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灵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举动已经被余璇给脑补了一通,好感度增加飞快。
等她和宝姝坐马车回府时,大理寺的官员也过来了。
那劭茵茵心理素质普通,被逮到大理寺时,还没怎么刑讯她,她就哭哭啼啼地招供出来了。
买凶害人,虽然未遂,但因为元宝姝和苏悦灵,一个是县君,一个是郡主,劭茵茵这惩戒是跑不了的,至少也得杖打二十大板。
一个官家小姐,被杖打二十大板,而且所做的恶事都被捅出来,她在京城中的名声毫不疑问将毁于一旦。即使劭家将她带到外地,她大概率也寻摸不到好的亲事,这对劭茵茵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打击。
苏悦灵可不会因此同情她,虽然她看得出这事是劭芊芊推波助澜,但亲自做这个计划的是劭茵茵本人,她完全不无辜。
她想了想,往下吩咐,“如果劭家人想上门赔罪的话,别让他们进门,把他们赶出去。”
“如果他们跪在门口呢。”
苏悦灵淡定说道:“那就让他们跪。”
“顺便安排一些人打扮成百姓,给她们丢臭鸡蛋和烂菜叶。”
不就是搞舆论嘛,这方面苏悦灵可不会输给他们。
事实证明,苏悦灵这提前的安排,还真用上了。
劭茵茵被打了二十大板后,回家时,屁股都鲜血淋漓的,疼得冷汗把她里面的衣服给浸湿了,脸上和嘴唇更是半点血色都无。
事实上,像这种杖打,一般都是要脱下裤子打的。所以一般进了衙门被杖打的女子,名节基本都没了。
苏悦灵虽然厌恶极了劭茵茵,却也不喜欢这种侮辱人的方法,所以特地交代过,打就打了,但不许脱裙子和裤子。
她圣眷优渥,官员们也不会在这种小事和她别苗头。
虽然劭茵茵名节不至于因此被辱,但这二十大板,是实打实的,没有掺水分,劭茵茵这一回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一整个月。
劭母气她糊涂,但是看着女儿的惨状,又忍不住心疼。疼了那么多年的闺女,又最会撒娇,疼习惯了,想放下没那么容易。
她急忙命人找大夫,受伤这么厉害,伤口没处理好的话,很可能会引起高烧。
等她安顿得差不多了,丈夫也回来了。
劭父对于此事气到极点,“让你平时惯她,这下好了,直接把咱们家都给脱坑里了。”
劭父一门心思想要往上爬,原本关系都疏通得差不多了,自打小闺女入了元家人的眼,顶头上司前两天同他暗示,等他挪位了以后,这官位很可能留给他。
劭父原本正美着呢,结果下午的时候,原本待他热络的同僚们,一下子冷若冰霜。他正纳闷着,便知道了劭茵茵买凶害人的消息,他差点气得中风,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骂妻子。
孩子走歪路了,那必须是妻子没教好。
女儿被禁足了,还能偷偷搞出这事,绝对是因为妻子阳奉阴违,没真让她受教训。以前劭父都不管孩子,平时只是作慈父样。如今真被女儿坑了,他第一个就炸了,尤其是现在还影响到了他的前程。
“无论如何,你们母女两都要取得元家人的谅解。”
劭母嘴里发苦,为了这事,她愁得头发都要掉一地了。
劭母只能从库房中挑选出最贵重的白玉观音,这还是她娘家为了给她求子,专门帮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除此之外,便是药材、香料这些。
赔礼准备好后,她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元家。
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她连元家的门都进不去,连人带礼物,一起被丢了出来。
劭母想起了丈夫的吩咐,就这样回去的话,丈夫肯定要寻她晦气。
她一咬牙,直接在门口跪了下来。
苏悦灵一天不见她,她就跪一天,就算跪到晕倒也在所不惜。
除此之外,她还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她不明白这元家这么心胸如此狭隘。苏悦灵和元宝姝没受伤,茵茵也吃到教训了,还因为这事声名狼藉,后半辈子都毁了。这样还不够吗?
只是她内心有再多的怨恨,也丝毫不敢表露出半点。
她一个官家夫人,大白天跪在元家门口,自然吸引了一波看客们的注意。
不少人纷纷猜测,她是做了什么事把元家得罪成这样了?
郡主府的下人们马上安排开来了。
“我知道她,她是劭茵茵的母亲!她那女儿心眼可坏了,先前不请自来,被元家给送回去。结果她不反思自己,反而怀恨在心,花钱找贼人,想要毁了卫国郡主和元县君的脸。”
“这位劭夫人便想要上门赔罪求原谅。元家不搭理她,她就跪下来,试图道德绑架。这理直气壮的嘴脸,难怪能养出那样的女儿。”
劭茵茵的事情发生在昨天,一些百姓们还来不及吃瓜,如今被科普了一回后,元家安排的“戏子”还没表现,这些百姓们立即怒了。因为玉米的缘故,苏悦灵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极高,而土豆的消息,前段时间又影影绰绰地传了出来。消息灵通的百姓们都听说苏悦灵又找到了一种高产量作物的事情。
谁让他们吃饱饭,谁就是圣人。在这种情况下,苏悦灵在他们心中,那就是菩萨一样的存在,如今知道有人欺负她,他们自然不能忍了。
“这哪是道歉的态度?分明就是在威胁!”
“她以为她的膝盖有多尊贵啊。”
“我要是她的话,都没脸出现了,她还有脸过来惺惺作态。”
“我敢打赌,不用半个时辰,她肯定要晕过去,往郡主身上泼脏水。”
“毒妇,离开这里!你不配跪在这里。”
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上火。
他们的唾骂声如同海浪一样,一波一波传入劭母耳中,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明白,他们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居然没人说苏悦灵,反过来责骂她心机,明明最可怜的是她啊。
在她茫然慌张的时候,忽的有东西砸在她头上,然后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一股浓郁的语言难以形容的属于臭鸡蛋的腥臭味扩散开来。
劭母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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