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天赐只当潇潇在夸他爹,他平时跟他爹虽然和大部分父子一样八字不合,但听见这话还是挺开心的,谦虚几句后又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该不会打算和二狗子那大哥一样,就不了了之了吧?”
宁二叔和潇潇家这个事儿吧,和寻常的伤人案子不大一样,假如他们真不告了,县衙也就只能放人。
沈天赐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爹办案的事儿,这村头巷尾家长里短的事儿最不好处理,管得不够,百姓觉得县太爷凑合交差,管的多了,他们又觉得县令狗拿耗子瞎掺和,难办得很,指不定劳心劳力还得落埋怨。
当然,沈天赐有信心宁潇潇绝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但大多数百姓都不愿和官府摊上关系,遇事儿那都是能私了就私了。
“我早上来的时候见那老太太正在县衙外苦苦哀求说要见儿子一面呢。”
好在先前他爹发了话,不让老宅再去宁家,不然肯定早就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潇潇来了兴致:“在哪儿?我去看看。”
宋氏沉浸在情绪中反应没那么快,回过神来女儿已经跑没影,她虽担心潇潇,却也不能放着铺子和在铺子里睡着的沈夫人不管,幸好云尔来告诉她,云亦已经跟上,沈小公子身边也有小厮长随,宋氏才宽下心来。
想到当家的受的那些罪,她忍不住攒紧拳头,太过分了,老宅简直欺人太甚!她怎么都不可能息事宁人,定要宁丰才那混账玩意儿付出代价!
在去县衙的路上,沈天赐顺口感慨了一下二狗子没能护住的那根人参。
“李慕言这人虽然讨嫌,但他送的东西是真不错,那根参即便不卖,找家药铺炮制了留在家中当个应急物也不错。”
潇潇小声告诉他二狗子与树根的故事,听得沈天赐宛如发现新大陆:“这也行?”
潇潇一本正经:“特殊之时行特殊之事,对待恶毒小人不一定非得磊落光明,做人不要那么死板。”
沈天赐觉得这话和圣贤书里教的背道而驰,但他不喜欢圣贤书。
浑然不觉自己在带坏小孩儿的潇潇兴奋来到县衙外,瞧见了来回踱步的宁老太,宁老太也凭借和年龄完全不符的敏锐发现了潇潇。
“宁潇潇!”
不等她叫嚣,潇潇摆摆手指:“奶,我劝您重新调整和我说话的语气。”
宁老太咬牙切齿,被臭丫头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要哆嗦,但为了儿子,她还真不得不忍气吞声:“我说宁丫头啊,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咱们两家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当真这么狠心,要眼睁睁看着你二叔坐大牢?”
潇潇笑意嫣然:“那奶你和爷怎么就那么狠心,明知二叔干了些什么龌蹉事儿,还替他遮着掩着,并且继续厚着脸皮对我家恣意索取?”
说完她自己一拍手:“哦,我知道,因为我爹不是你生的,你是后娘,爷就是后爹。”
宁老太脸色难看:“你来这就是为了和我翻旧账?”
语气中那是半丝悔改之意都没有。
潇潇并不意外,她保持笑脸,用一种非常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当然不是,我来是为了问问奶,倘若你二儿子进了大牢,你那引以为傲的小儿子,还能参加科举,还能当官,还能飞黄腾达给你挣荣华富贵吗?”
宁老太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像是被抽走,魂儿都晃了。
不行,绝不能因为这事儿毁了老三的前途!
潇潇又道:“可是怎么办,铁证如山,我们也不接收和解,二叔又不像我家这样,同你们断了关系,小叔是肯定要受影响咯。”
宁老太眼珠子一定,有狠色闪过。
潇潇言尽于此,满意而归。
她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想的,她反正不打算放过原主这个混账二叔。
前些天看到他狰狞面孔时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回忆起了一些有关原主的记忆。
宁二叔对旁人说宁潇潇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乃是经验之谈,年幼胆小又天生比别人反应慢一些的原主即便毫无缘由挨了打也不敢告诉别人,他又专挑一些刁钻的位置下手,这些年来竟从未被发现。
而去年的某个冬夜,将原主骗到后山的人是宁二婶没错,但当心一脚将她踢得晕死过去没了呼救力气的人,是宁丰才。
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也是,他们本就想要原主的命。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老宅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阴狠自私得相当团结,那就看看今日之后他们是安心抱团不离不弃,还是趋利避害分崩离析,自扫门前雪,临难各自飞。
溜达了一圈的潇潇心情更好了,要不是中午有人请客吃饭,她恨不得买菜来一桌盛宴欢庆。
老宅人个顶个的自私冷漠,且看是谁稳坐第一把交椅。
等她回到书院附近时,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干脆就和云亦一起去博文书院门口等大哥和阿衍小哥哥,刚站定没多久,她却听到一声带着怒气的:“终于找到你了!”
潇潇定睛一看,转头问云亦:“谁呀?”
云亦心说当初您在书院门口羞辱的那雷少爷啊,但是我不能让您知道我知道他是谁啊,于是绷着脸摆出疑惑神情:“没见过呀。”
潇潇哦了声直接将视线绕过雷少明,继续找大哥和小哥哥。
这雷少明能忍?立刻就带着门口等他的小厮大步走来。
出于礼节,沈天赐方才没去听潇潇和她奶的对话,所以不知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但这会儿他能看出雷少明来者不善,所以他人还没到近前,沈天赐就用比对方还嚣张的气势迎了过去。
雷少明和沈天赐大眼瞪小眼:“你谁啊,多管什么闲事呢!知道爷是谁吗?”
说完这话他就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经历,黑着脸怒瞪潇潇,奈何后者压根没看他,还垫着脚张望。
书院不断有学子出来,可就是不见她在等的人。
一旁,沈天赐嘿嘿一笑,别的地方且不说,只要不凡原则性错误,在这夕江县他差不多是能横着走的,居然有人张狂到他跟前来了?
他立马摆出了县令之子的气势:“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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