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钱塘县。
钱塘县,乃临安府的府治所在,县衙与府衙同城而治!
江南水乡,轻柔而又浪漫。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初春时节,一场春雨过后,西湖岸边的柳树抽出了嫩芽,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湖面水光潋滟,堤岸上的行人如织。
风景,这边独好。
城东,有一家名为‘同仁堂’医馆,坐馆大夫号称‘赛华佗’。
年纪轻轻便医术高超,鲜少有其医治不了的病,是钱塘县乃至于整个临安府境内最有名望的大夫。
一大早,同仁堂刚刚开门,求医的患者早早就排了一条老长的队伍,从医馆门口排到了街面上。
坐馆大夫使了个法子,以签号排队,按顺序叫号,使排队之人免除等待的时间。
此时,这些患者早早的赶过来,都是为了拿到签号。
“诸位,开始发签号了,一个一个来,不要挤!”
小厮挪开门板之后,从里间端着一盆竹制的签号走出医馆,对外面的患者及其家属说道。
坐馆大夫长着一身青色长褂,坐在医院的里间,身前是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叠黄纸和笔墨。
“小青,开始对外叫号吧!”
整理好坐诊的东西之后,方辰对跟在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好的,公子!”
小青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长得很是清秀,听了方辰的吩咐之后,很快就走出里间,从外面带了一个病人进来。
这是一个满脸憔悴的老婆婆,头发已经半白,佝偻着腰,身上的衣服也打满了补丁。
观其蜡黄的面色,有一种油尽灯枯之相。
“大夫,老婆子感觉有些不舒服,时常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麻烦您给看看!”
老婆婆知道医馆的规矩,在桌边的一个矮凳上坐下,伸出右手给方辰把脉。
“嗯,脉象虚弱,生机淡绝,神仙难救!”
摸着老婆婆干瘪的右手,方辰很快就从脉象上感应到,对方并没有什么病,只是寿元所致,药石无医。
他松开手,对老婆婆讲道:“老人家,你没什么病,属于是正常现象,不用拿药,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休息不得啊,老婆子若是一日不作工,一日就断炊了!”
老婆婆神色黯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嘴里念叨了两句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真的不用拿药吗?”
“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更何况,药者,除病也!老人家你这没什么病,纯粹是没休息好,吃药干什么!”
方辰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好言安慰对方。
虽然他号称‘赛华佗’,但毕竟只会治病,又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他也没办法!
“这样啊,谢谢您啊大夫,麻烦您了!”
老婆婆听了,总算是安下心来,连连感谢。
“没事,老人家走好!”
方辰摆了摆手,吩咐小青带对方下去,再叫下一位病人。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准确的说,他是转世投胎而来。
读了几年私塾之后,没有考中童生,方辰就跟着一位大夫学了医。
哪知道,他读书不成,竟然对医道极有天赋,只学了不到十年时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杏林高手,无论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
如果这是单纯的古代世界,那他凭借着这手出色的医术,不说别的,混个衣食无忧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但从有记忆以来,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古代架空型世界,类似于古代的宋朝。
而且,这个世界的背景也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临安府,钱塘县,县衙捕头叫李公甫。
五百里外的镇江县有一座和尚庙,名为金山寺,庙里有一个高僧名为法海禅师。
这是白蛇传的世界,一个有满天神佛,妖魔鬼怪皆存的神话世界!
如今,主角许汉文即将成年,马上就会遇到他的真命天女,千年白蛇白素贞。
得知了这是白蛇传的世界之后,方辰心里头大为震憾,甚至生出前往金山寺出家,跟随法海学习佛法的念头。
神话修仙世界啊,谁愿意这么平凡下去,百十年后就化作黄土一捧呢?
他也想修仙,想长生,想成仙!
这有问题吗?
没毛病啊!
问题是,其他人都觉得这种想法不正常!
前些年,他还真的前往金山寺,找到了大名鼎鼎的法海禅师,表达了自己想跟随对方学习佛法,追求长生的意愿。
只可惜,人家法海根本瞧不上他,说他没有慧根,若要出家可以,但学佛法就免了。
念及到此,方辰自然不会真的出家当和尚,当场就开溜了。
回到钱塘县之后,方辰就开了这家‘同仁堂’,混个营生的同时,等待着白素贞的到来。
他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的猪不成?
“大夫,麻烦您给瞧瞧...”
就在方辰沉思的时候,小青带了第二位病患进来,那人是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干瘦汉子,腹部高高隆起,就好似是怀胎六月一般。
皮包骨一般的汉子一脚踏进里间,嘴里就不停的嚷嚷着。
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时不时痛哼一声,身体还不时抽搐一下,似乎很是难受。
“这么严重?快坐下我瞧瞧!”
看着汉子的情况,方辰连忙伸出手,捉住汉子的左手,给他把脉。
通过脉象得知,这汉子的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吸取体内的营养长大,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这位兄台,你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很是麻烦,寻常的药石根本无用,想必你也到别的医馆看过吧!”
沉吟了一下,方辰对其说道。
瘤子,还是晚期,除了开刀切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若是方辰的医术再精湛一些,而汉子的病情稍微没这么重,他还有把握用药治好。
如今,却是只有开刀一途了。
但如今这时代不比得前世,开刀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开的。
一个是消毒问题,二个是输血的问题。
若是一个操作不好,病人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是啊是啊,大夫,小人是百里外的绍兴人,听了大夫的名头,特意赶来的!”
汉子满脸的苦涩之意,说道:“我求遍了百里内的无数大夫,都没有治好我的这个病,还是大夫你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了病因。”
“唉,你若是早一点来找我,我还可以开药治好你!”
方辰叹道:“如今,只有开刀一途了!”
“开刀?怎么个开法?”
汉子诧异的问道。
“就是剖开你的肚子,将里面的瘤子取出来,然后你的病就可以好了!”
方辰想了想,对其讲解道:“不过,开刀有风险,我也不敢保证百分百安全,有可能你会当场就死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开刀,你要考虑清楚!”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傍晚给我答复!”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晚上要备好手术的准备工作,明天闭馆一天帮你开刀动手术。”
“否则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你只能另请高明了!”
虽然动手术有风险,但方辰还是觉得,这种手术是值得一做的。
不管是积累经验也好,还是练手也罢,这种疑难杂症既然遇到了,就没有将其推之门外的道理。
他明白,此人之前遇到的其他大夫没有过开刀经验,不敢轻易为其动手术。
“什么,将我的肚子剖开来,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汉子闻言,惊讶的站了起来,高声惊呼道。
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惧之色。
“啊,将肚子剖开来,那他不是死定了?”
“是啊,人又不是一件衣服,裁成两半之后还能缝上!”
“这大夫到底是大夫还是裁缝啊?这不是草菅人命么?”
“报官报官,这大夫草菅人命,送他进去吃官司!”
听到汉子的嚷嚷声,医院里排队等待的患者都吓了一跳。
一瞬间,整个医馆就好似变成了菜市场一般,吵吵闹闹,嘈杂非凡。
就连街道上的行人听到声音,都驻足观看,更有一些还参与到讨论之中。
很快,医馆外面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街道上,一位白衣女子见此,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看向医馆。
“诸位,且静一静,我是‘同仁堂’东家兼大夫方辰,听我一言!”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方辰不得不走了出来,解释道:“这位仁兄的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
“这个瘤子不仅吸取他的营养,还吸他的血,你们看看,他如今这一副皮包骨的模样,就是瘤子造成的。”
“寻常的药石,已经对瘤子起不到作用,除非开刀动手术,将瘤子取出来,方才能挽救这位仁兄的性命!”
“我思来想去,唯有这个办法了!当然,或许是我学艺不精,无法想到更好的办法!”
“所以,我让这位仁兄考虑清楚,如果能信得过方某人,就在今天傍晚之前跟我说,我提前做好准备,明天闭馆一天,为这位仁兄动手术!”
“如果这位仁兄信不过我,也没关系,可以另请高明嘛!”
“所以,诸位,并非方某人草菅人命,而是不得已为之,还请诸位知悉!”
说完,方辰对着围观群众团团一礼。
这种事情,不解释清楚的话,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
要知道,在这种古代社会,民心即可载舟,亦可覆舟。
自己的名声是靠无数的患者传播开来,积累不易。
但想要毁去,却也很容易,只要口口相传,三人成虎,众口烁金。
那自己这辈子就别想再吃大夫这碗饭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们误会方大夫了!”
“是啊,如果这汉子信不过方大夫的话,完全可以找别人嘛,方大夫又不勉强他!”
“方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医德也很高啊!”
“那是当然了,临安府内就属方大夫的‘同仁堂’生意最好,又岂是浪得虚名?”
听了方辰的解释之后,围观群众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看病这个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信得过,就让方大夫治;如果信不过,那你找别人好了。
很快,吃饱了瓜的围观群众就三三两两散去了。
“方大夫,可否让我看看这位病人的病情?”
就在这时,医馆外看热闹的一位白衣女子出声说道。
立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望向这位女子。
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惊为天人,却见其容貌秀美无双,秀丽典雅。
一身银光闪闪白衣绸缎,艳美绝伦的面容,明眸善眸,肌肤皓如凝脂。
清丽出尘、美若天仙、出水芙蓉、螓首蛾眉、貌美如花、俊美异常。
美貌绝世、明眸皓齿、倾国倾城,集世间美丽、优雅、高贵于一身。
“白素贞?”
看到这名白衣女子之时,方辰的心头瞬间就闪过一个名字。
“难道,剧情要开始了?白素贞已经从青城山上得到观音的指点,来到这临安府里寻找她的前世救命恩人?”
沉吟了一下,方辰装作不认识对方,反问道:“姑娘难道也懂医术?”
“略懂一二!”
白素贞点了点头,回道。
“请!”
方辰伸手一引,示意对方尽管看。
“麻烦姑娘了!”
干瘦汉子早就看呆了眼,还是小青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白素贞走上前去,伸手搭住对方的左手,把起了脉来。
“嗯?这脉象...”
她秀眉微蹙,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刚刚方大夫所讲,只要开刀就可以将体内的瘤子取出来,可是瘤子也是患者体内的一部分,这样岂不是有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孝道?”
白素贞从脉象上得出的结论与方辰一致,如果是由她来医治的话,倒是小意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只需要一道仙术下去,便可以轻松化解对方体内的瘤子,再通过排便的方式排出体内。
但如果以凡俗的医术来看,确实是没有医治的好办法。
这位方大夫所说的方法,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个瘤子已经成了夺他性命的毒药,哪还顾得了这些呢!”
方辰摇了摇头,苦笑道:“再说了,若是由这位仁兄的父母来决定,二老肯定也希望他痊愈吧!”
“若是为了所谓的孝道而身死,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岂不是成了愚孝?”
“我倒是觉得,只有好好的活着,对父母尽孝心,这才是最大的孝!”
跟古人说话真累,一个不好就会声败名裂。
而且,古代多数朝代都是以孝治国,如今这个平行架空世界也不例外。
若是这个问题答得不好,那方辰的后果就难料了。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换了一个角度,完美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方大夫说的对,这才是大孝!”
“方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医德也是没得说!”
听到方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在场众人无不动容,都纷纷为他喝彩。
白素贞显然也是大为震动,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色彩,对他另眼相看。
【叮!方辰加入聊天群!】
正在这时,一道机械声传入方辰的耳中,令他当场就是一愣。
下一刻,一道磅礴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是关于聊天群的介绍。
....
余杭镇,盛渔村。
“逍遥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嘛?”
街道上,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左拥右抱着两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三人无视了左右那羡慕嫉妒的眼神,调情说爱,好不快活。
“哼,逍遥哥哥就算是要娶,也是娶我啊,姐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另一位女子冷哼一声,朝着少年撒娇道:“逍遥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哼,姐姐身材比你好,逍遥哥哥喜欢胸大的,妹妹你那两个小笼包,还是省省吧!”
“但我长得比姐姐你好看啊,妹妹我还小,以后还会发育!”
“还发育?你要笑死我么,都十六岁了,发育个屁啊!”
“决斗吧,有你没我!”
“决斗就决斗,当我怕了你啊!”
两个女子争风吃酷的吵了起来,全然看不出来这完全是一对亲姐妹。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你们都是我的大小老婆,我两个都要,这下好了吧!”
看着怀里的两个女子吵了起来,名为逍遥哥哥的少年不由得大为头痛,只好劝解道。
三人一路吵一路走,很快就离开了此处。
一旁的屋檐下,站着一名身麻衣的少年,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整个人都呆滞了。
“我这是在哪?身体变小了?身上的衣服也换掉了?”
过了一会儿,少年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自己,左摸摸右看看。
穿越之前,他的身体是二十四岁,如今却变成了十六七岁的模样,身体变得年轻而有活力。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从现代的休闲装,换成了一套粗布麻衣。
“我竟然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仙剑的世界?”
方辰的心里生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眼前古香古色的村落,以及之前大摇大摆走过去的三人,无一不在表明着。
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社会,而是来到了前世鼎鼎有名的《仙剑奇侠传》世界。
看李逍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目测是第一部,主角还没有一飞冲天、整日里混迹于盛渔村的时候。
【叮!方辰加入聊天群!】
正在这时,一道机械声传入方辰的耳中,令他当场就是一愣。
下一刻,一道磅礴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是关于聊天群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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