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一直追到了路边，可是，哪里还有厉晴西的身影呢？
街上都是人，旁边的商铺放着圣诞歌曲，一派喜气洋洋。
她张望了许久，最后，苏暖暖还是无奈地返回了店里。
服务生在咖啡杯底下发现了一张纸币，应该是厉擎东留下来的。
“居然还知道埋单。”
苏暖暖一把接过它，丢进收银机里。
她不是云城人，但早就听过厉家的大名，在得知厉晴西的身世之后，苏暖暖就明白了，他注定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种豪门，或许可以不认可外面的女人，然而对于子嗣，还是很看重的。
“暖暖姐，你对小西那么好，他还对你大呼小叫，真是没良心。”
“就是，看他下回还有什么脸过来！”
两个服务生在一旁替苏暖暖打抱不平，她苦笑一声，催促道：“赶紧去做事啦！没看见客人点的东西还没有上齐吗？”
说完，苏暖暖看向窗外，抿了抿嘴唇。
晚上九点半，街上的人潮终于有了减少的趋势。
不少人已经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一些年轻人也都转战到了各个酒吧、宾馆，或者电影院，摩肩接踵的商业街渐渐没有那么拥挤了。
“可以了，收工！”
随着导播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出外景，那滋味儿真是太酸爽了。
竹瑜赶紧跺了跺脚，脚尖都麻了，以前坐在直播间里，一年四季都可以穿单鞋，现在可倒好了，恨不得买一双雪地靴。
“赵哥，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能走了。”
刚把设备放回直播车里，竹瑜就听见同事说道。
其他同事纷纷起哄。
“玩得开心！”
竹瑜也笑着点了点头，冲他们挥了挥手。
平安夜的地铁延长到零点，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不如去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和同事们分开，竹瑜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朝地铁口的方向走去。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家面馆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
结果，她走了两百多米，刚到路口，就被人从后方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去？”
竹瑜吓得一个哆嗦，急忙回头，对上厉擎东那双满是不悦之色的眸子。
“下班了，去吃饭啊。”
她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出外景不方便上厕所，竹瑜连晚饭都没吃，现在已经饿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吃。
“只是吃饭吗？”
厉擎东的反应看起来很奇怪。
“不然还要干嘛？我请你吃牛肉面，快走吧，这里是风口，好冷。”
眼看着信号灯变了，竹瑜又跺跺脚，口中催促道。
厉擎东看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哼了一声，率先迈起了步子。
“真是的，又在闹什么别扭。”
竹瑜小声嘟囔了一句，跟上他。
腿长就是优势，过了马路，厉擎东就甩了她一大截。
竹瑜在他的身后拼命倒腾着两腿，总算没有被落下太多。
她喘息着，大声喊道：“你又不认识路，走那么快干嘛？你刚才去哪里了……”
厉擎东猛地停了下来，竹瑜没有防备，直接撞了上去。
她揉了揉鼻子，一脸怨念地看着他。
“我四处走走，看见附近有一家咖啡馆，就进去喝了一杯咖啡。味道还不错，里面的装修风格也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知道你去过没有，名字挺有意思的，叫多情。”
厉擎东一只手插在裤袋，眼睛看着别处，缓缓地开口。
一开始，竹瑜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然而，在听到“多情”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脸色彻底地变了。
竹瑜知道，厉擎东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说废话的人。
他特地提起这家咖啡馆，就代表着，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两个人站在路边，一时间，谁也没有急着开口。
最后，还是竹瑜问道：“厉擎东，你怎么可以偷看我手机上的信息？”
她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这么称呼他，足见竹瑜心里的气愤有多少了。
“这一点，我的确要向你道歉。不过，你也应该对我有一个解释吧？”
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厉擎东毫不掩饰。
“解释什么？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而且，我也没打算去见他！既然你去了，那你有没有见到他？好，请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竹瑜也是有脾气的，虽然她平时不敢轻易发作就是了。
“你不知道？”
厉擎东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离开咖啡馆之后，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了一下。
厉晴西好像不知道他要见的女人是竹瑜，而看竹瑜的反应，似乎也不知道约自己见面的就是他。
这可就有意思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那是怎么勾搭上的？
在厉擎东的心里，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们的关系有问题。
“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说不定就会去见一见了，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连网红都当上了！”
竹瑜搓了搓冻得僵硬的脸颊，恶狠狠地回击道。
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被厉擎东这么一闹，反而好奇起来了。
“不是要请我吃牛肉面吗？”
他的思维跳得太快，让人有些跟不上。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竹瑜转身就走。
“站住！”
厉擎东的脸色不太好。
她不听，继续往前走去。
“约你见面的人是厉晴西。”
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让竹瑜浑身一震，脚下险些就是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她好不容易才站稳，惊诧地回头：“你、你说什么？”
“看来，”厉擎东打量着竹瑜的表情，眼底的温度更低了几分：“你知道厉晴西是谁了？”
他应该没有对她说过才对。
那就是说，她从其他渠道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我……我其实对他……并不怎么了解……”
竹瑜张了张嘴，眼前全是自己喷出来的一团团白雾，让她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至少，你应该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厉擎东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腕。
“原来你跟他有私下联系，说吧，你们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竹瑜，好像认定了她别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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