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入座,赵涛还把许云山洪大柱两个给兄弟做了介绍。
随后拍开酒坛上厚厚的泥封,顿时一股熟悉的酒香让朱大典心情大好。简单的酒席;上好的黄酒,同桌的又都是同省的老乡,朱大典对今天的小酒反而格外期待。
酒过三巡,朱大典开始对赵涛的来历很感兴趣。
赵涛既然敢邀请朱大典上船,也就不在意消息外泄。他很坦白的说自己和兄弟们都是舟山岛人氏, 打跑了红毛番和郑芝龙后占据大圆岛。
“大圆岛?”在福建当过几年官的朱大典听说过。
据说这座岛面积不小,岛上还有海盗的老巢,没想到居然被年纪轻轻的赵涛给占据了,而且还是打败了手段高强的红毛番,由此可见其实力不可小觑。
这些话不过是个引子,最让朱大典感兴趣的还是赵涛的三条西洋大船。“东海, 恕我冒昧,你这三条大船是怎么来的?”
说到这回带来的西洋大船赵涛颇为得意, 他给朱大典斟酒,随后说“三条船三个来路。”
赵涛还简略介绍,自己的奇遇号是佛郎机人手里偷来的,洪大柱的船乃是第二次从佛郎机人手里偷来的。
而暂时归许云山掌控的新船则是大圆岛上自建的!
“自建的?”朱大典非常吃惊,“那么你们船上的红夷大炮难道也是自建的?”
“对!”
“厉害呀小兄弟,愚兄我刚才还是小看了你!”随后朱大典主动给赵涛哥三敬酒。
酒合开了,赵涛还主动说明自己个南京的大名士钱歉益阮大钺都是朋友,时常书信往来。另外京城工部都御史金宝利也时常给自己来信。
哎呦!
朱大典心说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年纪轻轻的赵涛,想不到他的跟脚还挺深厚的。
“其实我们和祖大寿也是老朋友,可惜他被一群废物朋友给坑了!”许云山还半阴半阳的调侃。
看朱大典还有点不相信,洪大柱还把崇祯二年皇太极入寇京城,赵涛带队攻击东虏解京城之围的事情说了。
“失敬失敬,原来小兄弟还是文物双全的英雄豪杰!”这下朱大典才正式将赵涛当成对等的朋友看待。
赵涛都做了那么多的丰功伟绩,居然还甘愿默默无闻,可见其心胸之宽广!
那么赵涛还要招收流民又是怎么回事,朱大典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回是洪大柱代劳,他说大圆岛上地广人稀, 现在红毛番还占据大圆岛的南边一大半地盘,这边有流民就招揽些以充实边疆!
赵涛:“也是在为大明做点好事,这些人要是都流向叛军事情就麻烦了。”
朱大典非常认可的点点头。一个念头又从朱大典的心里泛起。
“东海乃人中龙凤,天资聪颖,为何不报销朝廷将来也好博个封妻荫子。”
赵涛大笑说,他不想和朝堂上那一群蠢货为伍,“祖大寿就是下场!”
呵呵;呵呵。
这话把自己逗都给一网打尽,朱大典颇有些尴尬。
“这话不包括你朱大人!”赵涛还特别点明。
又让朱大典倍感欣慰。
许云山转身接过伙夫送来时下已经成为浙江名菜的大汤黄鱼,还特意放在朱大典面前,招呼他赶紧多吃点,这是白天才钓到的新鲜黄鱼,还加了老家的冬笋。
朱大典唱尝了,雪白的汤汁鲜味十足,鱼肉更是新鲜美味,他还笑称官宦游历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了。
许云山也再接着刚才朱大典封妻荫子的话题,他说时下山东不过一个孔有德叛乱,川军鲁军来了不少,既然还拖延了这么久时间。
“可见大明朝的文武有多蠢,祖大寿败的有多冤!”
洪大柱也说大明本就虚弱, 一次东虏入寇就让整个朝廷失血甚多, 这次又是山东腹心之地动乱,更是让大明雪上加霜。
同样也让皇太极看穿了大明的虚弱, 可悲;可叹!
朱大典身为山东布政使的参政,也是个三品高官,他听了非常尴尬。心里还打定主意,到了莱州城一定要当个坚决的主战派!
什么招抚,一点用都没有!
赵涛:“我还有个奇想,看看是不是能收服孔有德。”
“很好嘛!”朱大典竭力希望赵涛试一试。
成了不费山东一兵一卒,不成也没啥损失不是。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朱大典心满意足的返回到海堤内重兵把守的军营。
“看到大人安好,末将可以放心了!”看到朱大典全须全尾的返回,刘泽清这才松口气。
奉上茶水,朱大典还告诉刘泽清,“幸亏自己去喝酒了,鹤州(刘泽清的字)你我都小看了海上的赵涛,人家可是在崇祯二年和东虏打过的大英雄!”
刘泽清大惊,不过他转念一想疑问顿起。他还问朱大典既然那个赵涛说他曾经和东虏打过,那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字号。
“人家那是甘愿默默无闻,当时他是隐姓埋名暂时寄居在祖大寿的部队,直到袁崇焕被抓祖大寿仓皇逃命,赵涛他们才返回海上。”
随后朱大典还介绍赵涛在海上还和红毛番人佛朗机人都打过,而且都胜利了。“我告诉你今后再见到赵涛一定要客气点,他的船上可是摆满了红夷大炮。”
赵涛目前在海上有三条大海船,这个刘泽清已经听过夜不收早已就知道,他没想到的是三条船上居然有上百门红夷大炮,这份实力就是摆在明军之中也是独一份的厉害。
刘泽清赶紧朝朱大典行礼感谢,说黄昏时多亏了朱大典的缓和,要是真打起来自己那一千人还不定是赵涛的对手。
这天夜里朝廷的诏书一直追到军营,诏书上写着原山东巡抚徐从治在莱州中炮战死,现任命朱大典为山东巡抚。
驻扎青州调度军食,并戡乱剿匪。
第二天天一亮,朱大典就拔营启程去青州上任去了。
他还给赵涛写了一封信,通知他自己已经被任命为山东巡抚负责剿匪事宜,希望赵涛看到老乡的份能给予他多多的帮助。
“患难见真情,此时朱某会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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