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黛玉宝钗也顾不上吃醋,要是真的有用的话,就算是叫贾璟住在栊翠庵………那肯定是不行,但是只是挺妙玉讲讲经的话那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黛玉就算是心里醋海翻波但是其实也是同意的,此时也是同样的担忧的看向了贾璟。
谁知道贾璟闻言却不屑的笑了笑道:“且先不说这些本就是虚无缥缈之事,就算是果真有这些鬼神,我贾璟乃是为国征战!一未滥杀无辜,二未虐待俘虏,他们凭什么找我的不是?”
贾璟大声道:“就算他们来找我算账,他们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惧,难道死了我就怕了?我贾璟能杀他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贾璟的气魄顿时叫堂上的女人们为之倾倒,这才是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杰嘛!
贾母也是满心欢喜的看着这个最出息的孙子道:“行了行了!跟我们耍什么威风?你二婶是好心,你不愿意就算了!”
贾璟笑了笑没当回事,贾母却问道:“说起公务,今天陛下那么着急的把你叫进宫里是因为什么?”
贾璟叹口气道:“没什么,只是公务上的一些事情,接下来一段时间没准儿我也要跟着忙碌起来了。”
众人闻言难免的都是有些失望,不过贾母倒是不怎么在乎,好男儿本就是要在外面闯荡的,哪里又一直窝在家里的道理?宝玉…………是个例外。
贾母随后便对贾璟道:“你专心忙外面的事就好,家里面不用你上心,我们自然会照顾好我们自己。”贾璟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对贾母道:“正好还有件事要麻烦老太太。”
贾母闻言不免又是疑惑又是好笑道:“麻烦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个大侯爷做不来,还要麻烦我这个老婆子的?”
贾璟笑道:“这话说的,我做不到您老能做的到的事多了!这家里也就是有您镇着,要不我能放心大胆的出门儿吗?”
一番话说的贾母心花怒放,笑着对贾璟道:“少拍马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贾璟笑着道:“这件事,是个得罪人的事,不过我猜,您老这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呢,谁敢把记恨您老啊?”
贾母闻言瞬间清醒了过来,并没有被贾璟的糖衣炮弹轰晕,立马警惕的看着贾璟道:“什么事啊?”
贾璟笑道:“我能害您吗?您放心给我个准话儿就好了!”贾母冷哼一声道:“甭了!咱们还是把话说明白点儿的好!你小子心眼子不知道多少!我岁数大了玩不过你!”
众人闻言都是笑了起来,贾璟自己也笑了起来道:“瞧您说的,我还成了要害您了!”
贾璟上前笑道:“是这么回事儿,这段时间啊,我们在城内可能会有些许动作,动作不小,估计会给一些人造成损失。”
贾母闻言一惊道:“什么动作?”贾璟笑道:“这是朝廷军务,我哪能随便跟您老乱说?”
贾母闻言哼了一声,也不多问,便道:“得罪点儿人怎么了?你得罪的人还少了?出去做事的爷们儿有几个不得罪人的?璟哥儿,你可别官儿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
贾母敲着拐棍道:“老国公在世的时候最瞧不上的就是想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的懦夫!你当年,那也是死人堆儿里打过滚儿,白骨如山里面杀出来的!还怕得罪几个人?”
贾璟能怕得罪人吗?说实话贾璟得罪的人没说八百也有一千了,贾璟当回事了吗?只是这次不同,这次要是不找个靠山靠着点儿,就这么个扰民法儿,非得叫人用折子口水埋了不可!
谁适合当这个靠山?说实话,贾璟想找皇帝或者太后,但是前者比他还奸,早早的就封死了这条路了,还顺带着警告他不许打太后的主意…………
得!人家不仅把自己摘出去了,还顺带着把自己亲娘也给弄出去了,这下贾璟可就坐了蜡了,那三个国公那都是位极人臣的主儿了,底蕴深厚,最重要的是脸皮也厚,估计等闲没人敢找他们仨麻烦。
但是贾璟可就不同了,贾璟爹是个只会修道的废物,贾璟的祖父也是个平庸之辈,宁荣二府的余荫早就被消耗殆尽了,尤其是在贾璟发达了之后,多少人不知道眼红!
这是很奇怪的,你要是穷困潦倒,或者是过的不如意,他们没准儿还能可怜你,感慨两句,伸出手拉你一把,但是你要是一瞬间又富了,甚至过得比他们还好了,那他们可就要眼红了…………
宁国府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属于宁国公贾演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贾演的余荫早就被贾璟给替代了,所以大家自然也就不会看在贾演的面子上饶过贾璟!
所以贾璟比起那三个国公是有天然劣势的,首先就是爵位比人家底,其次就是底蕴被消耗一空也比不上人家,再次,贾璟年轻………
年轻是错吗?年轻不是错,相反年轻反而是资本,三大国公就算再怎么坚挺再特么活个五十年,活成一百多的老古董,届时的贾璟也不过才刚刚六十来岁,所以贾璟可以完美的补上顶级勋贵缺失之后的一个黄金期。
当国公们都老去的时候,他贾璟,正当当打之年!老子干不过你,还干不过你儿子?只要贾璟能挺到那时候,届时的贾璟毫无疑问的便是当之无愧的武勋第一人!
但是现在,处于发育期的贾璟,明显是四大都督里面最好捏的那个软柿子…………
他们的利益受损了,不敢找那几个国公闹,还不敢找贾璟闹?国人天生如此,当你挂着一张年轻的脸的时候,天然的就容易受到比你岁数大的人的轻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才干了几年?老子干了一辈子了!年轻人别太气盛,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这样虽然有好处,但是很显然也是有坏处的,好处自然就是尊老文化,终归是要给老资历的人几分脸面的,而且却是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听取一些老人的意见受益匪浅。
但是坏处显然也是很显而易见的,很容易形成固化,也很容易打消人的积极性,再比如现在,贾璟这个小年轻,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背锅的和受委屈的那个了…………
老子受个蛋的委屈!欺负老子家里没人,欺负我年轻没有父祖帮忙是罢?欺负我辈分小不好跟你们翻脸是罢?
老子直接搬出来个比你们辈分都大的!我们家老祖宗!代善公的遗孀!进宫太后都得给几分面子的,你们够胆,直接找她老人家说!
贾璟将这件事跟贾母一说,贾母顿时就摆摆手,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眼神看着贾璟道:“这这这,这得罪人的活儿你叫我干?”
贾璟无奈的摊摊手道:“不然呢?您老是准备叫我自己扛着?那到时候我可就真跟他们翻脸不认人了!要知道,里面肯定有保龄侯府和忠靖侯府的那哥儿俩…………”
贾母脸色一黑,顿时犹豫了起来,她是知道的,这个鳖孙儿要是真的起了逆反的心思,索性的翻脸不认人,那是真的敢跟这些老亲拉倒了的!到时候真的顽老死不相往来的那套?
贾璟自己也是不想闹得这么难看,所以这才求贾母做主的,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他堂堂的大燕左都督,宁国侯,被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一威胁就俯首帖耳那像话吗?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到时候可就不光是脸面问题了!这可是你的个人能力问题!永熙帝都会怀疑贾璟的能力,而被一群人左右的贾璟,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出现在这个名利场?
所以贾璟直接赖皮的靠在了靠背上,反正他就是跟贾母耗上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玩铁面无私大义灭亲,咱们直接把这些人情全扔了!老亲故交们咱们也不处了,就这么拉倒!
贾母自然是看出了这个鳖孙的想法,不由得一阵气短,不过她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也只能是颓丧的点点头道:“成!那就按你说的办罢!”
贾璟立马坐了起来道:“老太太,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这段时间,我那边儿若是有人上门,会直接告诉他们我在西府,到时候叫他们来找您,您到时候随随便便搪塞几句搪塞过去就行了!”
贾母一阵苦笑道:“你说的容易!”就这么简单的话你自己怎么不做?这不就是明摆着涮人家玩儿吗?
贾璟笑着道:“就是这么容易!您不想想您老是谁?这普天之下比您尊贵的女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敢在您老面前炸刺儿吗?”
要是敢,那可就是不尊重代善公不尊重贾家,那到时候可就不是他们孤立贾璟了,而是贾璟名正言顺地孤立他们!
到时候就算是贾璟带着人打上门去,他们也没话说!因为是他们先对贾母不敬在先!他们理亏啊!
所以贾璟完全不信还有这样的蠢蛋!就算是保龄侯府那俩二货,就算私下里多不把贾母当回事儿,但是在官面上也是不敢跟贾母扯什么用不着的东西的。
贾母看贾璟这样信誓旦旦,也只好点头应下了此事,毕竟贾璟为贾家做的太多了,而贾家为他做的很少,所以能够帮到贾璟的话,贾母还是很愿意出手的。
一个家族不能一直只有一个人付出,就像一段感情,如果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在奉献而另一个从来都只会享受的话,不管是多么深切的爱意,最终都会在一点一滴的不满之中,汇聚成感动破碎的大海。
贾璟见贾母点头应下了不由得也笑了出来道:“这帮混蛋欺负我没人做主,这回我直接把您老搬了出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不把我当回事儿!”
一番话说的在场众人都是沉默了下来,是啊,人家像贾璟这么大岁数的,几乎每天做的事还都是琢磨遛鸟斗蛐蛐儿,寻思哪个勾栏的曲儿好听,哪个花楼的姑娘骚气呢!
就算是贾璟平辈的大多数人,现在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也是居多,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家其实还都是“孩子”?家里大多是还有父兄撑腰,甚至是有的祖父还活着呢!
但是贾璟为了早就行将就木的贾家,却跑到了九边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们现在一张嘴一闭嘴就是三千破十万,好像十分容易一般,但是谁知道当时真的去面对这样的困境的贾璟是何等的绝望?
但是为了这个家,贾璟只能咬着牙挺着,就算是受了委屈,在外面被别人欺负了,回到家里照样是对着她们笑脸相迎。
他将她们保护得很好,从不让她们为此产生一丁点儿的忧愁,所以以至于到现在她们竟以为外面的事很容易很轻松,没那么多凶险!但其实只不过是贾璟一直在为她们负重前行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道贾璟是不是也会在无人的角落委屈的落下泪来,会不会也寂寥的看着空荡荡的宁安堂发呆,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看到任京礼和任元川“上阵父子兵”而暗生羡慕…………
他为她们做的很多,为她们的幸福快乐,为贾家的未来出谋划策,为贾家女人们撑起一个安稳的家,为贾家男人们苦心孤诣的安排前程,而她们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怎么回报他,甚至是只要能提供一点点的帮助,都叫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茕茕孑立,形单影只,独立重重门内,唯有泪落千行,欲嚎啕以尽悲意,方知曲高而调难和!悲极而难作声也!呜呼!吾宁门四世,竟惟余一人!此梦耶?非耶?”
这是当年立志读书的贾环被叫到贾璟的书房内,在贾璟有事暂时出去时,偷看到的书桌上贾璟随手所书,此时已经有了一定鉴赏能力的贾环差点儿当场嚎啕大哭!
字字泣血!
从那以后,贾环才立下了好好读书,读成了以后帮助贾璟的志向!也是通过贾环,贾家姐妹们才知道了贾璟居然还写过这么一篇文章,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在贾璟面前说起此事。
直到现在,当看到贾璟这样说的时候,贾家姐妹们终于都绷不住了,不免的便想到了这篇文章………
黛玉轻轻的偏转过头去,以绣帕遮面,却早已是泪流满面,宝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香肩,惜春也是低着脑袋不敢叫贾璟看到自己的脸,姐妹们都是强忍着泪水。
贾母闻言也是不由得鼻子不由得一酸,看着笑嘻嘻的贾璟,不由得伸出手来,慈爱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笑道:“好!老祖宗给你做主!我看看谁敢跟我的璟儿过不去!”
就在荣国贾家的荣庆堂上上演如此温情一幕的时候,此时在直隶通往神京城的运河之上,一艘艘小船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慢慢的靠拢到了一起,到最后靠到了运河正中的一艘船的周围。
旁边一艘小船见状顿时停住了,随后便是急急忙忙的熄灭了船上的灯,向着远处划去,正在这时,围绕着中间那艘稍微大一点的船的两艘小船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那两艘小船像是利箭一般冲了出去,那小船好像是知道了身后有追兵,跑的不由得更快了些,向着黑暗中冲了进去,随后那两艘也紧随其后。
紧接着在黑暗之中突然传出了两声凄厉的惨叫!
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幕,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那是少年的眼睛,他看到远处慢慢的飘过来的两艘小船,不由得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转过身来对着上面抱拳喊道:“师父!解决了!”少年面对的人,正是一个两鬓斑白身着暗灰色衣服的中年人,看起来十分沉稳的样子,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看着那缓缓靠过来的船,无言的点了点头,随后对下面的那个少年道:“三十二分舵的舵主应该都赶到了,小凡,请各位舵主上船说话!”
那叫做叶小凡的少年兴奋的抱拳道:“是师父!”随后便兴奋的拉着一旁的一个少女道:“萱儿,我们走!”
那叫做萱儿的少女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跟被叶小凡拉着向着远处走去,走到船舷旁时,叶小凡大喝一声:“抱紧我!飞喽!”
萱儿立马就抱紧了叶小凡的腰身,紧紧的闭着眼睛好像很害怕一般,叶小凡哈哈一笑,整个人好似飞燕一般,脚下一蹬凭空飞起,紧接着运起轻功,身形潇洒的在空中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方式滑翔着!
最后平稳的落在了小船上,更加违背物理常识的居然没有引起小船一丝一毫的晃动!
“少总舵主好俊的轻功!”
叶小凡闻言不由得微笑着看向那人拱拱手道:“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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