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了,谁能给孩子足够的爱,谁就可以做他的爸爸。至于血缘那东西,我看,有时候也没什么意义!”
江权心里也清楚,厉擎东现在就仗着自己是怀怀的亲生父亲,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别忘了,怀怀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他了。对他来说,我才更像是他的爸爸,而不是你这个从未出现过的陌生人!”
他专门在“陌生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厉擎东的脸色微微一变。
小孩子或许就是这样,他们不会去考虑谁更有钱,谁更有本事,只会跟愿意陪着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对竹怀来说,他还不知道云霄集团有多大,也不懂得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的。
厉擎东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好心的叔叔而已,在除夕夜里,开车送他去了医院。
“不管怎么说,怀怀是我的儿子,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留下一句话,厉擎东去追竹瑜。
江权内心里觉得他的话是有道理的,但嘴上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把自己在意的女人和孩子拱手让人。
厉擎东回到病房,看见竹瑜正在喂竹怀小口小口地喝水,江萌萌躺在床尾,一手抱着牛奶,眼睛闭着,快要睡着了。
他上前,轻轻拿走江萌萌手里的瓶子,让她躺好。
“孩子困了,还是让江权把他女儿带走吧,在这里也睡不好。”
厉擎东低声建议道。
看着可怜的萌萌,竹瑜也不想让她在这里熬上一宿。
她放下水,去找江权。
厉擎东很自然地端起纸杯,送到竹怀的嘴边。
“你是我妈妈朋友吗?”
竹怀歪了歪脑袋,小声问道。
厉擎东愣了愣,只好点了点头:“是啊,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今天本来想去你家做客,想不到……”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四岁的小孩交流,一时间语塞。
“我没事的。”
看出厉擎东的为难,竹怀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反过来安慰道:“不太疼。一点点疼。”
厉擎东点了点头,刚要握住他的手,竹怀已经把手收回去了,小声说道:“我还想喝水。”
他一愣,赶紧把水杯往前递了递。
竹怀自己拿着纸杯,一口一口地喝着,动作很斯文。
看得出来,竹瑜把他养得很好,善良而不懦弱,坚强而不莽撞。
竹瑜一走出病房,就看见了江权。
“萌萌困得不行了,晚上也没吃几口饭,你带她先回去,给她吃一点东西。”
小孩都是白天精神,却不能睡太晚,折腾了这么久,两个孩子其实都已经打蔫儿了。
江权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却又放心不下江萌萌。
“好,我带她回去,等她睡下了,我再过来……”
竹瑜摇摇头:“你也别过来了,大过年的,你来回这么跑,家里人不可能不知道。一个萌萌就够让你焦头烂额了,别再扯出别的事端。我能应付得来,再说了……”
她忍不住回头,扬了扬下颌。
“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走了。”
偏偏,江权最担心的就是厉擎东。
“孩子还伤着,他总不能那么没心没肺,非要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吧?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
竹瑜笃定地说道。
无奈之下,江权只好去抱了江萌萌,这才离开了。
“竹怀哥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萌萌晃着爪子,她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身体趴在江权的肩头,刚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竹瑜把自己的围巾裹在她后背上,让江权慢点开车。
送走他们,她才返回病房。
厉擎东正动作笨拙地扶着竹怀躺下,再给他盖上被子。
他紧抿着嘴唇,手上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了竹怀。
看到这一幕,竹瑜不禁有些恍惚。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给怀怀找一个爸爸,让这个小男子汉真正成长起来。
但每次一想到他的身世,她都会立即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就算江权对他们再好,他以后总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既然给不了他任何承诺,也不应该再继续占着人家的关心。
“他喝了水,睡了。”
一回头,看见竹瑜,厉擎东连忙比了一个手势。
她点点头。
病房里陷入安静。
竹瑜看了一眼输液瓶,确定还要一段时间,她这才放心,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看着,你去眯一会儿。”
厉擎东推了推她,嘴唇微动。
竹瑜苦笑:“你见过哪个孩子病了伤了,做妈妈能呼呼大睡?”
竹怀从小很少生病,但也不是从来没有进过医院。
只要他有事,竹瑜就可以几天几夜不合眼,连吃饭也只是随意扒拉几口。
“我问过医生了,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等伤口结痂了,长出新肉,就没事了。”
厉擎东站在竹瑜的身边,低低地说道。
“嗯。”
她点头。
“这几年你……”
他有心想要跟竹瑜聊一聊,但她看起来很是疲惫,厉擎东只好把一肚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以为,你跟江权在一起了。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
沉默了半天,厉擎东才闷声说道。
当年,他亲眼看见江权在她的出租屋里留宿。
后来,他又听楚胤枭和白惊鹿说,他们一起出国了,江权还给竹瑜安排了学校,让她深造。
至于孩子……
江权倒是捂得严实!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觉得你曾经的玩物一下子属于别人,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刻意去回避跟我有关的消息罢了。”
过了很久,竹瑜才轻轻地笑了一声。
在遇到她之前,厉擎东的人生一帆风顺,可以说,生活不敢给他一丝一毫的挫折和打击。
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都能得到,而且轻而易举。
也许,在厉擎东看来,只有她不识抬举。
他明明都已经认错了,也向她坦诚了一切,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甚至还跟江权搞在一起。
不夸张地说,她就是他的污点。
“我……我没有那么想……”
厉擎东声音低低地辩解着,但他内心深处又承认,她说得对。
“你如果真的想要问个清楚,无论我躲到哪里都没用。你怕我的回答跟你想得不一样,你也怕自己在江权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你宁可相信外面的传言,干脆认为是我给自己找了一个新金主,是我对不起你。”
竹瑜索性把话摊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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