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饿了,想吃东西,赏口吃的吧。”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道:“叫司剑去弄。”
陈瑾初起身,爬到叶扶苏的怀里,对着他耳语了一句。
叶扶苏听完,脸红了。
“你害羞了?”陈瑾初笑道,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求他下次在那个场合喊她宝宝,她觉得这样更有情趣。
叶扶苏冷下脸,那本书已经被他卷成了一个手卷,敲打着板子,道:“本座发现你这个女人寡廉少耻。”
他想好了,回京之后一定要找两个嬷嬷好生教导她规矩,《女德》、《女戒》必须让她烂熟于心。
陈瑾初欢喜地爬起来,掀开窗帘,对身边的侍卫道:“司剑大人在哪里?我要找司剑。”
司剑因为昨晚受了伤——内心受伤,至今想不明白主子这是闹得哪一出,说好来杀她的呢,还郑重其事地给他布置了任务,他当真了,也不敢怠慢,结果呢?
结果就是,恶人他做了,主子半路杀出来英雄救美。
伤心啊!所以,一直跟在队伍的后头。
他也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肯承认:主子就是在意这个女人。
侍卫骑着马过去传话,司剑不情不愿地赶过来,知道陈瑾初找她定没好事,于是顶着一张臭脸来见陈瑾初,冷道:“找我何事?”
陈瑾初笑道:“大人昨晚是未休息好吗?这眼袋都能装零钱了。”
司剑心说,我可谢谢您嘞,还不是拜你所赐!
“那个,国师饿了,你给国师准备点吃的,看看这附近哪里有集市,买点过来。”陈瑾初笑道,她前面探出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云遥镇,四周是空旷的田野。
司剑怒极反笑,道:“我确认一下,是你吃还是主子要吃?”叶扶苏向来不重口腹之欲,而且随时可以过辟谷的生活,出发之前也用过早膳了,怎么可能是叶扶苏想吃呢?
陈瑾初一脸的无辜,道:“有什么差别吗?还是说,若是我想吃,你就不去买了?”她不等司剑回答,扭头就对着叶扶苏一阵撒娇:
“国师,我饿了。受伤后,身子不好,一饿,就头晕,我这会子好难受……”
叶扶苏表面上没理会她的撒娇,因为都没正眼看她,但是,却对车外淡淡道:“去给她备点吃的。”
司剑道:“是,主子。”
主子发话了,那比圣旨还管用,司剑当即骑着马朝前奔去,云遥镇是不能回了,前头三十几里处就是县城。
司剑才走,卫昭就带着部下浩荡追过来了,他们骑马未必就跑得比叶扶苏的马车,但是,叶扶苏为了照顾睡中的陈瑾初,特意命人将脚程放慢,所以,他们很快追了上来。
不等卫昭等人近前,已经有侍卫前来通报了:“大人,安乐侯带着众人过来了。”
叶扶苏道:“继续前进。”
很快又有人骑马过来,道:“大人,安乐侯卫昭递上名帖求见。”
叶扶苏道:“本座没兴趣见这种人。”在他眼中,靠着父辈荫蔽封侯又毫无建树的,都是无能之辈。
“你代本座去见吧。”
“我?哦,好的,我这就去。”陈瑾初道,但是,有些犯难了,穿着中衣去?先不说礼仪问题了,外头那么冷!
叶扶苏没理她,只是扭头看了看床得另一头,只见那里放着一摞衣服,颜色是她喜欢的素雅。
陈瑾初穿了外套,下车的时候还拿了叶扶苏的斗篷,灵鼠做得斗篷,又柔和又保暖,明明轻如鸿毛,但穿在身上却特别挡风。
她穿过人群,叶扶苏这次也带了上千人,陈瑾初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能感受到那种劲气的波动,想来都是高手。
“我受国师委托,过来见安乐侯。卫大公子总算是舍得报出身份、露出庐山真面目了。”陈瑾初笑道。
卫昭道:“还是国师这棵树大,大树底下好乘凉,初儿这状态看起来不错。我昨天为初儿买的那些衣物首饰呢?”
陈瑾初想翻白眼,咱们两个真的没那么熟!
“应该是丢了吧,我身上这些是国师大人给我买的,穿着挺合身。”陈瑾初笑道,歪着脑袋盯着卫昭看。
卫昭把她当诱饵,她很伤心的,但是,她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若是他在意你,便不会让你伤心;若是他不在意你,你的伤心对他来说廉价而无意义——卫昭如此,叶扶苏亦是如此。
“看来国师对你是真喜欢啊。”
“嗯,但愿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花这么多心思,就浪费了。”陈瑾初笑道,“安乐侯来见国师,总不是为了和我闲聊吧?”
卫昭笑道:“我还真的专程来找你的。”
他明明是笑,但笑意很冷,像是这南方的腊月天气,又冷又潮,雾蒙蒙的感觉,仿佛很遥远。
一向整洁高贵的他,衣服上有多处褶皱,腰带也系得歪斜,往日粉白红润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倦色。
“那我没名字吗?你递的名帖可是要拜见国师啊。”陈瑾初道,“侯爷找我何事呢?”
“跟我走吧,你在这里很危险。”
“哦?跟着侯爷就安全了?是跟着您去圣道宗吗?我去了圣道宗还能随意出入吗?”陈瑾初看着他笑了,朝他走了一步,笑着笑着,有些想哭,但是,她看了看天空,眼泪没有流下来,一低头,又是一张明媚的笑脸,在阴沉的天色中显得尤为鲜亮。
“你来武陵郡找到我,花了不少时间吧,难道是因为侯爷关心我吗?还是说,侯爷觉得我是上好的诱饵,可以给国师来一个请君入瓮?”陈瑾初笑道。
卫昭不笑了,也收起了一贯玩世不恭的神色。
“我觉得我挺可笑的。我低估了你对叶扶苏的信任。是叶扶苏对你这么说的吧?”卫昭道,“我找你,的确有目的,但我却不会害你。包括现在,我与人打了一夜,一想到你有危险,依然想要带你走。”
陈瑾初道:“你与谁打了一夜?”
卫昭道:“你不会以为叶扶苏进了你的房,我是故意听而不闻的吧?”
陈瑾初心说,难道不是如此?
她正要接话,卫昭苦笑道:“看你这表情也能猜到你确实这么想了。我昨夜被人引了出去,打到辰时。等我回来时,你就离开了。”
陈瑾初冷笑了一下,道:“若侯爷此来只是为了带我走,那您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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