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别杀我。”
黎小小的声音再次把沉浸于回忆中的祁钰给唤了回来,祁钰慢慢爬上床去,将她抱在怀里,心中总算是温暖了些,黎小小直接缠着他,总算是不再继续哼哼唧唧的喊着别杀我。
祁钰闭上眼,也跟着睡起来,身上也不在这般冰寒,整个人也温暖了许多,前一世的罪孽,他需要用一生去赎回,就算是找回全部记忆的黎小小或许不爱她了。
那么也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去创造更多的快乐,去做更多的事去保护她,就算是重来一世。
祁钰也闭眼睡着了,这一梦两人格外舒服,黎小小在梦中也遇到前世的祁钰,他们恩爱有佳,清晨醒来,黎小小躺在祁钰怀里,男人还在熟睡,旁边还有孩子,黎小小松了一口气。
明日便要出发去天乾学院,今日还得做好准备。
虽然收尾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黎小小还得找一趟陈雪卿,清晨陈雪卿便来到门前候着,黎小小洗漱完直接开门既是陈雪卿。
“主子,还有些事还在处理中,只是主子,属下想同您一同前往帝都,虽属下并不能直接进入到学院里,但能伴随左右是属下的荣幸。”
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能扰乱了心智。
“本来你也是要兼顾这边的事业,那就一起走吧。”黎小小拉着陈雪卿进入屋内,转交给陈雪卿一个储物的戒指。
安程一个人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现在正是冬天,外面冷风呼啸,还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室友一个个都出去实习了,就她一个人在寝室。
她现在就读于传媒学院,室友们都在剧组里找到一些三四线的小角色跑跑龙套,就她还没有找到。
她最近犯上一种病,安程怀疑自己有点精神问题。
“你好呀,我跟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一样哦,哈哈哈。”
她恍惚了一会,那声音萦绕耳畔,忽远忽近,她不甘愿的抬头,发现她头上有一个看起来似哭似笑的青白的女人头,张着血红嘴巴,她背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那女人头看见安程找到了自己,眼中有一丝亮光,但都淹没在漆黑的湿淋淋的长发中。
女人头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一阵阵刺痛传来,远处似乎有哨子的声音。
她痛苦的嚎叫着,叫声凄惨,模糊的脸流下暗红的血,她走了,吼叫着:“你看见我了,为什么不帮我?我会再来的,啊啊啊。”
安程一见女人头立马把自己捂进被子之中,在被子中又出现一个惨白笑脸的幻想,哀怨的说着什么。
她害怕的一颤一颤,脸捂着枕头,呜咽的哭了起来。
其实她在十八周岁满时,就开始瞧见这些东西了。
可她却不知道和谁说,一直忍耐着,怕别人知道她是一个精神病。
安程只有无人的时候才敢小声的哭泣,祈求自己别再瞧见了。
她崩溃的念念叨叨,“求求你们别缠着我,我没有做错事,我从来没有做亏心的事。”
她就这样念念叨叨好久,那声音还是似乎没有散去,“我好孤单,你可要一直陪着我…”
那声音说着,在空气中拉的好长,长到后面,渐渐的变弱,直至完全消失。
她才敢把被子揭开,露出半张哭花的美丽脸蛋,用即使哭过也清澈的眼睛认真打量四周。
看看的什么都没有了,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抹了抹眼角,安程总算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总算是走了,一切和刚才一样。
安程的手机里的短视频还在放着,可她却看不进去了,抬手准备关掉手机。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发过来的短信,她看着许久慢慢叹口气。
内心的悲哀又涌上来,她转过视线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发呆。
短信:
“孩子,你早点去工作吧,你爸爸出车祸有四年了,还是没见好。你已经大四了,家中支撑你上学,钱也光了。过几年,你弟弟我可是再也养不活了,就等着你的工作的钱。你爸爸和我都是打算的不治疗了,已经搭进去180万了,要恢复是不可能的,起码要养三年,他又查出其他的病,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安程回想着家以前的点点滴滴,一座大房子里,妈妈精心的准备着饭菜,边做哼着好听的歌,爸爸在沙发上坐着,悠闲的看着报纸,弟弟趴在毯子上玩着玩具火车,自己安静的弹着钢琴,享受着透过窗的阳光。
她想着想着眼角湿润了,现在不同以往,爸爸住院,妈妈每时每刻不在抱怨,弟弟也不怎么说话,只呆呆的坐在房间,自己也天天恍惚。
她深知自己是必须要去工作的,也要去承担责任的,可她很是害怕再遇见其他奇怪的东西。
安程抬手捂住泪流不止的眼,无助的向个小孩蜷缩着。
另一边,一个复古的欧式别墅建筑群高耸着,像一个巨大的古堡,灯光随着楼层逐渐消失,最后只有侧面的顶楼中泄出昏黄的灯光。
屋内,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外披褐色复古大衣的男人,端坐在一张暗红的椅子上,修长的手,不停息的翻着公文,敲着字。
灯光照着他,让他冷峻的脸上多了些柔和,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张,神圣不可侵犯。
男人表情淡漠的看着合同,签着字,写着他的手突然就颤抖了,握住的笔,滚落在桌角,面色紧接着发白,冷汗不住的从眉间冒出。
他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试图凭自己将这阵阵痛苦压制住。
“叮……”厚重的大门被人撞入,发出叮铃的警报声,紧接着整片房子传来警报声,刹时间灯火通明,人门鼎沸。
“渊泽少爷,很抱歉闯入您的房间,家庭医生告知我今天你会发病。”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恭敬站在门口,戴着白手套的手紧贴胸膛,俯身90度弯腰道歉。
夏渊泽抬起脸,带着一丝微笑的说到:“夏叔,不必拘礼。”他将完美的痛苦掩盖,只是脸上依旧有点苍白。
夏叔闻后,才将头抬起,拿起放在脚边的药箱,疾步向前。
“少爷,家庭医生又研制了新药,对您的病情有帮助。”
他说着从中取出药,将要配合喝的准备好,便退到桌角一旁。
夏渊泽感谢的朝管家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将药吃完。
药物刚吃下,就见效了,心中不在刺痛,不安消失。
他想要告诉夏叔自己已经恢复了,不过口中的苦味经久不消,难以开口。
夏叔好像预料到了,他慈爱笑着说到:“少爷,老奴这里有水果糖。”说着便将这些糖迅速在桌子上摆放好。
夏渊泽拾起糖果,吃了一颗又一颗,最后有些不舍的吃完最后一颗。
他神色不显的吃着糖果,内心一阵的慰藉,心中直夸夏叔做的太好了。
他吃完,夏叔朝夏渊泽俯身鞠躬,微笑到:“现在,佣人们已经出来了,少爷还是去看看。”
“少爷,老奴觉得您应该去找那个姑娘,我已经收到消息找到了合适的人了。”
夏渊泽抿着嘴,缓缓到:“夏叔不必担心,这女孩我会亲自去找的。”
“是,少爷!”
夏叔点点头,起身为夏渊泽扣好大衣,径直往外去,拉开大门,在外等待。
出门,走在大理石铺的长廊上,一盏盏高挂的水晶吊灯,墙上刻着古老的图案,楼梯是闪着星光灰色石头铺建,一幅幅名画在墙上贴着,但有一副去被红布遮住了。
来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灯光明亮的大厅浮现,佣人们站成两排,巨大的红色餐桌上,蜡烛光耀,但上面只放在盛有羹汤银色壶,一个有罩雕花盘子,和摆着一副呈亮的刀叉。
“赫伯特少爷,你好”佣人们恭敬的弯腰问好。
夏渊泽摆手,正色到:“很抱歉将大家吵醒,但愿现在你们回房还能有个好梦。”
佣人们再次鞠躬,排着队从拜色大理石做成的侧门依次离开。
夏渊泽走向另一张枣红小桌旁,安静的洗手,水中有淡淡的松柏凌冽香,他洗完拾起一朵玫瑰放入口袋,转身,手捧着玫瑰,来带夏叔面前。
“夏叔,请将剩余的玫瑰带给萱姨,带我向她问好。”
“临走前,请为我再煎一块牛排。”
“好的,少爷,请去用餐。”
他一个人吃着空运的A5神户牛柳,没有一丝声响。
抬头便可看见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但丝毫没有带来生机。
屋内太静了,即使有辉煌的灯光,落地窗外植物成荫,都掩盖不了冷寂。
“我的少爷,一切会好的,您将会迎来你终身所爱,给你带来生机,希望。”
“也祝福您有个美梦,上帝保佑。”
夏叔在大理石的侧门,再一次向夏渊泽鞠躬,退出了餐厅。
“叮咚!”一个人不请自来,身穿孔雀蓝西装,大步迈进。
“oh,my
baby
girl,don't
cry.”
“哦,亲爱的赫伯特少爷,奴荣幸之至。”
男人阴阳怪气的话语,骚包的衣服,真是打破宁静的好东西。
夏渊泽头也不抬的继续优雅的吃着。
男人吸了吸鼻子,跑到他的面前,看着牛排怪叫到:
“没有理了,我昨天还在非洲矿区吃土,刚刚回来,就来找这人,他却在吃着顶级食物。”
“哼”男人一把夺过刀叉,准备抢盘子,突然瞧见他的对面有一罩好的盘子。
“好吧,你慢慢吃,我科瑞恩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了。”
两人安静的品尝着,灯光不再显得这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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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程不再躺着,她起身将黑得发亮的长发梳起,扎了一个森女系的发型,换上红色复古长裙,外穿换上米白色大衣。
再到桌前打开自助火锅,拧开水龙头,接上水。漱牙,洗脸,让泪痕消失,只留下因为没睡好的有些眼红。
一切搞定,掀开呼呼冒响的火锅,上面零希有几片牛肉,拿起一罐雪碧,她坐定吃了起来。
“啪,啪,安程你快给我开门,姐姐今天喝了好多酒,明天就能赚大钱。”
这女酒鬼疯子说着,又迷迷糊糊的转身,到:
“今天你们讨好我,明天都有好处。”
门口的其他三人互相看看,对她的鄙夷,不显而露。
一人心到:不过是不知名的小龙套吗?
第二人心到:我可是女主播,昨天男粉丝还给了我好多礼物。
第三人是和这女酒鬼一起去演戏的的,她长的不如这人好看。
她心到:要身材有身材,就脸蛋不是特别美,不然制作人肯定看我。
“是,是,是,你最优秀了,我们都仰仗你”,这三人一口同声到。
“安程,你听见没有啊,她们都仰望我,你赶紧的开门,要死。”
女酒鬼说着,晃了晃脑袋,抓了抓头发,捏捏脸,原本就是用劣质化妆品浓妆艳抹的,手一碰,粉就散落在地上,弄跟鬼似的。
其他人三人忙掩嘴巴,窃喜起来,张狂的拿起手机拍照。
她们的身上都散发着劣质香水的味道,粉也都散了,但都只看到了这酒鬼的丑陋。
这不过是在照镜子罢了,真是人丑还不自知。
她们笑闹着,没注意门已打开,正准备一起骂安程,临口又闭了嘴,咬咬牙进去了。
“哎,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是自助小火锅的味道。”
这女主播夸张的捏捏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鼻子是真的呀。
“安程,你还在吃这些东西吗?我从餐厅给你带了几个点心。”
和这酒鬼一起的人从廉价包中,拿出已经不成样子的糕点,施舍的放在安程桌子上。
“吕雪薇,你真是够了,要笑死我们吗?”
这三人又抬眼看看安程,哈哈的笑了起来,红艳艳的嘴巴打开着,似恶鬼。
吕雪薇汗颜的摸摸头,装可爱道:“哎呀,我也是悄悄拿的啦。”
明明都是一样的困境,但却都想贬低抬高,不抱团取暖。安程漠视的看着这四人。
玩闹了好一阵,这四人终于平静了,终于反应起喝酒而头疼的脑袋,最后焉焉的洗漱卸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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