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不清楚夏明霞这是闹哪样,但他想到姐妹俩之间不和睦,前世的那些事最终又浮现出来,他便冷着脸和明霞道:“我不是柏行简,你和我撒娇也没用。还请三姑娘自重。”
楚宴目光冰冷,明霞见了遍身生寒,楚宴这算是当面给了明霞难堪。楚宴提着剑便大步离开了,倒把明霞晾在了那里。这时候有婆子提了水果来浇花。她也不好意思再扭着楚宴。
明霞心里只是有些不忿而已,她的日子过得一团糟,如今见元霜夫妇和睦心里自然过意不去而已,因此才使了些小把戏,想要恶心一下元霜,没想到这个楚宴竟如此的不近人情。
楚宴摆脱了明霞,他匆匆回到荟芳居,却见元霜在屋檐下站着,他上前道:“你怎么就起来呢?”
元霜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问了句:“你又去练剑呢?”
楚宴道:“不练不行啊,外面冷,屋里休息吧。”他去拉了元霜的手,两人进到屋内,然后楚宴叫来了跟前的丫鬟吩咐:“去收拾东西吧。”
丫鬟答应着去做。
两人坐了一会儿又去了嘉善堂,他们进屋的时候,明霞已经在那里了。楚宴看也没看过明霞一眼。
大家一处吃了早饭,元霜这里和母亲道:“阿娘,我们明天就要起程。”
娄如君大惊:“这也太快了些吧?”
元霜看了一眼丈夫,然后与母亲说:“阿娘,早点起程也好,我们离开留阳这些日子了,殿下也放不下。回去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早点起程的话路上也不用太赶,走晚了的话又得快马加鞭。”
娄如君自然是舍不得女儿,不过想到女儿现在特殊,日子宽裕也好,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道:“你们实在要走,我也不好再挽留。到家了记得给我们捎一封信。”
元霜往母亲怀里靠去,娄如君趁势将她搂住,又道:“殿下在跟前,你妹妹也在跟前,你们怎么还和我撒娇?”
元霜道:“不管女儿长多么大,身在哪里,一直都是您的女儿啊。等我再想和您撒娇的时候,又不知是何时了。女儿不在跟前,还请您多多保重。”
“好,好。我都知道,你也要保重,和殿下要互敬互爱。照顾好旭姐儿和肚里的这一个,另外也要爱惜自个儿。”娄如君一番言语说得母女俩当时都眼含热泪。
楚宴见她们母女难得相聚,马上有要面临分别便起身先出去了。
这里仆妇丫鬟们帮忙收拾好了箱笼。元霜又与加州其他的姐妹妯娌告别,元淑等都很是不舍。这些人中还是孟氏最有心,听说元霜要走,赶着去买了好些元霜喜欢吃的点心,扎得稳稳当当的,让她带在路上吃。
处理好了这一切,午饭摆在了清音馆这边,大家一处吃了顿饭,算是给夫妇俩践行。
饭后,元霜便问楚宴:“你要进宫吧,要不要我和您一道去给您的父皇和母后告别。”
楚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用再特意去说。我担心你累着,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隔日一早,天不过才蒙蒙亮,元霜就被楚宴给叫醒了,楚宴和她说:“你先起来吧。”
元霜揉着眼睛,她见天色还早,由于睡眠还没不够,因此打着呵欠。但已经决定好今天动身,就不可能再耽搁下去。
又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屋子了。旭姐儿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叫了起来,她正生起床气,这会儿在哭闹,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住。元霜让旭姐儿到跟前来,她一番抚慰才稳住了旭姐儿的情绪。
一切收拾妥当了,外面的车马也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们上车。
上车前,元霜最终和娄如君拥抱过,元淑、孟氏也一一上前向元霜道别。
元霜早已经含了热泪,不得不与家人分别。
楚宴已经带了旭姐儿上车坐好了,旭姐儿在车上催促道:“阿娘,快上车。”
娄如君擦着眼泪道:“快去吧,你女儿在叫你了。”
元霜只得上了马车,帘子放下后,车子便开始缓缓行驶。
他们的队伍还跟着夏家的人,是元棠和元松出来一路相送,兄弟俩一直跟到出了城。等到顺利出城后,楚宴又下得车来,对俩弟弟道。
“你们哥俩快回去吧,不用再送了。棠儿回去转告岳母,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姐姐的。”
元棠答应着,他走到元霜的马车前,与元霜道:“姐姐也请多保重,希望下次见面能尽早来临。”
元霜道:“你要听话,少惹父母生气,好好读书。”
“我知道了,姐姐。”
旭姐儿扒着窗户一个劲的喊着舅舅,元棠最后抱了一下外甥女。
元霜被甥舅俩弄得热泪连连。
后来元棠和元松终于没有再一路跟上来。
元霜的心情却还没有平复下来,等上了官道后,车马都走得极快。楚宴在那里劝慰着元霜:“你别难过,将来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旭姐儿也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娘不哭,不哭。”
元霜把女儿搂在跟前,她贴了贴女儿的脸,虽与父母告别,但好再丈夫、女儿都在跟前,她也不算是无依无靠的。
好一阵,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了。元霜看着纱窗外那些光秃秃的树丫不免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两个来月就过去了。”
“可不是,等我们回到留阳,又到了耕种的时候了。也不知我们离开的这两个月里留阳情况怎样。今年会不会再遇见什么灾荒。”
元霜道:“因为你前面的那些努力,即便是出现了灾荒我想都有应对的时候了。”
楚宴和旭姐儿陪着元霜说话,元霜的心情渐渐好了些。车子一路往西而去,跑了大概有十来里路的样子,车子突然慢下来了。
楚宴觉得有些奇怪,他隔着帘子问道:“怎么变慢呢?”
“回禀殿下,前面有官差阻路。”
楚宴一听,他忙撩了帘子,果然见不远处有许多官差从中阻拦,他们前进的方向受到了阻碍。为首的那个人他认得,那是控鹤监的郭振,当时楚宴便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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