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很多人都劝过他，但厉晴西不为所动，坚持要做一个自由音乐人。
他不是不懂，签了经纪公司，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但随之而来的，或许就是这样那样的规矩，会极大地受到束缚，这才是厉晴西最不能接受的。
“真的？小西，你没开玩笑吧？你真的愿意签约了？”
苏暖暖又惊又喜，几步冲到了厉晴西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也替他的这个决定感到高兴。
厉晴西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啊，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苏暖暖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我知道，暖暖姐，你对我真的很好，是我一直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厉晴西叹了一口气，一脸真挚地说道。
这几乎已经是在发好人卡了。
向后退了一步，苏暖暖不太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苦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反正我这个人对朋友就是这样，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你不用多想，我没打算让你回报我什么东西。”
她一直深信不疑，凭他的实力，早晚会在娱乐圈里有一席之地。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恐怕也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做朋友了吧？
也许，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她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对了，你不用谢我，你要是真的想要感谢一下，那就谢谢厉擎东和竹瑜吧。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去做的，我只不过是过来传达一下。”
说着，苏暖暖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她过来的时候，情况紧急，所以苏暖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坚持让厉晴西照自己的话去做。
厉晴西一脸惊愕，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工作室那边给我的吗？”
他转身，拿起那张纸，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工作室的人，全都听关小虎的话，他们现在鸟作兽散，谁还有心思管你的死活？”
苏暖暖扬了扬下巴，又继续说道：“是厉擎东找了专业的公关团队，先帮你撤了热搜，然后让我过来帮你录声明视频。”
厉晴西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还有竹小姐，她联系不上你，非常担心你，所以才找到了我。等事情过去了，你一定要谢谢她。”
虽然不愿意输给情敌，但苏暖暖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竹瑜做了什么，她都一定会原原本本地都告诉给厉晴西。
直到苏暖暖走了很久，厉晴西才彻底回神。
他迟疑着，走到电脑旁，点开页面。
将近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了，网络上的风向变了又变。
才一天而已，好像整个娱乐圈都跟着发生了好几次大型地震。
厉晴西最新发布的那首歌，几乎是以坐火箭的速度，攀升到了各大原创音乐排行榜的冠军。
当然，这里面也有水军的功劳。
抹黑可以找水军，反过来，洗白自然也可以找水军。
想打舆论战，比的就是谁的钱多，谁请的水军多，谁的后台更硬。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机充上了电，打开了。
不用多看，无数条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一下子涌了进来。
还有数不清的各种留言，厉晴西懒得点开，一律清除。
站在窗前，他拨通了厉擎东的号码。
已经很晚了，但厉擎东也没睡，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如果你是来向我道谢的，那就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厉擎东抢先说道，语气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完全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厉晴西被噎得够呛。
他反应了一下，这才开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说好了。”
停顿几秒钟，厉晴西又问道：“他呢？他知道了吗？”
两个人很有默契，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厉擎东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是嘲笑厉晴西的假孝顺。
“放心好了，老头子还不知道，我不许医院的人告诉他，这两天也不许他碰手机。”
一听这话，厉晴西总算放下心来。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已经找到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了，是我的一个发小。经过这件事，我也受到了教训……”
他缓缓地说道。
“我对你们的烂账不感兴趣。”
不等厉晴西把话说完，厉擎东就冷冷地打断了他。
关于关小虎的详细材料，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有人搜集整理完毕，送到了厉擎东的面前。
“算了，我打电话来找你，只有两件事，一个是谢谢你的帮助，既然你不需要，那我也不会再废话。另一个就是，我必须提醒你，一定要保护好小瑜，我怕下一个被盯上的目标是她。”
厉晴西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真是巧了，厉擎东无声地挑了一下眉头。
看来，不光自己想到了这一点，厉晴西倒也不蠢，同样想到了。
从他之前收到那段视频，厉擎东就隐约觉得，有人在背后下一盘很大的棋。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按照那人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厉擎东实在很讨厌这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散播消息的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世，又知道我就是晴天小鱼，肯定也知道你，我，小瑜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好的八卦素材，我不相信他们不会趁机大做文章。”
说着说着，厉晴西的语气更加沉重了几分。
他从小就听到了太多难听的话，自认为已经麻木了。
尽管如此，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还是让厉晴西一个大男人都快崩溃了。
要是换成竹瑜呢？
她恐怕更受不了了。
“竹瑜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就不用操心了。另外，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去医院，我不想让记者打扰到他。”
把话交代完毕，厉擎东二话不说地挂断了电话。
听到声音，竹瑜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谁打来的电话？”
她一直熬着，刚才实在困得不行了，居然坐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听到厉擎东讲电话，竹瑜还以为，网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被爆到网上，你想过没有，你会怎么样？”
踌躇片刻，厉擎东还是向竹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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