跑前跑后的却是王波这个周建华的秘书，因此梁振南和李卫平两人对他的印象也便深了些。
“市长，您说，是谁命令这个王波这样做的？会是杨俊成这个新上任的副主任吗？”
李卫平的关注点在王波身上，然而梁振南此刻的关注点却在那些新放进去的蔬菜和水果身上。
“邱成浩，你们明知道昨天的蔬菜和水果出了问题，为什么还要送进去这么多蔬菜和水果给他们机会霍霍？”
梁振南忍不住替田苗心疼，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既费钱又费劲，那丫头怎么还傻傻的送进去让那些人糟践呢？
“是为了这盒录像带，有了它，我们就能挽回其他的损失。”
梁振南的脸色不由一滞，一瞬后有些‘严厉’地瞪了邱成浩一眼，“若是他们今晚不行动呢，你们这些菜今天没法出售，那你们的损失岂不更大？”
他绝不会承认这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的两个人比自己聪明、比自己能干这事，不过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些开心是怎么回事？
“损失的只是那箱芒果和那点他们注射了东西的香蕉，算起来并不多。”
“那些菜呢？”
“我们有办法处理。”
空间冷藏室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这些菜只要重新放回空间，等事情解决了再出售也无妨，而且田苗的意思是在这边的事没有解决之前，空间里的这批菜先送到武南市去。
“你们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是拉到乡下去喂猪不成？”梁振南心里莫名有些生气。
邱成浩不明白为什么‘严肃板正’的梁市长会如此关心他们如何处理这批菜，但为了消除梁市长的这股无名怒火，他还是决定稍稍解释一下。
“我们准备把这批菜运去武南市。”
“运去武南？”
梁振南的火气不自觉小了几许，他的嘴张了张，本想说‘要不要我帮忙找个人’，但是临出口时却想起田苗那丫头和梁振兴之间比他和她之间还有‘亲密’许多的关系，终是闭上了嘴。
不过想到梁振兴可以和田苗笑谈风声，而他则想见那丫头却不敢见，心里很是不得劲。
梁振南和邱成浩说这几句话的档口，李卫平一直用奇怪地眼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有种梁振南这个‘家长’在训斥邱成浩这个不懂事的‘小辈’的感觉。
“小李，那个杨俊成怎么样？”
那一阵李卫平的问题梁振南不是没听见，只是因为那时她心里惦记着田苗犯傻的事，所以没来得及应答。
“根据我们的了解，他就是个小混混，中专毕业还是周建华努力的结果。”
“也许这些只是个表面，下来后你再派人细细查一下。”
“市长，有什么好查的，他是周建军的外甥，肯定万事都听周建军的吩咐行事。”
“如果他只是个小混混的话，周建军应该不会想起来要用他来掌管供销公司，再看看他昨天处理蔬菜事件时所表现出的能力，这人以前很有可能是在装傻充楞！至于他有没有万事都听周建军的吩咐，我觉得也不好说，一切等你派人做了详细的调查之后再做定夺吧！”
“好的。”李卫平点了点头，而后望着那四盒录像带问道：“市长，这录像带怎么办？”
“把这盒录像带交给吴局长，让他出面彻查此次蔬菜事件。”
吴局长就是供销公司上级部门的二把手，既然有了直接证据，梁振南便决定迎头而上，若是能把握好机会说不定能一举把供销公司给拿下来。
“那其他的呢？”
“交给秦厅长吧！”
工安厅的秦厅长名叫秦志赟，也是梁振南老领导的老部下，原来梁振南没来宁城前，秦志赟努力把着他自己那一块儿，没让周建军给拿去，不过他的工作却也是处处受到掣肘。
所以，梁振南一来，两人就一拍即合，立誓要像他们的老领导那样把宁城打造成第二个安城。
经济是命脉，他们来手里没有这个命脉，而秦志赟那一块儿又不能直接插手经济这一块儿，所以两人这段时间可是憋屈坏了。
现在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那么他们可就要好好利用利用。
“孔老这个也要交给他吗？”
“交，他知道该怎么用好这几盒录像带。”
除了商业，卫生和国资这两块他也已经做了一些部署，若是秦志赟运作得当，他们的工作就能得到大大的推进。
孔繁森想升职应该走的是卫生部门的路子，而且这事医院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卫生厅里能动一动了。
国资委的一把手是孔老的得意门生，是个‘聪明’的主，目前还在他和周建军两头买好，若是知道那边要害他恩师的性命，不知道他的天平会不会往自己这边斜一斜。
至于把这录像带交给秦志赟手里会得罪孔老这事，梁振南觉得他该早点去探望探望孔老，早些向他道个歉，即使挨顿骂也行。
听了梁振南对李卫平的吩咐，虽然邱成浩不知道吴局长和秦厅长是那个部门的头头，但是他可以确定只要梁振南出了手，那么这件事定然能够顺利解决了。
李卫平拿着录像带出了办公室之后，邱成浩也站起身想梁振南提出了辞行。
“田、田——”
听他要离开，挂心田苗的梁振南心中不由一急，但是开了口之后却发现自己差点来上一句‘田苗那丫头呢？’
幸好他及时刹住了车，他稍调整了下情绪，把眼中的焦急和关切收回去之后才再次开口，“你们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你媳妇是叫田苗吧，今天怎么不是她来送录像带？或者是你们俩一起来？”
“我们俩分头行动，我和李秘书熟识，所以我来了这里，而她去了供销公司。”
邱成浩看着突然间变得有些奇怪的梁振南，满心疑惑。
“哦，这样啊！”
“嗯！”
虽然梁振南努力装的一本正经，可是邱成浩越看越是觉得他很奇怪。
刚才他已经说了‘梁市长您忙，我先告辞了’，但是梁振南不说‘嗯’，也不说‘好，那你去吧！’，却是突然间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办法，他只能保持着立着的姿势，等待着梁振南的后话。
“你一个大男人被你媳妇一个女人管着，你心里应该很不舒服吧！”
梁振南突然嘴角微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双眼很是‘有兴趣’地望着邱成浩，半是揶揄半是打趣道。
邱成浩脸上的神情不自觉滞了滞，因为有些弄不明白梁振南这么问的意图，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问题。
看他似是纠结犹豫的表情，梁振南忍不住哼了一声。
“哼，娶个有本事的媳妇就该高兴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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