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的生命力,往往比花更顽强。
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所以我说呀,我喜欢她。”
那是面容妖艳的秦夫人,她衣衫单薄,娇嫩的皮肤若隐若现,这如花的美人,倚在那中年男人的怀里,一种诡异不和谐的矛盾感,十分浓烈。
白茶勉强坐起来,如果说她刚刚还打着想快点死的旗号,给自己寻求机会的话,那么现在她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拖延时间。
她撑着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背靠在了墙上,喘了口气后,她虚弱的道:“秦夫人。”
秦夫人一笑,“难得,你还记得我。”
“像秦夫人这样的大美人,纵使一生见过一面,也会叫人终生难忘。”
“小丫头嘴还挺甜。”秦夫人以手掩面,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你倒也是个妙人,若非是我最近多了道皱纹,而能让我入眼的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好的,我倒真想留着你,好好陪我打发时间。”
秦五皱了眉,“夫人!”
秦夫人又笑着安抚那男人,“别气呀,秦五,你在我心底里还是排第一的。”
闻言,秦五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不是唯一,而是第一。
白茶不愿意去深想秦夫人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道:“秦夫人想要我的血做什么?”
秦夫人悠悠道:“一个女子,就算年轻漂亮,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美便会不复存在,正如你一样……”
在秦五那痴迷的目光下,秦夫人赤着脚下了地,她缓步走到了白茶眼前,白茶纵然狼狈,可她的美丽在此刻却丝毫不减。
秦夫人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话错了。
白茶不是杂草,她就是花,一朵在越是逆境里,便能绽放的更艳的花。
秦夫人眼底里的欣赏越发浓厚,她蹲下身来,也不顾拖地的裙摆沾了地上的血,她伸手抬起了白茶的脸,轻轻笑道:“或许现在你的情郎对你还是痴心不改,但等到几年过去,十几年过去……你老了,不漂亮了,那痴心不过也是个笑话而已。”
“秦夫人的意思是,我的血能让你保持年轻貌美的状态吗?”
秦夫人眼尾上挑,迷人的风情能勾人心魄,“比起让我保持年轻貌美的这种说法,我更喜欢的说法是,你们的美丽能够在我的身上长存。”
白茶想起了自己被绑到巷子里的那一次,当时那两个男人交谈里,便不像是第一次绑人了,而后来那人还说要把她交给什么“总管”……
那个总管定然就是秦五了。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抓了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只为了用这种邪门的办法,让秦夫人青春永驻。
秦夫人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白茶脸上光滑的肌肤,她喜欢的不行,便又叹气,“你身上的这股狠劲,还真是让我想起了从前,可惜了……”
她虽然很欣赏她,但是在美丽面前,一切喜欢都得让步。
白茶被她摸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努力的拖延话题,“秦夫人这么漂亮,秦总管却是年迈不堪,秦夫人不觉得他配不上你吗?”
秦五脸色一变,他衣衫不整的从床上下来,拔出了剑,“黄口小儿,我现在就杀了你!”
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按住了他拿剑的手。
秦夫人轻声笑道:“秦五呀,这么好的一张皮,可不能轻易被你坏了。”
秦五一对上女人的笑眼,再多的怒气也没了。
白茶看的很清楚,秦夫人的确不会武功,可她能靠着自己的魅力,让那会武功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刀。
美人只要这么笑一笑,天底下便有无数男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凭差遣。
秦夫人不只要白茶的血,也要白茶这张上好的皮。
血能养颜,皮能美容。
她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这么好的补药,那必须得是物尽其用才行。
秦夫人又看向白茶,她颇为同情的道:“若非是那个小女贼跑了,像你这样的珍品,我必定是要多养几年再享用的,可惜的是,你运气不太好。”
白茶扯出了一抹笑,“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去把那个女贼找回来,你放了我。”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秦夫人站起身来,她就像是个天真活泼的少女,笑意盈盈的说:“你也不用想着拖延时间了,这里是我们秦家堡的宅子,地方很隐秘,你的情郎是找不到这里的。”
说罢,秦夫人看着白茶那只还在流血的手,便惋惜说道:“都浪费了这么多血了,秦五,把她扶回去,就照她之前所言,多划道口子,多放点血,我想沐浴了。”
“是,夫人。”领命的秦五收了剑,便要弯腰去把白茶提起来,视线里却忽然多了一只蓝色的蝴蝶,他动作一顿。
那只蓝色的蝴蝶落在了白茶头上的小花之上,停下来不走了。
白茶同样注意到了这只蝴蝶,她怀疑这只蝴蝶是来为将要香消玉殒的她送行的。
秦五道:“这个时节哪里来的蝴蝶?”
秦夫人眉头微蹙,“蓝蝴蝶……洛神香……”
洛神香是江湖里罕见的一种引路香,无色无味,只有经过特殊饲养的蝴蝶才能追随到这种香味的存在,哪怕是隔得再远,只要蝴蝶不死,就会飞到有洛神香的地方。
既然是罕见,那么这种东西肯定不是常人能有的。
秦夫人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了白茶发间里的那朵小花上,她没了之前的从容,下令道:“秦五,杀了她。”
秦五从不会怀疑秦夫人的指令,他拔剑而出的同时,血花飞溅,他拿剑的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割断了,断臂与剑一起掉落在地。
秦五心中惊惧,却忍痛没有大叫。
秦夫人诧异道:“怎么回事?”
秦五大叫,“夫人,别动!”
月色从窗外洒入,空中落了点点寒光。
但再仔细看来,那寒光分明不是月色,而是细到了肉眼微不可觉的丝线。
令人骇然的是,那丝线已经在秦五与秦夫人周身遍布,这东西看起来毫无威胁力,却没人怀疑,它比世间上的兵刃还要锋利。
房门打开。
随着袭来的夜风,温文儒雅的青衣书生踏月而来,他踩在血泊中,留下来的脚印便宛若在血地里印出来了一朵朵的花。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倒在另一边被刺穿了脖子的男人,他眉眼里的愉悦之色越多,径直来到了女孩的身边,他俯身而下,先是用手帕绑住了她受伤的手,随后便把她抱了起来,他夸她,“白姑娘,我教你的方法,你学的不错。”
白茶勉强的笑了笑,已经虚弱到不想说话了。
方祈又看到了她被血染脏了的粉色裙衫,他再抬眸,看向那被网困住的两人,斯文的笑道:“我买的这身衣服,可是很讨白姑娘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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