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一番洋洋洒洒的话说完,也略顿了顿:“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怀疑,但纪灵芝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她究竟是不是纪珩的妹妹,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虽然怀疑,但秦陆白还并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把想法坐实,如今还没有其他的证据来证明纪灵芝的身份,恐怕,还是得等到江城那边将消息传回来,才能再做打算。
商讨了一阵也没有结果出来,四人便就此散去,秦陆白送幼僖和裴子绪出门,临分别前还不忘提醒幼僖:“不管怎么样,纪灵芝有所隐瞒是事实,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就是纪珩的妹妹之前,你对她,还是得多一些防备。”
幼僖知道他的顾虑,也应承下来:“这你就是真的多虑了,我还没有傻到毫无防备的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地步。”她嫣然一笑,“放心,我有分寸的,要是还有什么消息,我会再来告诉你。”
秦陆白得她承诺,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早点回去吧,你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平时要多注意着点,近段时间就不要再拿弓箭了。”
幼僖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和裴子绪一道往长巷走去。
秦陆白一直站在刑部门口,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长巷的尽头,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眼底的温柔一刹那间被浓烈的惆怅包裹,平静的心也坠入无底深渊,不知前路如何。
裴子绪一直送幼僖到了承华门也不见有离去的迹象,反倒是有要跟着一块出宫门的意思,渐渐的幼僖才发现了不对劲,在临出宫门时拉住了他:“表哥,侍卫司的方向,好像不是在这里吧。”
她指了指宫门外头的方向,暗示着裴子绪这会不该跟着她一块出宫门,而是该转身回侍卫司才对。
裴子绪愣了一愣,旋即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派去给你守着家门的侍卫还等着我再去跟他们嘱咐两句。他们呐,也是麻烦,只认死理,非得让我给他们交代一二句,不然就说回头没办法给跟范大人交代,你说气不气人。”
幼僖盯着他,牵了牵嘴角:“演,演,你接着演啊。”
裴子绪不善说谎,被幼僖一戳穿,顿时脸皮都窘得红了,不自然地偏过了头,试图遮掩一二。
幼僖拍了拍他的胸口:“表哥,你别什么不好的都跟陆白学,他做这些手到擒来,那是因为他脸皮厚,你呀,还真不行。”
裴子绪嘿嘿一笑:“表妹,我也是担心你,要不,你让我过去看一眼,就一眼。我就去看看,保证了你的安全之后我就回来,绝不留下来烦你。”
“真的?”幼僖将信将疑。
裴子绪连忙举手作发誓状:“我保证。”
幼僖见他说得信誓旦旦,也没再推辞什么,转过身往宫门口走去。裴子绪会意,连忙阔步跟上。
二人乘坐阎府的马车回府,路上再闲话一二句,直到外头飘来阵阵香味,幼僖忍不住挑开帘子朝外头张望,一眼便瞧见了围着许多人的铺子,飘来的香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裴子绪见她一直看着外头,也凑过头从缝隙里看了一眼,笑道:“那是近来新开的铺子,卖的是胭脂醉鹅,听说味道很不错,惹得京中人都趋之若鹜,想要尝尝鲜。”
幼僖仍旧盯着那间铺子看,实在是因为围了太多的人,她只能嗅见一阵香味,却不能看见里头售卖的东西。不过这么多人抢着在买,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马车停下。”
轱辘辘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幼僖放下帘子,不解其意的看着裴子绪:“怎么让马车停下来了?”
裴子绪扬唇一笑:“你在马车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言讫,推开车门便跳下了马车。
幼僖赶忙掀帘子朝外头张望,见他直奔那家铺子去,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忍不住唤住他:“表哥,人太多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裴子绪回过头,边缓缓退着边与她说话:“只要是我表妹想吃的,排队算什么。”
幼僖扑哧一笑,看着他往那人群里去。
在车上坐了一会,估摸着裴子绪排队也要好一会,幼僖便打算下车走走。
果然她就不适合长时间的坐在马车里,没下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下来走动,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软了,正好趁着机会活动活动。
等着裴子绪买胭脂醉鹅回来的同时,幼僖闲来无事到处走走逛逛。也不知道是她不走运,还是别人不走运,偌大的一个上京城,竟就这么巧的叫她遇上了素日不怎么待见的人,还一遇就遇上了俩。
隔着一条街道,对面锦缎庄的两个人,不赫然正是吴望祖和云清漪!
幼僖不想与他俩打交道,奈何没忍得住多看了那么两眼。也就是这么两眼,竟叫她看见吴望祖拿着一块锦缎在云清漪的身上比划,手上还不安分,还不忘借机摸向云清漪的腰间,惹得云清漪频频躲避。
大约是碍着面子,她也只是默默的站开一些想要避开吴望祖的手,可吴望祖却跟瞧不懂似的,不住的往云清漪的身边凑。估摸着她不敢明目张胆的避开,于是胆子越发的大了,逮着机会就往云清漪的腰间捏了两把。
隔着老远的距离,幼僖都看见了云清漪脸上的难堪,那煞白的脸,厌恶之色尽然明显。
幼僖想着,总归人家两个是有婚约在身的,她过去掺和一脚似乎不太好。于是想着不看就不会觉得生气,避开也就是了的打算,真准备转身就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
可光是这么一想想,那股按压下的怒气就陡然间越烧越旺,烧得她失了分寸,也忘了之前云清漪带给她的难堪,忍不下去了,亟步就往对面的锦缎庄走去。
而锦缎庄里面,吴望祖的手仍旧不安分,见云清漪是个胆小的,他便更加不怀好意的将手往上摸去,沿着腰间一直往上,再往上……
“哎哎哎,疼疼疼!”手骤然被人向下用力一掰,顿时疼得吴望祖惨叫连连,下一刻即就破口大骂,“谁这么不长眼,知不知道我是……”
最后的话在看见掰自己手的人是谁时而中断,吴望祖嚣张的模样顿时不复存在,心虚的看着幼僖只敢喊疼。
幼僖再用力下掰他的手指,噙着玩味的笑:“哟,你是谁呀,说出来,也让我害怕害怕。”
整个锦缎庄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放下手上的东西朝这里望来,就连云清漪和其侍女也躲得远远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吴望祖哪里还敢嚣张,忍着疼,陪着笑道:“郡、郡主真爱开玩笑,我在郡主面前算什么呐!”
幼僖似有所感的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愈深:“吴公子既然这么管不住自己这只不安分的手,依我看,不如就不要了吧。”说着用力往下再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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