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变态
“我郭常壬回来了！郭常亭，出来受死！”郭常壬狂笑声传来，他踏在迷心星辰伞的伞面上，运转了圣力狠狠下压，护山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有人动了护山大阵！”空院长大袖一挥，一步踏出消失了身影，却听一阵瓷器碎裂般的响声传开，护山大阵碎裂成片，一阵风吹过，山间迷雾消散殆尽，佚山五峰暴露在众人人眼前。那是五道冲天而起的孤峰，细看竟像是人之五指，天壑峰所在，正是中指所在的位置。
空院长去而复返，再次在湖中献出身形，她大袖一挥便出现在石亭顶上，向着天上的星辰伞望去，只见那伞面越来越大，遮天蔽日，将佚山五峰统统笼罩了进来。
几道身影自峰顶飞来，停在空院长身旁，姜智数了一下，不算空院长，竟然有七名之多，姜智只认出其中三人，庄擘、秦黍以及空院长的师兄，也就是郭常壬口中的郭常亭。另外还有两男一女，姜智没有见过，估计是其他四峰的圣人。
迷心星辰伞在众人头顶滴溜溜旋转，郭常壬背手站在伞面之上，小小的身影在遮天般的巨伞面前犹如蝼蚁，但迷心星辰伞却盖不住他的身影，这就是圣人之威，天地法则认可的存在，光芒不可遮掩。
空院长飞身而起，瞬间出现在伞面之上，郭常壬笑声顿止，脸色阴沉下来：“空院长，没想到修为精进如斯，迷心星辰伞竟然不能阻你分毫。”
“郭常壬，当年师兄放你一马，你却不思悔改，竟然纠结外人攻我书院，这次，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哈哈哈！”郭常壬仰天大笑，姜智这才看清，郭常壬面容还算英俊，但清瘦的面容上竟然没有下巴，几个牙根裸露在外，恐怖而又恶心，他指着自己下巴位置，“这就是你所谓的手下留情，要不是我修为尚可，早已做了他刀下之鬼。”
“你做的那些事情，说死有余辜一点都不过分，郭师兄只斩你一刀，已是仁慈至极，换做我，最少也要废掉你一身修为。”
“仁慈，我与她真心相爱，是你们，是郭常亭......”
“你说的是哪个她？”空院长断喝一声打断了他。
郭常壬愣了一下，面上表情变幻不定，脑子仿佛陷入了混乱之中，一时间竟没有说话。
“冥顽不灵！”空院长摇头冷笑：“你本就生性薄凉，当年更是入了心魔，如今连她是谁都分不清楚，看来已是积重难返，无药可医。”
“你说我疯魔？你胡说！”郭常壬面目狰狞，“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涂敏，我的挚爱......”
“涂敏？郭青璇呢？还有那些无辜女弟子呢？”空院长怒喝，“你把她们忘了么！”
“她们......她们都是我的挚爱，我们天生就该是一体的！”郭常壬抱着脑袋嘶吼，犹如疯魔。
“所以呢？”空院长脸色冷了下来，目光森寒，犹如在看一条冷血毒蛇、嗜血妖魔，“你把她们吃了！”
我去，这丫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竟然是个变态。
郭常壬动作陡然停滞了，他抱着头的手缓缓放下，肩膀轻轻抽搐起来，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片刻后剧烈抖动，带动全身都颤抖起来，然后猛地展开双臂，仰天而起，大笑出声，笑声凄厉、恐怖，但其中的兴奋与快意怎么也遮不住。
空院长静静看着他发狂，冷着脸一言不发。
郭常壬笑声渐止，脸色也回复了平静之色，脸上竟有几分洒脱之意，若不是下巴残缺，绝对是一名风流倜傥、潇洒红尘的儒雅文士。只见他轻轻抻展衣衫，将衣襟的褶皱一一抚平，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仿佛为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
直到衣衫没有一丝褶皱，郭常壬才轻轻一弹衣角，动作写意而潇洒，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你根本就不懂，我不是吃了她们，我们是合为了一体。”
“柳月儿呢？”空院长面无表情的质问，眼中一丝沉痛无法遮掩，“你将她全身骨骼敲碎，剥皮虐待至死，又是为何。”
“柳月儿？”郭常壬喃喃一句，仿佛有些遗忘掉了，想了一下才猛地拍头，“她啊？她脏了啊！”
“脏了？”
“我那么爱她，她竟然还和郭常亭苟合，不是脏了是什么？”郭常壬一脸理所当然，“脏了，自然要分开了洗净。”
“所以你把她切成了碎块？”空院长轻轻皱眉，心中竟然没有了怒气，面对精神病的邪理，不能接受也只是无奈：“可她是你大嫂！”
郭常壬耸肩，一副那又怎样的样子。
空院长想了一下：“你爱她们，但你可曾问过，她们是否爱你，又是否愿意和你......合为一体？”
郭常壬愣了一下，仿佛在心中确认了一番：“她们自然是爱我的。”
“我是说，你问过她们吗？”
郭常壬眼角、脸颊剧烈抽搐几下：“问过，我问过！她们愿意和我合为一体，与我天长地久，永不分开。”
“你问过她们，她们也愿意让你吃掉！呵呵！”空院长冷笑，转头望向郭常亭，也就是她的师兄，指着郭常壬一脸厌恶的说：“就这个......畜生不如的怪胎，你还对他心存妄望？”
郭常亭沉默，买对这个自小看着长成，犹如亲子一般的弟弟，他既痛心又苦闷，空院长见他不言语，心中怒气升腾而起：“我要斩他，你待如何？”
郭常亭长叹一声，脸上苦闷之色逝去，变得平静淡然，仿佛终是下定了决心：“让我来吧！是我们郭家欠月儿的，总要给她一个交代吧，就趁这回，一次还清吧。”
空院长皱眉，总觉得郭常亭的语气有些不对，有点厌世的感觉，她心中一动：“郭师兄，你是不是卜到了什么？”
郭常亭摇头：“既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剩下的就看天命吧！”
走了一步，郭常亭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认真道：“师妹，你我同随玄师修行，虽然同样修习无劫元解，但你主修的是兵篇和战篇，虽然战力惊绝，玄师都未必是你对手，但你对卜篇和阵篇未曾涉足，严格来说，我才是得了玄师的衣钵。”
空院长微笑：“你从来都是我的大师兄。”
郭常亭豪放大笑：“师妹，你战力太过惊艳，导致性子太过直接，遇事总想以武力解决，而且片刻也不愿意等。但这红尘世间事，哪有尽如人意。缓一缓，也许便是另一片天空！”
“郭常亭，你要杀我？”郭常壬恼怒的声音传来，瞬间现身在星辰伞下，向着郭常亭怒目而视。
郭常亭猛然转身：“不是我要杀你，这方天地，本就不该容你！”
郭常亭须发飞扬，戳指断喝：“你已入魔，无法可医。”
郭常亭说的法，乃是规则之法，是天道众生之法，不是办法的法。
天地众生，规则秩序，都容不下你，那你便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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