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初也感受到了有马车在靠近,驾车的男人一声长呼“吁——”马车缓慢停下来。
会不会是叶扶苏来了,她想着——这个想法一出现陈瑾初自己也吓了一跳,以前曾看到过一句话,说一个人在急难之中想到的那个人,一定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叶扶苏对自己重要?
这时,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宁王表哥,好巧啊!”
这样的搭讪,陈瑾初心里想吐槽,这是哪门子好巧,分明是别车来着,否则,马车怎么会无端停下来。
萧景宁看了一眼陈瑾初,笑了,继而又是一阵咳嗽。
“为难王爷了,每天都在努力演戏,你那是铁肺吗,经得起你这么咳嗽?”陈瑾初讥讽着。
萧景宁冷冷一笑,迅雷不及掩耳地凑过来,低声道:“当心你的小命。”
“是巧了,你都快撞到本王的马车了!”萧景宁道。
卫昭笑道:“宁王表哥原谅我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是怕这个丫头不会说话,惹你生气,最终伤了身子。”
他一瞪陈瑾初,道:“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惹恼了我表哥,你有几个脑袋够赔的!到时可别怪小爷不怜香惜玉!”
陈瑾初听了这话,急忙爬出来,刚探出头就碰到了司画的剑,一缕头发被削落。
啊啊啊~~陈瑾初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发型、秀发对女人来说多重要啊!
司画急忙收起剑,道:“我不是故意的,忘记你现在是个普通人了。”
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心的!
“我迟早碎了你的追云剑!”陈瑾初恶狠狠道。
司画笑了笑,看着她安然无恙、还有心情冲自己发火,心下松了一口气,道:“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卫昭伸手拉了陈瑾初到自己的马车上。
司画见状,急忙跳到了这一辆马车上,抢过那车夫手中的鞭子,道:“我车赶得不错,我来替二位赶车。”
“是不是很感动?小爷来得这么及时?”卫昭笑道。
陈瑾初笑道:“是,及时,你再来晚点,我就要毒发身亡了。你那好表哥给我喂了毒药。”
卫昭有些紧张,急忙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腕上摸了摸,道:“好像没有什么异常,脉象很有力。”
“你懂医术吗?”
“这个……我不懂。不过,你跟我回府,我让御医给你看看。”卫昭道。
陈瑾初道:“先聊一下正经事吧。”
卫昭皱眉:“难道你中毒了,不是正经事?”
陈瑾初盯着他看了一会,微微一叹息,若是萧景宁的毒药一般御医都能解,那萧景宁也看不上,问萧景宁要解药不是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么?
“我是代表国师大人来找你的,他想让你送一些补品药物以及珠宝去圣道宗,算是握手言和。上次你有几个同门被误伤,国师心里过意不去,本就是误会一场,也必要再激化矛盾。”陈瑾初道。
“这是叶扶苏的意思?”卫昭笑了笑,“好丫头,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对叶扶苏的影响很大啊。”
陈瑾初垂着眼皮,道:“为什么这么说?”
卫昭道:“叶扶苏向来自负,目中无人,你没出现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杀人和结仇两件事,握手言和什么的,那不会在他的词典里出现,你能说这个建议不是你提的?”
陈瑾初笑了笑,道:“人总会变得,如果我的出现能产生这样的影响,我很荣幸,说到底也是造福世间了不是?我方才的提议你是什么想法?”
“去!能不与国师结仇,我何乐而不为?何况,我正想去圣道宗看看我那几位水灵的小师妹呢!”
陈瑾初轻笑了一下,道:“你还真是红颜知己遍天下。”
卫昭道:“我答应你了,你现在可以安心跟着我去府里看御医了吧?”
“我还是先回国师府吧,国师那里应该有解毒圣药,就看他是不是愿意给我了。”
“应该愿意,毕竟你能拔出承影剑,多难得。何况,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卫昭意味深长地看着陈瑾初。
陈瑾初笑道:“这替身文学的戏码到底还是让我给碰上了,是像国师的师妹吗?”
“有人告诉过你?”
陈瑾初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但也未过多流露出情绪,笑道:“以前听一个人说过。我不在意,我现在只盼望国师的小师妹赶紧出现,我就自由了,我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能混口饭吃,我长得漂亮,头脑又聪明,找什么男人找不到。”
卫昭笑了,道:“你还真是自恋!”
“我这是自信好吧?”陈瑾初笑道。
卫昭道:“先送你回国师府,我想办法给你找解药。”
宁王府的内堂,萧景宁正在用午膳,见了卫昭,笑道:“你来得正好,今天有两道野味,鹿筋和野雉。”
卫昭笑了笑,道:“宁表哥好心情。”他看了看骨碟里的骨头和鱼刺,又道:“胃口也好。”
他坐了下来,很自然地吃了起来。
萧景宁擦擦手,又漱了口,道:“你好久没来我这王府了,上一次来,还是前年中秋前夕,是奉了姑母的命令来的。”
卫昭笑道:“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与宁表哥兜圈子了。我想为那个丫头讨解药。她其实是个可怜人,身不由己,叶扶苏也只是拿她当枪使,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哦,你的意思是拔出承影剑的人不重要?叶扶苏为了她在武陵郡内重伤多名圣道宗弟子是假的?”萧景宁似笑非笑道,“表弟这纯真的心性倒是让我好生羡慕。”
卫昭道:“……”
“解药给你倒也无妨,难得你来求我,就算不给你面子,我也要顾及姑母的心情。姑母自幼疼我,她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解药,我可以给,只是……”他顿了一下,“你需给我做一件事。”
卫昭心里一本账,表面上仍旧笑嘻嘻的模样,道:“宁表哥只管说,莫说一件事,就算是十件事我也应下来,不是换解药,而是我自小与宁表哥亲厚,能帮宁表哥做点事情,我心里畅快。”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这个表哥不厚道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表哥还未说是何事。”卫昭笑道,眼睛盯着萧景宁手中的解药,“表哥给那丫头吃的可是锦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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