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从奶娘的怀中接过了女儿,几日不见,旭姐儿又像是长大了一些。
小丫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元霜瞧个不住,元霜逗弄道:“我是你娘,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吗?”
旭姐儿咿咿呀呀一阵,大家又猜不出她到底要说什么。
元霜选择跟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女儿。
楚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道:“怎么还没休息?”
“你女儿都还不困,我又哪里睡得着。”
“臭丫头最近几晚她哭闹得厉害,白天睡觉,晚上就闹。”
元霜说:“那是因为我不在她身边,她想我了。”
“太医给她看过几次都没什么效果,皇祖母还让人写了字条去御花园贴,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也是她爹狠心,要把她娘赶走。她想自己的娘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你在你怀里就很安定也不乱闹了。”
楚宴想让女儿跟着奶娘睡,可元霜无论如何也想要把女儿带在身边。元霜守着孩子,楚宴即便是想和元霜夫妻敦伦也无可奈何。
这还在途中,最终他只能放过了元霜,想到到留阳安顿下来了,总能和她过安稳的日子。离了这些是非之地也好。
夫妇俩出了京城后一路往西而去,越走也就越偏僻。
元霜从来没有赶过这么远的路,旭姐儿年纪更小,长期的旅途奔波让年幼的孩子更是承受不住。楚宴看着妻女都受累了,他心里很过意不去,想着将来一定要好好补偿她们娘俩。
到了一处驿站后,元霜因为劳累早早歇下了,奶娘也把旭姐儿带下去睡觉。
楚宴却并无多少睡意,他看着天空的一轮圆月心中怅然。
风起的时候,红袖拿了一领斗篷过来要让楚宴披上。
“殿下,更深露重,请殿下早早歇了吧。”
“娘娘她睡下了吗?”
“娘娘太疲惫了,几乎沾床就睡。”
楚宴听说更是心疼,他又道:“辛苦她们了。”他又看向了天上的月亮,不知到了留阳后又会是怎样一番境地。
不过远离了皇宫,今后不用再生活在互相猜忌暗算中,不用再畏惧谁,逍遥自在地过完一辈子,这是他前世就求的事。
“你怎么还没走,有什么事吗?”楚宴扭头见红袖还站在那里。
红袖先道了句:“奴婢僭越了。”
“什么僭越了,你要说什么?”
“奴婢只是替自家小姐鸣不平罢了。当初是殿下将她从身边赶走的,还说了好些让人生气的话,小姐不计前嫌,选择回到殿下身边。为此还背井离乡,连家人都舍弃了。殿下难道就没想过要好好补偿小姐?”
楚宴道:“谁说我不想补偿她,只是眼下也不是时候。等到地儿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她有你这样的丫鬟陪在身边也是种荣幸。好丫头难为你如此忠诚。将来你的终身大事我一定会替你安排好。”
红袖红了脸说:“奴婢劝说殿下,殿下怎么扯到奴婢身上来。”
楚宴又道:“你放心,她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我都知道,虽然我没挂在嘴边,但并不代表我就漠视。她的一片真心我是绝对不会辜负的。”
夜风习习,带来一阵阵的凉意。楚宴便准备回房去了,更深露重,在旅途中可千万不能病下了。
他回到房中,床上已经睡熟的元霜已经发出一阵阵的鼾声。平时她睡觉是不打鼾的,看样子果然是劳累极了。
他们离京已经有半个来月了,舟车劳顿,人困马乏。据说还要走将近一个来月的路才能到达目的地。
途中他们又遇到了一次大雨,大雨顺着山间冲击下来,一片山体顿时坍塌,当时只见石头滚落,土壤跟着石头一起向下侵袭。当时他们一行人原本是在路边休息的,还是楚宴发现及时即刻说:“赶紧走,这里的山要垮塌了。”
他牵过了一匹马,将元霜和年幼的女儿抄到了怀中,抱着他们一道骑马逃去。
后来山体完全垮塌下来,元霜心有余悸,忙问:“家人们呢,红袖呢?”
当她看见后面的队伍也跟了过来时她才些许地放心,楚宴见已经平安了,这才下马来打听:“我们可有什么损失?”
“禀殿下,损失了两匹马,还有两箱子的东西。”
楚宴听说又道:“只要人没事就成。”
下着雨,元霜身上虽然裹着蓑衣,但雨水太大,还是将身上给浇透了,她牢牢地将女儿护在怀中,生怕女儿受到什么影响。
后来一行人不得已冒雨前进,一直到了一座寺庙里才能得以落脚。
“旭姐儿还是被淋着了吧,我去找庙里的和尚问问看,看能不能讨要一些散寒的药。”
元霜点头答应。
元霜全力护着女儿,旭姐儿倒没什么事,不过她却因此病倒了,隔日连床也起不了,头晕脑胀得厉害。
楚宴见状,他心疼道:“这样不成,我们得在此多停留一段时间。”
“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楚宴说:“你都病了,不适宜再接着赶路。上面给的期限虽然有限,但耽搁一两天也不碍事。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元霜只是感到歉意,因为她拖累了大家。
这处庙宇不算小,要寻个什么药也方便。
自元霜病了后,楚宴便日夜守在元霜身边,元霜吃药、吃饭,他都殷勤地服侍。
“有红袖,不必劳烦殿下。”
楚宴坚持说:“你的红袖也累了,该让我表现的时候,你就让我好好表现吧。”
在楚宴的细心照顾下,元霜的身体也在慢慢复原。
在此呆到第三天的时候,元霜也能出门走动了。楚宴陪在她身边,元霜看着碧蓝的天空,她说:“前几日那场山洪看着真吓人。”
“是啊,我们也算是死里逃生了。”楚宴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怕。
“风雨过后必定有晴天,所以殿下也不必难过,经过这些风风雨雨后,将来肯定都是一片坦途。”
楚宴万没料到元霜还来安慰他,他说:“你不必为我操心,我没事的。在诏令下来那一刻我就已经接受事实了。当初是以为他要杀了我,或者是把我贬为庶人,要么就是永禁在重华宫中,没想到还给了我一块封地,让我去就藩,我已经很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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