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捡起来
闻声声走到门口的步伐忽然停住,眼神怪异地落在了门口两个异常激动的人身上。
她走过来:“你们干嘛?”
萧女士看到女儿,脸上无比八卦的表情,立马收敛,走近了些,露出没有挑剔的笑容,视线却瞄向了女儿身后。
什么都没有看到,燃起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熄灭了。
挺遗憾的萧女士,伸手扯过一边的闻天财:“啊,没干嘛,路过的,今天风景不错。”
闻天财刚起来,胳膊陡然被用力拧了下,他疼的皱起眉:“你掐我干嘛?”
粗人不会看老婆脸色的闻天财先生,胳膊被拧的更狠了。
萧女士咬牙切齿瞪他,眼神示意:说话!
在别人门口看闺女八卦,什么都没看到还被抓了个现成,萧女士爱面子,绝不在女儿面前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
胳膊一阵一阵的疼传来,好歹皮糙肉厚,闻天财没当场叫出声,就是看着老婆挤眉弄眼的表情,他非常耿直的问:“你眼睛怎么回事?抽筋了?”
萧女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死瞪了眼猪脑子的闻天财。
被老婆瞪的莫名其妙,闻天财依然没明白。
萧女士已经嫌弃地推开了他,对上闺女,两眼亮晶晶,柔声柔气的道:“声宝啊,我眼睛没事,你不要担心,今天天气不错,我跟你爸出去逛逛。”
沉默抬眼看着炎热太阳高晒天气的闻声声,边目送父母的身影远去。
她没问萧女士眼睛,也没担心,就是不知道萧女士这话,跳的太快了。
走了段距离,萧女士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眼,没看到女儿跟上来,随后抬手嫌弃的把人甩开了:“猪脑子!”
骂了声,冷哼了声,便走了。
闻天财茫然,不知道怎么就惹老婆生气了。
……
夜晚,海边。
闻声声站在海边,冷漠着一张脸,看向漆黑望不到头的海边,深缓了口气,眼底滑过一抹烦躁。
她不喜欢海,甚至讨厌。
可还是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一站就是半天。
脑海中,闪过一副挥之不去又模糊的画面。
轮船上,她被一个女人抱起,目光温柔,却将她放在围栏外,不管她惊恐的哭喊。
那女人说:窈窈,妈妈爱你。
随后,前一秒刚说爱她,下一秒就将她扔到了海里。
海水很深,她喝了好多好多,咸的发苦发酸,意识模糊,随着海水漂流。
也许是她命硬,才没有死在海里。
那个画面,也是她这十几年,深夜都会重复做的噩梦,挥之不去,闻声声一直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扔掉她,不要她,为什么又生下她?
又站了半个小时,任由海风肆虐而过,长发被乱,丝丝交错,带着凛冽的风,生刮着她的脸颊,微疼。
月光下,将她孤冷的背影照的很亮。
……
农场里很忙,闻天财和萧女士回来了一天,便又赶回去忙了。
而那个木头美人,昏迷了三天才幽幽醒来,客房内,看着陌生的环境,厉尽寒茫然了好半响,思绪后知后觉。
他刚一起身,便觉得浑身软弱无力,头昏昏沉沉的,肌肉手臂都有些无力,费了劲才让自己靠着床沿而坐,虚虚喘息着。
客房内寂静,没什么声音。
他很渴,想喝水。
便缓慢的下了床,走到桌边,那里放有水壶和水杯,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连忙喝下,喝的太急,被呛到了。
“喀喀……”
缓解了咳嗽声,便又倒了一杯。
喝了水,喉咙没有很干涩。
“闻声声——”
突然传进来的一声咆哮声,让他顿住手,眼眸没什么波澜地看向门外。
将水杯放下,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声音更清晰了些。
门外边,闻声声一脸不耐烦地靠着门边,眼神跟看什么智障地睨向来人。
是那只闲不住的疯狗,陈立,又跑来她面前作妖了。
“网上那些照片,是你搞的对不对?!”陈立恼火,一脸愤怒。
他一直想不明白,卢拉拉再恶心,留了那些照片,也不可能发出去毁掉他,如同毁掉卢拉拉她自己。
他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想这个问题,唯一得罪过的人,就只有闻声声,他是发疯地踩她,但她为什么这么狠,狠到要毁了他?
如果不是他逆盘风转,想出一招的话,他就真的毁了。
“闻声声,你卑鄙无耻!”
将脸蒙的严严实实的陈立,露出一双眼睛,盛着滔天怒火,他找上门不敢太嚣张了,怕再来一次热搜,或被黑粉认出来,他今天就回不了去了。
怒吼咆哮声落下后,他顿的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便压低了声音,满目厌恨。
闻声声视线斜向他,靠着门边,手环臂:“怎么,你想打架?”
听言,陈立反应迅速的后退。
他不敢小觑这个女人了,上次挨的教训,历历在目。
“我不会放过你的!”
放下狠话,陈立目光阴狠地离开。
闻声声看着他的背影,冷嗤了声,没怎么在意一个跳梁小丑。
随后转身,将门甩上,走进了院子。
骆少祈今天出外诊,他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厉尽寒,和焉巴巴的一院子花草。
靠近客房这边时,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闻声声稍微一怔:“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凉淡的眼里闪过涟漪。
厉尽寒靠着门边,他伸手握拳抵在唇上,低声咳嗽了几下,脸色仍然白的渗人,不正常的病态白。
须臾,他抬眸,向闻声声看去,低声回:“刚醒。”
嗓音略微嘶哑,不显为好听。
他没有问闻声声在门口和谁争执,只问了自己的情况:“我睡了多久?”
他醒来,便感觉口腔一股药味,昏迷那几天,怕是那位骆中医,给他灌了不少药吧。
闻声声比手指:“三天。”
“三天?”男人无波澜的神色,微微闪过诧异,“这么久吗?”
他竟一下子昏迷了这么久,看来,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掩下眼底的色彩,抬起时,恢复了一片漠然,看向闻声声,带着诚恳的道谢:“谢谢你。”
又一次被对方救了。
除了道谢,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在想,这副羸弱的身躯,就不应该拖累他人。
厉尽寒没有多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呼吸有些困难,还是坚持离开。
闻声声没拦着,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
…
一晃半月过去,闻声声临近剧组拍戏,剧本看的差不多,该记的台词也记了。
剧组拍定妆照,一位不速之客突然临至,作为女四号的闻声声,没有单独的化妆室,而是跟其他配角一起共用一间化妆室。
秦演忙里忙外地拿来了戏服,眼睛都快笑没了,不难看出他激动之时又兴奋的颤抖。
“蓝色的古装衣裙,太漂亮了!”秦演拿起其中一件,不顾旁人的眼神,拿到了闻声声面前。
其实以闻声声的长相,根本不需要化妆,天生丽质的脸,化了妆,也是画蛇添足。
她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靠着,低头玩手机。
秦演把戏服拿到旁边时,嘴角笑容忽然凝住,一个闯进来满脸怒火的女人,浓妆艳抹,穿的很性感,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戏服,带了剪刀,猛地剪了几下。
秦演呆住,反应过来,震惊:“你干嘛?!你谁啊你,哪来的神经病啊?!”
想去阻止时,已然来不及,一整件蓝色的戏服,被剪成了四段。
孟艺阴狠的目光,凝在了闻声声脸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甩掉手里被她剪烂的戏服。
什么东西,一个新人也敢跟她抢角色。
化妆室内,静悄悄,气氛凝滞又诡异,大家瞪大了眼,看向这边,大气不敢出,没人说话。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孟艺刚转身,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她转身回来,居高临下睥睨她:“你是什么东西啊,敢这么嚣张?”
闻声声缓缓抬眼,将手机放下,视线扫了眼地上的戏服,眸底寒凉:“什么意思,跑进来剪坏我的戏服就想走?”
她唇角弧度浅淡如冰,眼眸扫过去,透着一股威压和冷漠。
孟艺被震慑到,她咬了咬唇,没放眼里:“整个剧组都是我说了算,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态度嚣张,又蛮横无理。
秦演气的脸色都变了,他先冷横出声,怒火冲冲:“你又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疯狗,见人就咬,简直就是神经病!”
此话音落下,四周再次静谧的诡异。
寂静的四周,隐约听到了抽气声。
“这是新人吧?混娱乐圈的居然不知道孟艺?”
“她还敢和孟艺对着干,是不想混了吗?”
“她那个经纪人更是大胆啊,直接开口骂了。”
议论声很小声,但在寂静的化妆室内,让人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孟艺耳朵里。
嘴角勾着得意的弧度,反观这个新人,吓的脸色发白,手足无措。
孟艺心里更加不屑,她还以为又是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货色,也敢跟她抢角色。
敢抢,就得要付出代价的觉悟。
闻声声也听到了议论声,眼神抬起,冷寒如冰孟艺嚣张得意的嘴脸,让她眯了下眸,眸色阴凉:“捡起来。”
“什么?”
闻声声眸光依旧冷如冰,一字一句:“我让你捡起来,需要我再说第三遍?”
孟艺脸色阴了几分,踩着恨天高,往前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闻声声,“刚进入这个圈子的人,真以为自己能大红大紫了是吗?知道我是谁吗?”
闻声声一点脸面都没给她:“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让你捡起来,换上,穿出去。”
孟艺冷笑:“简直不知所谓。”
女四号被导演定下后,孟艺已经没了希望,但在剧组里一天,她绝让闻声声好过。
“今天暂时放过你了。”态度嚣张的转身,高傲的像只孔雀。
但走了几步,她膝盖突然一疼,整个人狼狈跌跪在地,膝盖着地瞬间,疼的她脸色发白。
刚一抬头,便对上闻声声冷漠的目光,“你——”
闻声声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音调也很冷:“穿上。”
只两个字,威胁力十足,让人反抗不了,唯有从令。
孟艺脸色难看至极,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她疼的叫出声:“放手!你个神经病!”
到底谁是神经病,不言而喻。
闻声声懒的费口舌和这种人争执,她向来就不是软柿子,让人拿捏的。
剪坏了她的戏服,挑衅下马威,就能完好无事的离开?
天真,把她闻声声想的太简单了。
“你穿不穿?”闻声声继续用力捏紧她下巴,目光寒冷,透着无尽的威压。
孟艺头皮发麻,心脏发怵,眼神向四周求救时,大家都避开了她的目光,当做看不到。
孟艺心里凝着滔天的怒火,最后想离开,她屈辱地穿上了那件被她剪坏的戏服,离开前,身后响起了那道清冷的声音:
“你记住了,下次在剪一次,我让你穿一次。”
孟艺狼狈的离开。
剧组拍定妆照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很快传遍了剧组。
传到导演那,导演幽深着眸色,没说话,只让副导演去跟服装设计师说一遍,重新补一件戏服。
孟艺是饰演《风华长安》的女二,背后有金主,大家都知道。
当红小花,随随便便的资源都是大制作,让人羡慕同时,更多的是嫉恨。
一件小插曲,闻声声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剪坏了一件戏服,还有好几件。
今天的定妆照,拍的很成功。
就是身为男三,女四号画澜CP的姜羡,一脸嫌弃,但转眼间又被惊艳到,拍完了定妆照。
一拍完,他想跟那个花瓶说几句话,但抬头,人影没看见一个,人早就走了。
让他一阵气闷。
今天拍定妆照,明天正式开机,闻声声的戏少,明天只有一场戏,可以说,她很清闲。
…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知道那个女人脸色有多难看,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戏服,就跟吃了坨屎!”
酒吧的包厢里,喝酒无比痛快的秦演,笑声就没停过。
闻声声面无表情,小喝了几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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