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我,调教木匠皇帝 > 第0674章 反了,狗皇帝带头造反了!

  “这黄老爷是什么身份,如此猖狂?”

  “国朝法度何在?”

  黄宗羲忍不住问道。

  店小二不屑的笑了:“法?”

  “在这鹅镇,黄老爷说的话就是法。”

  “如今皇帝又给他赐下牌匾,这鹅镇,谁还敢惹他?”

  “之前就仗着自己弟弟是麻城县令横行鹅镇,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偏偏新政到了湖北,他黄老爷又成了鹅镇的农庄庄主,这下整个鹅镇的地都是他家的了。”

  “鹅镇的老百姓说是分到了地,实际上就是他黄家的佃户,不仅要给他黄家耕种,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给朝廷一份还要交给他黄家一份,到了老百姓手里就不剩下几个了。”

  “我家地现在就是这样,不然我至于在这当店小二?”

  “皇帝还圣明?圣明能干出这种事来?”

  魏忠贤刚要理论,朱由校就笑道:“麻烦小哥了,去休息吧,有事我们再叫你。”

  店小二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说道:“千万不要去招惹黄家,如果黄家人要找你们麻烦,尽量忍让过去,别起冲突,客官谨记啊。”

  张好古笑道:“我等记下了,谢谢小哥,这点钱,拿着补贴家用。”

  店小二看着张好古放在桌子上的钱,连忙眼疾手快的收到口袋里,嘴里还不住的念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等店小二走了,魏公公说道:“公子,您...”

  朱由校摇了摇头,默默夹起一筷子野菜塞进嘴里,顿时一种苦涩难咽的感觉充斥着口腔,他勉强让自己咽下去:“这湖北的百姓,平日里就吃这些么?”

  黄宗羲说道:“恐怕,这些都不一定能吃到。”

  朱由校放下了筷子:“朕,咽不下去了。”

  张好古说道:“去看看黄家的大戏?”

  朱由校点了点头:“走,去看看黄家唱的究竟是什么大戏!”

  几人放下筷子,走出客栈向着黄家的方向走去。

  等店小二出来,就看到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他还疑惑:“这几位客人去哪了?”

  此时朱由校和张好古他们已经来到了黄家门前,这黄家在鹅镇非常显眼,最高大的门第就是黄家的宅院了。

  这宅院远远看着就阔气无比,门口还有好大一片空地,如今这空地上就支起了戏台子,戏班子正在上面唱着戏。

  朱由校和张好古凑过来,听着戏台上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着,这戏剧倒是通俗易懂,编的就是湖北总督如何如何勤政爱民,如何如何清正廉洁,怎么惩戒贪官,教化士民。

  听着大戏的内容,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再想想褚行宇是怎么欺上瞒下的诓骗自己这个大明皇帝,这戏朱由校是越听越恶心,脸色都难看起来。

  一旁的一个百姓看着朱由校这模样,忍不住问道:“兄台,是不是想吐?”

  朱由校点了点头。

  百姓叹了口气:“唉,这戏编的的确是恶心了点,但是千万要忍着,别吐出来,不然被黄家的家丁发现了,那就是一顿毒打啊,少说都要断一条腿。”

  黄宗羲问道:“真的有人被打断过腿?”

  这个百姓指了指蜷缩在墙角的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那就是个例子。”

  “他这是...”朱由校一看那个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一条腿还肿胀的流脓,忍不住皱起了眉。

  百姓叹了口气:“唉,这王定啊,本来也是有名的好汉子,之前耕地干活那是一把好手,家里也给说了媳妇,娶了亲。”

  “自从新政下来,黄老爷就把整个鹅镇改为农庄,说所有田分给我们,让我们耕种,可实际上,我们耕种的地,粮食要给朝廷三成,给黄老爷五成,剩下的两成才是自己的。”

  “这地看起来多了,粮食却比之前少的少了。”

  “大家伙不愿意,黄老爷就说这是朝廷的意思,是朝廷要给大家分地,不愿意就是背叛朝廷,就是谋反。”

  “大家伙还能怎么样,只能这么勉强活着,有心上告衙门,但衙门也是这么说的。”

  “唉,朝廷都是这个意思,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啊。”

  黄宗羲问道:“朝廷不是把反贪衙门下设到乡镇了么,你们怎么不去找反贪衙门?”

  “反贪衙门?怎么去?”百姓一脸无奈。

  “反贪衙门附近全是黄老爷的家丁,谁敢去,谁当晚就得被抓起来打啊。”

  “这王定就是想去反贪衙门,结果被黄老爷的家丁抓住一顿毒打,他不服气,说有王法,要继续上告,当晚就被黄老爷的人抓紧了黄府,自己家的地也被黄老爷没收了,房子也被黄老爷的人烧了。”

  “唉,刚娶的媳妇,被卖到了城里说是给黄老爷还债,自己也被打断了腿,打成了废人,在这街上。”

  “年轻气盛,有什么好下场,王法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唉...”

  听着百姓的诉说,朱由校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虽然面无表情,但张好古能看到朱由校眼中的怒火。

  这位大明的天子,已经是愤怒无比了。

  抬头看了看天,明明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但张好古却能看见层层叠叠的铅云堆聚在湖北上方,隐约见有雷鸣电闪宛如怒龙探爪一般划过厚重的铅云。

  天子之怒,那可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啊。

  一场大戏唱完,百姓纷纷鼓掌叫好,一旁的那个青壮也是拉着朱由校一起鼓掌叫好。

  唱完了这场戏,戏班子缓了缓,喝了口水继续开始唱,这次就不是讲湖北总督褚行宇了,而是讲黄家,讲黄老爷如何谦逊爱民,如何贤良,是如何的仁爱乡里,如何帮扶百姓,又是怎么得到了皇上的赏赐,赐下了牌匾。

  朱由校看着台上的大戏,看着周围百姓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再看看那个蜷缩在墙角的乞丐王定,朱由校感觉胸口一阵火焰在燃烧,烧的他全身血液都在滚烫。

  这大戏,唱得他恶心,唱得他想杀人。

  等戏唱完了,百姓纷纷鼓掌叫好,朱由校却无动于衷,还没等一旁青壮拉朱由校呢,几个黄府的家丁就过来了,一根棍子就戳在了朱由校身上:“唉,你怎么不鼓掌啊?”

  朱由校被这一戳,目光如电直接瞪了回去:“我为什么要鼓掌?”

  “这样下三滥的戏文,也配让我鼓掌?”

  这几个家丁互看一眼,忍不住笑了:“小子,外地来的吧?”

  “知道这是哪里吗?如此猖狂?”

  “不想活命了是吧?”

  眼见这几个家丁要动手,张好古立刻喊道:“张安!”

  张安立刻闪身上前,一脚一个直接把这几个家奴给踹飞出去。

  “哎哟!”

  “反了反了有贱民敢动手了!”

  “快来人啊,有人闹事!”

  随着这几个家丁飞出去倒地哀嚎,周围的百姓顿时一哄而散,眼看黄老爷要发怒了,谁还敢留下来找不痛快吗?

  那个青壮见张安敢对这几个黄府的家奴出手,是又惊又怕:“你们,你们怎么如此莽撞,这可是黄老爷家的家丁啊!”

  “完了完了,眼下你们惹怒黄老爷了,现在赶紧跑还来得及啊!”

  朱由校冷声道:“跑?本公子就在这等着,看到底有何下场!”

  很快,黄府里冲出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家奴,为首的一个左右看了看,然后看向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朱由校等人,举着棍子问道:“小子!就是你们敢对黄家出手?”

  朱由校冷声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管家也是冷笑着:“是,就乖乖跪下等死,不是,就告诉爷那些人的下落,然后过来让爷打一顿出出气,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看着管家指向蜷缩在墙角的王定,朱由校更愤怒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是以何身份来威胁我等?还有王法没有?!”

  一听王法,管家和家丁们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你听到没,这小子说王法!”

  “他一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王法,哈哈哈哈,王法!”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学别人行侠仗义,还王法?”

  “哈哈哈哈,这鹅镇有比黄家更大的法吗?”

  “这小子读书读傻了吧?”

  见这些人如此肆意妄为,朱由校气的更是脸色涨红,这天下,到底是他朱家的天下,还是这些士绅的天下?

  这湖北的士绅竟然如此狂妄,视大明律为无物!

  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胆子?!

  “小子,快说,到底谁敢招惹我们黄家,不说,你们可就要挨打了。”管家狞笑着带着家丁家奴靠近朱由校等人。

  一旁那几个倒地的家奴连忙喊道:“黄管家,就是这几个贼子,他们对我们黄家不满!”

  一听就是朱由校等人,管家脸色也变了:“好小子,耍爷是吧?”

  “给我打!”

  顿时,这些家丁一个个举着棍棒就冲了上来,张好古拉住朱由校向后一步:“张安,不用留手。”

  张安嘿嘿一笑:“好嘞!”

  说着,张安捡起地上一根哨棍,轮圈了就是一记横扫八方,势大力沉的一记横扫直接将迎面冲过来的几个家丁打飞出去,随后张安宛如猛虎入羊群一样,一个人,一根哨棍,打的一群黄府家奴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眼看着张安这大杀四方的模样,朱由校也是热血沸腾,忍不住感叹:“师父,你这家丁,有几分万夫不当之勇啊!”

  张好古笑道:“公子,他也就是个疲懒性子,不然,起码是一员猛将。”

  魏公公看着张安那一人一棍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横扫八方也是忍不住说道:“哎哟,这神勇,真是一员悍将啊。”

  不过片刻,几十个家奴被张安一个人全部放倒,黄管家看着满地的痛哭流涕,哀嚎不已的家奴,冷汗止不住的流下来,他知道,今天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你们,你们摊上事了!”

  “你们摊上大事了!”

  “你们知不知道!”

  看着黄管家嗓音越来越尖细,朱由校忍不住冷笑道:“哦?是什么大事?”

  眼看着这几个人一步步逼近,黄管家棍子一丢,转身就往黄府里跑:“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

  “有人生事啊!”

  黄家的几个公子一听有人敢在黄家门口闹事,本就是飞扬跋扈性子的他们立刻带着家奴冲出来:“黄管家,什么情况?!”

  黄管家一看是自家公子,连忙说道:“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不好了,有贼子打上门口了,几十个家丁都被他们放倒了。”

  黄家的这几个公子一听反倒是来了兴致:“这平日里那些贱民佃户一个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如今有人敢在我黄家门口动手,倒要看看是哪来人在这找死!”

  说着,黄家这几个公子带着家奴冲出黄家大门,看着门口立着的朱由校等人,提刀问道:“就是你们几个敢在我黄家闹事?”

  朱由校冷着脸:“黄茂青呢?叫他出来见我!”

  黄家公子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见我爹?今日敢在我黄家闹事,就别走了,留下来吧!”

  说着,十几个黄府家奴提着刀就围了上来,看着这些黄府的家奴各个提刀,朱由校眉头一皱:“真是一群恶奴啊。”

  魏公公凑上来:“爷,要不要...”

  朱由校摇了摇头:“不急,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

  这些家奴围住朱由校等人,见朱由校等人不敢动手后,黄家公子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唉,本来以为你们能让本公子提起点兴趣呢。”

  “平日里那些贱民就是你们这般,不敢动手,任由本公子怎么拿鞭子抽,拿棍子打,都不敢抬头,就算本公子烧了他们房子,他们也只敢低着头。”

  “看着那些贱民攥着拳头浑身颤抖就是不敢反抗的模样,怎么感觉和你们一模一样啊?”

  说着,看着那已经攥紧了拳头的朱由校,黄家公子大笑道:“对,对,就是你这样!”

  “怎么?不敢动手?”

  “你要是不动手,本公子可就要动手了!”

  “来人啊,给本公子打!”

  这些家奴提刀就要上前,结果张安挥舞烧棒一通乱打,直接将这些家奴的刀打落在地,随后一棍子就招呼在黄大公子脑袋上。

  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黄大公子,黄二公子黄三公子哪还敢待在这,连忙跑回府里,命人关上大门。

  “快!快关上门!”

  “叫人看好大门,这些悍匪不一般!”

  看着黄家大门紧闭不敢出来了,再看看这一地的黄家恶奴,朱由校上前对着黄大公子就是一脚:“奸贼!奸贼!奸贼!”

  越说越气,朱由校将倒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黄大公子一通暴打之后,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黄大公子,朱由校左右看了看:“这黄府,本公子要拆了它!”

  张好古一听笑道:“既然如此,何不发动四方百姓?”

  “如今黄府的恶奴已经被打翻了,就剩下这座黄府,一个空架子,还怕它作甚?”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的对!”

  “走,去发动百姓,本公子今天非要拆了这座黄府不成!”

  很快,张好古和朱由校就走到鹅镇大街上开始鼓动百姓,

  百姓本来就被黄家压迫的满腔怒火,但慑于黄家的武力和背后麻城县令这座靠山,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任由黄家剥削。

  如今张好古和朱由校这么走在大街上发动百姓,百姓虽然心动,但依旧不敢轻易有动作,他们家都在这里,一旦惹怒了黄家,朱由校和张好古走了,可他们怎么办?

  张好古看着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高声喊道:“父老乡亲们!”

  “我们不能再让黄家这么欺负下去了。”

  “今日是王家被欺凌,明日是李家,后日是张家,大后日是孙家,这鹅镇,难道真要让他黄茂青一手遮天不成?”

  “这天下有王法,有法制!如今黄家已经没了家奴,我们冲进去,拆了黄家,分了钱粮大不了逃难去别的地方!”

  “反正留在这里子子辈辈都要被黄家欺负,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某个出路?”

  “黄家的家奴都没有了,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

  “愿意的乡亲们,拿着家里的扁担,锄头,草叉,随我们一道行动。”

  “我古浩章带头,今日,就拆了黄家,让这些为富不仁的士绅看看,老百姓也是有脾气的,惹急了我们,谁都没好下场!”

  “拆了黄家,去告御状!”

  随着张好古的喊声,家家户户的门反而闭得更紧了。

  魏公公瞅见了忍不住问道:“张师傅,这怎么没效果啊?”

  黄宗羲叹息道:“这鹅镇的百姓,已经被黄家欺负怕了,眼下谁还敢出来啊。”

  张好古则是笑道:“不一定,走着看便是。”

  张好古从街头喊道街尾,随后和朱由校一道拿着刀就站在了黄家门口,看着紧闭的黄家大门,张好古和朱由校静静的等着,鹅镇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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