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了,要不要紧?先坐下。”
竹瑜托着厉擎东的左手手腕,急得脸色发白,连忙扶着他坐了下来。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还好我反应够快。”
厉擎东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竹瑜看得出来,他同样也是惊魂未定。
“厉擎东,你为什么故意凑上来?”
厉晴西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把武士剑,又看了看厉擎东手背上的伤口,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他这是被人给阴了!
“我故意凑上去?呵呵,我没有那么不怕死。你手里的剑是开过刃的,说是削铁如泥也不过分。”
厉擎东脸色一沉,声音更是毫无温度。
说话之间,他手背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红色的鲜血一滴滴地落下来,打在地板上。
“你……”
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厉晴西的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他明白,厉擎东是故意的。
故意受伤,故意当着竹瑜的面给自己挖坑!
苦肉计虽然老套,但是却无比有效。
“别动,我先去拿药箱,看样子,等血止住了,你还得去医院打一针。”
竹瑜回头,她瞥了一眼厉晴西手里的剑,心中更加焦虑。
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伤口感染,稳妥起见,还是去打破伤风针才放心。
“小瑜,我没有……”
被她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厉晴西脱口喊道,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剑丢在了地板上。
竹瑜顺着看了过去,只见雪亮锋利的剑尖上,还隐约可见一丝血迹。
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对厉晴西来说,竹瑜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马上回来。”
竹瑜扭头对厉擎东说了一句,匆匆下楼。
等她离开,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
“真想不到,你居然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
厉晴西恨恨地咬牙。
他十分确定,自己在转身的时候,手上绝对是控制着剑尖的方向,也没有任何伤人的打算。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厉擎东主动弄伤了他自己,再进行嫁祸!
再说了,即便他真的想对厉擎东做什么,也不会愚蠢到在这种场合下动手!
“我早就告诉过你,一个人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可惜,你应该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厉擎东满意地低下头,打量着伤口。
伤口不深,但流血不少,乍一看上去,在视觉上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他把力道控制得不错,这种效果,的确就是厉擎东想要的。
“卑鄙小人!”
厉晴西脱口骂道,愤怒令他的一双眼睛都红了,活像是一头掉进陷阱的野兽,任凭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倒是厉擎东并不怎么在意他的谩骂,因为他知道,去拿药箱的竹瑜快回来了。
果然,竹瑜很快抱着药箱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低头翻找着消毒酒精,止血剂和棉球,连看也不看厉晴西一眼,只当他是透明的。
“我没事,你别担心。”
看着竹瑜紧张到连手都在颤抖了,厉擎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
他没料到,自己真的吓到她了。
厉擎东在家中被厉晴西拿剑划伤这件大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厉家,就连还在外面应酬的厉峰都听到了消息,特地赶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进门之后,厉峰大怒。
家里的佣人全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等厉峰走进厉擎东卧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将这里打扫过了,就连那把伤人的剑也重新摆好。
竹瑜陪在厉擎东的身边,伤口经过简单消毒包扎,血止住了。
“伤到哪里了?”
厉峰一瞥,看见厉擎东的手上缠着纱布。
“是手背被划到了。幸亏没有伤到手腕,不然,这只手恐怕就要出问题了。”
没人说话,竹瑜只好回答了厉峰的问题。
不过,后面那句话,是她自己做主加上去的。
竹瑜担心,厉峰偏疼厉晴西,觉得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呵斥他几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所以,她必须指出后果。
厉擎东的工作是驾驶飞机,对他来说,在工作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如果手部出现任何问题,都有可能告别蓝天。
“确定没事吗?”
果然,听了竹瑜的话,厉峰的脸色也比刚才更紧张了一些。
他快步走到厉擎东的身边,似乎想要亲自查看。
偏偏厉擎东装作没看见,还把头扭到一旁。
无奈之下,厉峰只好收回了手。
“胡闹!”
他站直身体,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厉晴西。
出事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微微垂着头,刘海挡住了厉晴西的眼睛,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在跟你说话,你难道聋了吗?”
厉晴西的这种反应,极大地激怒了厉峰。
他在回家的路上也不是没有想过,或许事情没有佣人们在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或许只是两个人一时生气才动手。
只要厉晴西愿意承认错误,再主动道歉,自己出面安抚一下,这件事大概就可以过去了。
“你心里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厉晴西还是低着头,声音更是阴沉得好像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大晚上的,你跑到这里来,还拿剑砍人,我看你是疯了!亏我还在外人面前把你夸得一朵花似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逆子!”
厉峰一扭头,视线落在那把“凶器”上。
这把剑,他当然认识,是厉擎东还在读书的时候,软磨硬泡了小半年,厉峰才托人从国外帮他带回来的。
因为剑刃开了,很危险,叶梦云曾经很是反对厉擎东把它摆放在卧室里,就是担心哪一天会出事。
为此,母子二人还吵过,叶梦云也不止一次地跟厉峰抱怨过,说他太溺爱孩子。
“放在家里能出什么事?再说了,擎东是你跟我的宝贝儿子,没人敢害他。”
厉峰还记得,他当初是这么对妻子说的。
往事历历在目,一想到这些,厉峰的心中不禁充满愧疚。
“不是我!”
厉峰毫不留情的当面指责令沉默多时的厉晴西终于爆发,他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充血发红,声音更是嘶哑得可怕。
“我听得清清楚楚。”
竹瑜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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