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蟾蜍,蛤蟆
张好古想到什么来什么。
朱由校也是无语,他忍不住开口道:“让蟾蜍吐钱?这怎么做?”
“其实也简单!”
张好古道:“增加一两个机关也就可以了!”
“具体来说,是这样!”
张好古看了看四周:“皇上,有笔和纸吗?”
“有,有,有!”
朱由校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点头:“王体乾!”
早就有一个太监拿来了笔和纸。
张好古道:“我要的是炭笔!”
炭笔!
王体乾呆了呆,还是老老实实的取来了炭笔。
张好古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用我的铅笔吧!”
“恩?“
朱由校呆了呆,就看到张好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根铅笔。
铅笔的制作倒是不难,肯定不是后世的那种,但是,勉强搞一搞还是没啥问题。
当然,没有工业化的能力,
铅笔也是不能大规模的批量制造的。
张好古弄出来,也只是顺手。
上等的宣纸,原本这是用来写字或者是作画的。
这会儿,却是被张好古给详细的开始标注。
每一个细节都是到位了,齿轮,传动轴,还有就是需要计算大小。
上等的紫檀木,刷上一层金粉。
雕刻这种事儿,自然是交给朱由校来处理,而张好古则是需要设计的传动轴,让这个蟾蜍一蹦一跳之间,保证是可以吐出一枚金币。
对于亲自动手这种事儿,朱由校总是有着浓浓的兴趣。
两个人一脸折腾了七八天的时间。
这个全新的蟾蜍,比起之前的发条青蛙足足大了两三倍,不过,这里面的设计,也是要更加的复杂一些,一共是安置了六个发条,还有传动轴,保证这个蟾蜍蹦蹦跳跳的时候,能把嘴张开,再把这个金币给吐出来。
设计思路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两个人正在忙活。
魏忠贤却是过来了。
”陛下,张大人!“
这会儿,朱由校正是在忙活手头的东西。
一看到魏忠贤过来了,朱由校有些心不在焉:“大伴?什么事儿?”
魏忠贤则是飞快的开口道:“关于刑部,对熊廷弼的处决已经下来了!”
熊廷弼?
一边的张好古却是微微一愣。
倒是知道这个家伙。
今年年初广宁惨败,熊廷弼丢了广宁城。
惨败的原因是熊廷弼和王化贞之间经抚不和。
王化贞平素不学习军事,轻视大敌,好说大话。文武将吏的规劝一点也听不进去,与熊廷弼尤其抵触得厉害。他妄想投降后金的李永芳会做他的内应,相信蒙古人的话,说是虎墩兔将派援兵四十万,因此想不战而获全胜。
而熊廷弼认为辽地人不可信用,蒙古人不可凭仗,李永芳其人不可相信,广宁地方有很多间谍让人担心。王化贞则一切相反,绝口不提防御,说我们一渡河,河东人必为内应。并且飞书报告朝廷,说八月里你们就可以高枕酣睡,而收到我的捷报。
后来广宁战败,王化贞丢了广宁城,仓惶逃命。在大凌河遇上了熊廷弼,熊廷弼幸灾乐祸着说:“六万军队就可以把敌人一举荡平,到头来怎么样呢?”
王化贞建议驻守宁远和前屯。
熊廷弼说:“已经晚了。现在只有保护老百姓入关去!”
于是把自己所领的五千人交由王化贞来殿后,把全部积蓄都放火烧了。正月二十六日熊廷弼和韩初命一起护送难民入得关来,王化贞、高出、胡嘉栋也先后入关,只有高邦佐自杀而死。
朝廷逮捕了王化贞,罢了熊廷弼的官,让他听候查考。四月,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等报上判决书,熊廷弼、王化贞都判了死刑。
熊廷弼的防守策略基本上是没问题的,王化贞属于纸上谈兵,但是,熊廷弼肯定也是幸灾乐祸了,事后,熊廷弼必然也是意气用事,导致辽东局面开始恶化。
这也是逼的朱由校只能把孙承宗送到宁远。
但是,孙承宗的策略基本上也是熊廷弼的策略,先守后战。
熊廷弼这个人,能力么,是有的,就是脾气太臭!
魏忠贤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点小插曲的。
后来快到行刑时,熊廷弼让汪文言用四万两金子贿赂内廷请缓期执行,后来却违背了四万金的许诺,这就是着实惹恼了魏忠贤。
这是把咱家当傻子一样糊弄呢?
“处斩?”
朱由校看了看手中的奏疏,而后狠狠的开口道:“王化贞可恨,熊廷弼也是可恨,经抚不和,朕再三下旨申饬,这王化贞丢了广宁城,日后若是想要拿回来,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兵马,按照刑部的意思来处理,斩首示众!”
当初对熊廷弼有多信任,现在,朱由校对熊廷弼就有多么的失望。
魏忠贤自然是拍手称快。
熊廷弼这个狗东西敢来戏耍咱家,还有这个王化贞也是一个混蛋。
要对东林党动手,就先拿王化贞开刀。
一边的张好古却是伸头看了一眼奏折,做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朱由校把奏折给了张好古,随口道:“师傅有何看法?”
这个师傅,却是让魏忠贤呆了呆。
什么时候,张好古成了朱由校的师傅了?
张好古看了一眼奏疏,却是笑着开口道:“陛下,臣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这朝廷倒是有不少人为王化贞奔走呼号,其中,尤以东林党最为热切!”
“东林党!”朱由校的眼神当中带着几分不爽。
他现在对这群王八蛋是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还有本案主审之一还恰好是东林大佬邹元标,王化贞又是叶向高的学生,东林党这是想要保着王化贞!!”
朱由校皱眉:“师傅的意思是,东林党在包庇王化贞?”
“很难说!”
张好古笑了笑,继续道:“再说广宁之战,以臣所见很难翻盘,别说是熊廷弼,就算是诸葛重生,岳武在世只怕也是兵败如山倒!”
“何以见得?”朱由校问道。
“广宁兵十三万,粮草百万担,全都交由王化贞管理。而熊廷弼只有五千名援辽部队,驻守在右屯,距离广宁只四十里。王化贞忽然之间同三四百万辽民一下子都败退下来,熊廷弼只有五千人人马,不一起败退就已经算是了不起,还能指望他屹然不动,坚壁固守吗?这不可能!”
朱由校也是陷入到了思考当中,认真咀嚼着这背后的道理,他看了一眼张好古:“你是说,这事儿跟熊廷弼无关?”
“有关!”
张好古两手一摊,道:“臣以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了,经抚不和,朝堂距离辽东甚远,不知道辽东的具体情况,王化贞不知兵,贸然轻进必然是要兵败如山倒!”
“要说战败之罪,六成在于内阁,东林党为了自身利益选了一个蠢货,三成在于王化贞,不知进退,一成才是熊廷弼,见死不救,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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