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威力的一枪,宫雍苦笑一声,这真是要自己的老命了!
然而,名誉长老,就是维护宗门的名誉,如果上位者都像丁良真一样,那诛神殿就不是正道门派,而是魔门鬼窟。
作为名誉长老,宫雍除了守护宗门形象,还要保护宗门弟子不被其他宗门迫害。
现在其他宗门倒是没有来,自己宗门内的执法长老却胡作非为了。
不管他丁良真的地位如何,职责所在,纵是一死,又有何妨!
宫雍脸色镇定,长剑在真元的催动下,如同流星一般,整个剑身之光,恰似流星的尾巴,携火带电的迎上了长枪。
“蝼蚁撼树!”
丁良真脸上显出一抹轻蔑的狠色。
纵然不能把宫雍打杀了,当让你重伤不起,殿主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当初自己的儿子儿媳,为了诛神殿荣誉,双双战死。
今天他们的儿子被人所杀,宗门不出来为我做主,我自己这个当爷爷的站出来,宗门总不能说什么吧,因为宗门亏欠他们丁氏一脉。
主意既定,长枪之上,又加了几分真元,这让刚爬起来的几位长老目瞪口呆,这丁良真是真的他妈疯了。
“轰!”
枪剑相交,炸响惊天。
宫雍右手一松,仙剑脱手而飞。
其整个人也被那可怖的力量,轰得倒飞而回,鲜血在半空飘洒,宛如红色雪花。
“噗!”
宫雍把地上霜雪砸出一尺深的印子。
此时,他的脸色惨白,想挣扎了几下站起来,却手下一滑,再次摔倒下去。
终于,宫雍颤颤巍巍的摇晃着站了起来,他单手直指向丁良真。
“丁匹夫,有胆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宫雍绝不让你胡作非为。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你逾越宗门法度!”
“宫长老说得好!除非我等尽数战死,否则绝不让你丁良真越雷池一步!”
受伤的张长老带头挡在了宫雍身前,如今丁良真闹到如此地步,简直是让其他宗门看自己诛神殿笑话。
宫雍是张长老请过来的,他哪里有退却的道理!
他们看似正当的行为,在丁良真眼里,那就是挑衅。
这些人都是自己追查孙儿被杀原凶的绊脚石,这让暴怒的丁良真,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见丁良真赤红双眼,有如走火入魔之态,好像下一步,他就能将在场所有人斩尽杀绝。
其实此时丁良真心里也有这种想法。
对于他们老一辈人,是非常注重家族血脉的延续。
丁家唯一独苗的丁三寸都死了,岂不是丁家绝种绝后了。
没有了后代,他丁良真孤单一人,又何必再有顾忌?
只要能斩杀了杀死孙儿的凶手,即便被宗门处死,又有何惧?
反正他与大道无望,那次宗门大战,他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这么多年,才好了五六成。
要不是这么多年疗伤潜修,那个人也不会成为殿主。
“都给我死!”
丁良真一声怒吼,响彻天地,观看之人,耳膜欲穿。
“寂灭焚月枪!”
长枪之上真元吞吐,原本森寒的枪芒,陡然又成为火红烙铁一般,携带点点星芒,向着几位长老横扫而来。
“啊,这是为什么?丁长老竟然能使用霜寒和烈火,两种不同属性的武技。”
“丁长老果然不愧是执法长老,一人单挑其他几位长老,竟然不落下风,而且还完虐他们。”
“是啊,就算殿主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嘘!你不说会死啊,以殿主的修为,你刚才那句话,殿主肯定能听见。”
“啊……”那人听了这话,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还左右前后偷偷的望了望。
境界的差距,让宫雍和张长老在内的所有长老,都有种无法匹敌的感觉。
而受伤甚重的宫雍长老,暂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同门之人相斗,也杀得如此惨烈,这让有些弟子不免有些伤感。
不过战斗还没有结束,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其他几位长老怎能退缩,怒吼着发出了最强的攻击。
但是事实很无奈,就连地仙五重天的宫雍,都不是丁良真的对手,这些仅是地仙三重天的长老们,又能有何作为?
难道人多就能取胜?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一人和万人都大同小异,只要实力不济,就是把人堆上天,也不过多几捧灰而已。
一杆长枪,如同天道的审判之矛。
势如破竹,长枪毫无顿挫感,轻松的破开了所有人的攻击,然后携带着死亡般的寂灭,向着众人穿刺而去。
看着欲将他们毁灭的长枪,不甘与绝望爬上了众长老们的心头。
他们何曾想过,在自己宗门势力范围之内,还会被人杀死。
而且是被宗门之人所杀,这让他们如何心甘?!
他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眼神交流之下,所有长老都放弃了抵抗,实力不济,抵抗只是徒劳而已!
“去死吧!”
枪刃划破虚空,带着炽热的焚烧,似要把这几位长老化为灰烬。
“孽障!安敢同门相残!”
就在所有长老都准备闭目待死之时,一道具有威严的娇喝从半空传来。
与此同时,一股浩瀚的威压直接降此处战场的上空。
天空风云涌动,在场所有人,包括在观望的众多弟子,都在这股威压之下颤抖起来。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突兀的从滚滚云层中出现,然后从天而降,拍向诸位长老身这里。
云手轻轻一挥,虚幻的长枪便被拍成粉碎,直接消散在空中。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手掌,想到手掌主人的宗门身份,一抹惊恐涌向丁良真的心头。
她何时成长到如此恐怖如斯的地步!
丁良真通红的双眼,顷刻之间,便恢复了清明。
她终于出手了,早就知道,这是容我不得!
枪影破碎,丁良真并未继续攻击,而是静静悬浮在了那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丁良真,你肆意妄为!身为宗门执法长老,居然要诛杀宗门长老,你可知罪?”
云层中,一道充满愤怒而又痛心疾首的声音,飘荡在众人上方。
“殿主恕罪,老夫只是因为爱孙被杀,前来黑狱山寻找杀人凶手,却被这几人死死阻拦,这才无奈动手,还请殿主明察。”
虽然丁良真内心不安,可还是压住心底的恐惧分辩道。
“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你当本座是什么?
不说你那孙子于黑狱山中被杀,乃是命数如此。
黑狱山之中生死机缘各安天命,任何人在此陨落,都不得寻仇,这是黑狱山周围几大宗门商议的结果,难道你不知?!
你孙子被杀,那也是他实力不济,你作为宗门执法长老,却不顾身份前来寻仇,更是打伤自己宗门的守山长老,你可置宗规于何地?宗法可是当斩?!”
作为诛神殿的殿主,她的资格却没有丁良真老,这也是丁良真敢于顶嘴的原因。
在诛神殿中,除了殿主之外,还有三大太上长老的地位不在殿主之下,不过太上长老不插手诛神殿事务而已。
原本丁良真没当成殿主,还想做这三大太上长老之一呢,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
所以,一直以来丁良真以及他的孙子在宗门内行事都肆无忌惮,有些像泄愤的意思。
长此以往,再加上今天之行为,殿主说不得也要拿他显威,重整宗规,若不如此,这些诛神殿的一些长老都不把她这个殿主放在眼里。
威严之下,云手再次显化出来,手掌厚重而缓慢一推,似要将丁良真镇杀!
手掌临近,感受着其中毁天灭地的能量,丁良真心闪过,这一掌自己怕是抵挡不过。
不过,他心底多年积蓄的怨恨,在此刻激发出来,丁良真反而失去了害怕。
自己的儿子儿媳为宗门而死,如今孙子也死在黑狱山中,宗门不帮自己说话,又是横加阻拦,更是要将自己灭杀,丁良真如何忍得?!
“殿主不公,我心不服!”
丁良真疯狂的嘶吼着,心中涌起的怨恨,已经让脸部扭曲到了极致。
“若我丁良真不死,来日必踏平诛神殿!”
听见丁良真如此言语,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了,要知道,此话一出,就说明丁良真与诛神殿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
他这是要叛宗啊!
“孽障!竟大放厥词!”
天空上传来怒斥之声,云手再无一丝犹豫,自上而下,急速放大,朝着丁良真拍下。
“唉,罢了,殿主手下留情,还是看在丁云峰和秦漱玉为宗门牺牲的份上,还是饶他一命吧!”
虚空深处传来一声叹息,与此同时,一道掌影突兀的出现在丁良真身前,挡住了诛神殿殿主的无情灭杀。
“哈哈,是太上三长老,请太上三长老明察秋毫,为我做主啊!”丁良真先是一愣,随后高呼道。
“住口!饶你一命,已是法外容情,还想让太上三长老为你做主?!真是冥顽不灵!
本座宣布:执法长老丁良真,于宗门法度不顾,肆意妄为,欲要斩杀宗门守山长老,现已将诸多长老打成重伤,本该就此斩杀。
然看在其已故之子丁云峰夫妇,为宗门大战而亡的份上,本座法外开恩,特饶其一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革除其执法长老的地位,剥夺其诛神殿的身份,逐出宗门,以儆效尤!”
威严的声音自虚空传遍整个诛神殿,原本死里逃生的丁良真,眼中再次变得暗淡起来。
革除职位,逐出宗门!
这些年来丁氏为宗门的付出,居然只是换来了一场空!
难道自己为死去的孙子复仇有错吗?
不!错的不是自己,而是这无情的宗门!无情的殿主!
丁良真的眼睛再次变得通红起来,心中的怨恨有如滔天之火,他癫狂的开口狂笑道。
“哈哈哈,这就是自己效力的诛神殿,真是好宗门啊!哈哈哈,果真是无情啊!”
“孽障,你如今已不是诛神殿之人,宗门之地,岂能由你撒野!给我去吧!”
诛神殿殿主的声音隐含着怒气,但还是很有涵养,没有说“滚”字。
没等诛神殿殿主动手,原本阻拦殿主出手的那只手,一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丁良真抓在了手中,紧接着手掌破开虚空,带着丁良真消失不见。
脱离诛神殿势力范围外,丁良真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抬头看着远方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宗门,丁良真心中涌起一抹难言的情绪。
然而一想到自己儿子儿媳的死,自己这一生的付出,所有的贡献,竟然在为爱孙报仇这件小事中,荡然无存。
自己更是被逐出宗门,丁良真心底的怨毒就飞快滋长着,他咬牙切齿说道。
“等着吧,今日的一切,他日老夫必然数倍奉还!”
丁良真拖着疲惫的身体,很快消失在原地。
而此时,余沧海正在洞府中,和一位青衣老者对面而坐。
余沧海不太愉悦的说道:“三太上,像丁良真这样的人,已然对我诛神殿升起怨恨,你为何还容他离去,阻殿主出手?这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唉~余长老稍安勿躁,毕竟他儿子丁云峰和儿媳秦漱玉,在当年宗门与玉清门的战斗中双双牺牲。
如今唯一的血脉也陨落,作为丁氏一长,不管其行为究竟如何,宗门终归亏欠与他,便饶他一次吧。
何况以我的能力,早已算出,丁三寸的陨落,也是冥冥中的定数,而丁良真离宗,也是天数使然。”
“哦?三太上如今已经达到这种天人之境,真是可喜可贺啊!”余沧海抱拳祝贺道。
太上三长老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隐约感悟到一丝天机所指,所谓天人之境,不敢枉谈。
如今饶他丁良真一命,也算了却了他与宗门之间的因果,此事就此作罢,余长老以后也不必再提及此事。”
余沧海微微一笑,释然道:“算了,不过是迷途之人而已,放了便放了。
不过我洞府的那个小子,三太上可不能和我抢啊,我已经将他收为亲传弟子。
我看那金玉洛就不错,身具隐藏属性,您收这样的弟子,岂不正好?”
“这两个我都要,你掌管陈塘关,事物繁忙,哪有时间教导,还不如让与我得了。”
余沧海把任平生带回诛神殿,就是请太上三长老帮其医治疗伤,以三太上的能力,自然也察觉到任平生的体内有异常存在,不过,具体是什么,他还不能窥探究竟。
而任平生身旁的金玉洛也是具有特殊属性之人,太上三长老顿时心中动了收徒的心思。
“呵呵,那可不成,这小子早已被我内定了,我还正准备举办收徒仪式呢。
三太上,做人还是要有成人之美之心,何况这小子是我儿子的结义兄弟。
我如今空活几百岁,却连一个弟子都没有,好容易看上一个,三太上还是不要和我争了吧。”
太上三长老用手指了指余沧海,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反正这女娃子也不错,如今已经有了大乘四重天的修为,收她也不错,那就是她了。”
太上三长老倒也快人快语,话音刚落,卷起金玉洛,人已消失不见。
“呵呵,不送。”余沧海微笑着点了点头。
“玉洛,你不要死啊,我要为你报仇!”
床上任平生声嘶力竭的叫道,似乎就要醒来了,余沧海袍袖一甩,连忙来到任平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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