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诚舒是笑面虎的话,那叶扶苏就是冷面阎王,一样的惹不起,但前一个有所顾忌,后一个杀人不眨眼!
众人注意到沈诚舒此次进宫还带了两个服饰奇异之人,应该不是朝臣,否则,必定身着官袍,同朝为官,他们又岂能不认识?
第一天开朝,也没什么事,天源国第九代皇帝——天启帝萧景骞此刻看上去满面油光、精神头十足,他正兴致勃勃地和大家聊着家常。
“启奏陛下,臣有要事向陛下禀明。”沈诚舒道。
萧景骞心中很紧张,沈诚舒说要事,那肯定是让他头痛的事,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笑呵呵地问:“沈卿请讲。”
沈诚舒道:“有人要谋害臣。”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大臣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启帝是个戏精,他心里想的是,沈诚舒如今炙手可热,党羽成群,表面上温文尔雅,背地里也杀了不少,得罪的官宦和世家那就更多了,有人想杀他正常,但是,他还要表现出万分震惊的样子,急忙问:“真有此事?沈卿,你快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从龙椅上急忙走下来,抓着沈诚舒的手,关切道:“沈卿可安好?”
沈诚舒受不了天启帝这样的惺惺作态,抽开手,道:“陛下,臣无碍。”
天启帝回到龙椅,理了理袖子,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道:“沈卿可知是何人所为?报与朕听,一定秉公处理,为沈卿做主。”
沈诚舒道:“臣查明是谋害臣之人与国师有莫大关系。”
天启帝差点从龙椅上跌落,竟然牵连到叶扶苏!
这下有好戏了,但也有麻烦了!
坐山观虎斗,他固然乐意;但他也害怕,若是处事不公,这二人谁也不会让他这个皇帝舒坦!
沈诚舒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实力,对天启帝而言是尾大不掉但还没撕破脸的状态,表面上沈诚舒还是忠君爱国的能臣,天启帝对其宠信至极。
如果说沈诚舒此时还是暗戳戳的佞臣,那叶扶苏就是赤|裸|裸的佞臣,直接搬到台面上的,毫不掩饰的,他若不开心还可以用先帝给的打龙鞭,揍一顿天启帝的。
“这、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国师怎么可能派人伤害沈卿呢?二位都是我天源国的肱股之臣,怎么可能有这等事情呢?”天启帝一肚子坏水,想看他们火并,但是,表面上却笑容可掬,一副和稀泥的和事佬模样。
“你们说是不是啊?”天启帝问众人。
这些臣子大部分都有自己的阵营和立场,不是勤国公这一派的就是叶扶苏那一派的,没有各自领头人的示意,谁也不敢乱说话。
至于那些中间派,不顾沈诚舒和叶扶苏的淫|威和手段都要保持中立、要效忠皇帝陛下,这些人都是硬骨头,自然不屑于配合皇帝来这一场没有意义的演戏,所以,也都沉默着。
天启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国师,你是什么意见?”天启帝将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当事人。
叶扶苏淡淡道:“陛下觉得臣会做出这等事吗?”
萧景骞心里想的是“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嘴上笑道:“朕也只是问问,凡是看证据嘛。”
“既然陛下说了看证据,那请太傅大人举证。”叶扶苏淡淡道。
沈诚舒笑了笑,他早已料到这一幕,道:“若没有证据,怎敢在大殿上当着陛下的面与国师对峙呢?”
“回陛下,国师曾在数月前带回一名女子,该女子是被人送到臣府上做婢女,为了谋害臣,不惜在该婢女体内下蛊虫。如今臣体内也有了蛊虫,日夜受这蛊虫的侵扰,若不是遇见高人,恐怕早已无法为陛下尽忠了。”沈诚舒道。
众人哗然,蛊虫?太傅大人体内有蛊毒?还差点被弄死?
“这……”天启帝有些为难。
“既然陛下不方便问,就由臣来问吧。国师大人可曾于数月前带回一个女子?”
“是。”
“这名女子目前是否仍在国师府?”
“是。”
“国师可知道这名女子的身份?”
“本座不知,难道太傅知道?”
“国师还真是会装糊涂。既然国师不知道,那正好有个机会让国师知道,不知国师是否愿意将该女子接到宫里?”
叶扶苏冷冷看了一眼沈诚舒,道:“本座若是不愿呢?”
这时,天启帝开口了:“哎,叶卿,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是太傅冤枉了你,朕自然会替你做主。再说,朕也好奇,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你们想不想知道?”
说想知道的都是勤国公这一派的人,虽然叶扶苏这一派中也有很多人想知道,但他们不敢说。
“既然陛下开口了,臣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但是,陛下金口玉言,若是太傅冤枉了臣,陛下要如何为臣做主呢?”
“这……”天启帝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坐山观虎斗也是不容易。
“沈卿什么意见?”甩出烫手的山芋是天启帝这些年深谙的制衡之道。
沈诚舒冷笑道:“但凭陛下发落。”
他知道,任凭天启帝发落,天启帝也不敢发落。
“那就去把她请过来吧。”叶扶苏道。
沈诚舒冷道:“慢着,让我的人一同前去。”他担心叶扶苏偷天换日,将那个女人替换了。
陈瑾初正在练习飞镖,这是她自己选的一个防身技能,从她拿飞镖的第一天起,每天都被司剑嘲笑八百次。
用司剑的话说:“你真的是带着眼睛来射飞镖的吗?”
“这样,司剑,你顶着一个苹果站在那边,我这次射苹果,若是射不中,你罚我不准吃饭。”陈瑾初道,就让这毒舌男尝尝飞镖扎身的滋味吧!
司剑手里惦着一个苹果,得意一笑,终于要捉弄这个死丫头了,罚她不准吃饭,简直喜闻乐见!但他才高兴了片刻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死女人,敢耍我!今天不能正中靶心,不准吃饭!”司剑咬牙切齿道。
司书这时进来,身后还有一排带刀大内侍卫,又有几个便装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跟我走。”司书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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