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当大哥的言而无信,以后还咋带兄弟?”
方占魁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他脑袋上招呼,像打地鼠似的:“老子又不是土匪,带什么兄弟。
刚才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如果有人指认。
前提条件是有人,人,你是人吗?你是畜生!”
小土匪抱着脑袋, 委屈死了。
他刚上山没几天一个人都没抢过,怎么就成了畜生。
方占魁环视一圈儿:“还有没有啊?没有那我就收工了。”
“我我我。”几个逃荒人举起手。
“我们是被掳来的,就认识掳我们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他们齐刷刷的指着刀疤脸。
方占魁过去,把他们都放了。
几人互相搀扶着,抹着眼泪道谢后踉跄离开。
刀疤脸已经醒了半天了,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让他们指认后来的, 这个好这个好。
让后来的指认他们, 他就倒了血霉了。
自己讲义气,那帮损种未必……
一炷香的功夫后,先前帮绑的粽子,非土匪全部离开了。
米文彦清清嗓子:“现在交换,后来的指认前面的,要说清楚身份,名字,不然,呵呵……”
他狞笑一声,不然我就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方占魁继续主持局面,点燃一炷香插在地上:“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我认识他,对面那个黄毛,他跟我是一个村的,叫勒巴骨,半年前我们一起去的清风寨落草。”
“大哥,对面那个鞋拔子脸是木家债的内当家,叫鬼夜叉。”
“大爷, 对面那个阴阳脸是梁山寨的大当家, 叫山雕。”
土匪们陆续指认下来,基本没有自相矛盾的,而且他们一个人都没有被放走。
指认到后面,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小。
米文彦掏掏耳朵:“没吃饭吗?”
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以对。
方占魁一脚踩灭还剩下一半的香:“时间到了,还没指认的全部教训一顿。”
何涛领着几个年轻人上前,按着不老实的噼里啪啦的暴揍。
头上顶着一撮呆毛的小土匪跳起来,怼米文彦:“不是说好我们指认就让我们走吗?”
“我说过吗?”米文彦虚心询问身边人。
大家摇头:“没听说过,只说了交换指认,不指认要挨收拾。”
“你,你们!”呆毛气急败坏,这群人比他们土匪还不讲道理。
米文彦摊手:“对付土匪,用不着讲人类的礼仪,你们是什么货色,就对你们什么脸色。
好了好了,别把人打死了, 继续第二轮指认, 这次要是还是有人不肯说, 就吊起来打。”
打人的兄弟停下来, 退后几步待命。
方占魁拎着匕首绕圈圈等着,这次他香都懒得点。
什么时候结束,他说了算。
土匪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除了没有土匪这个身份,其他的比土匪还土匪。
被催泪弹熏瞎眼睛的头领之一扛不住了,流着眼泪告诉米文彦:“有个右边脸上有条刀疤,贯穿整张连的人,是我们这次的指挥。
我们三个寨子都归他统辖,他直接跟收买我们的那个人对话。
他一吐口,其他头领纷纷吐口。
刀疤脸像头上顶着正午的太阳,无所遁形。
米文彦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刀疤脸,这个嘴上弱鸡,骨头很硬的还是个隐藏大佬呢。
他冷冷的扫了举报的土匪一眼:“你们两两捉对厮杀,谁打赢了谁就能离开。”
土匪们一听到可以离开,当场厮杀起来。
米文彦暗示方占魁,把剩下的土匪放了,只留下刀疤脸。
方占魁颠颠照做,还亲自给他们配对,看到他们打起来才放心离开。
米文彦走到刀疤脸身边,居高临下望着他:“找你的人是谁,哪里人氏,给了你啥好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占魁打了个哈欠,一本正经的装傻。
困了,好啊!米文彦让人去见了木棍过来,削成火柴大小。
捞过去全部撑在刀疤脸眼皮上面。
刀疤脸气得嘴角抽搐,这王八蛋太损了。
土匪们快分出胜负的时候,马蹄声哒哒而来。
米文彦等人迅速躲到树上,暗暗观察来人。
为首的一个人,差点亮瞎方占魁的眼睛,那,那那不是……
他拉拉身边的米文彦的袖子,文彦哥,米老三,米老三怎么会在这里?
米文彦也不知道,他抱紧米南嘉,生怕她不小心掉下去。
这次上来得急都没来得及好好挑选一下位置,小鱼儿悬着半空中,还不肯抱紧他。
刚想到这里,米南嘉就趴在了他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米文彦:“你怎么看?”
“他来了他来了,他趁着夜黑风高跑来了,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米老三的出现,让米文彦有些头如斗大。
米老三米仲杰带着人马冲过去,把打斗的人全部撂倒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大哥,娘,你们在哪儿?”
山洞里的米老太听到米老三的召唤,疯了一样往外冲。
南珂暗道不好,跑过去抓住她。
见子心切的米老太那里是她能抓的住,一个大力就把她甩到了地下。
来旺家的想救已经来不及,飞扑在地上。
南珂摔下去,刚好摔在她身上。
来福从前面赶来捂着米老太的嘴,把她往后面拖:“你要是敢出声,我们就不客气了。”
米老三这个时候出现不知道是敌是友,老夫人跑出去,会暴露山洞里所有人。
不能因为她的一己私欲,让这么多人陷入危险之中。
刚才老爷领着他们撤退时,给他下了死命令。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守住这个洞口,不许外面的人攻进来,也不许里面人跑出去送人头。
老爷的话,他们必须无条件执行。
来顺,来旺,来喜,以及方家的刘家的米家会拳脚功夫的纷纷围上去。
米老太拼命挣扎也挣不开,一口咬在来福手上。
来福的手都渗出了血也没松开。
南珂爬起来,抢走来顺家的手里的木棍靠近米老太,照着她的后脑勺敲下去。
米老太应声而倒,躺在了来福脚边。
来福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按住手上的伤口。
大家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陆续放了回去,高高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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