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第1卷最后的这一点剧情要写上一万多字呢,没想到我又估错剧情量了,只用了8000字就顺利收尾,所以万字大章就留到第2卷的第1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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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桐生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青登再次一脸错愕地“哈”了一声。
桐生早猜到了青登会露出这样的反应,所以已事先有着相应的心理准备的他,神色如常地接着说:
“流光是我呕心沥血所磨练出来的绝技。”
“不论是于情还是于理,我都不想看到我的流光就这么失传了。”
“早在50年前,我就开始着手寻找有望继承我衣钵的人。”
“这趟‘找寻弟子之旅’……一言以蔽之:简直令人绝望。”
“我花费了漫长的时间,耗费了无数心血,始终没有找到合心意的能够继承我衣钵的人。”
“直到……现在。”
青登的眸光稍稍一凝。
桐生的话音才稍稍落下,便听得青登以凝重的口吻反问道:
“……桐生老板,你为何会认为我是你合适的弟子?”
青登用审查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桐生的脸看。
“你既然花费了足足50年来寻找有望继承你衣钵的人……那你所见过的才能、心性皆属上乘的天才人物,应该数不胜数吧?”
“你花了足足50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称你心意的人……为何会在偏偏50年后选择了我?”
桐生“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
“橘君,确实如你所说,我这50年来,所见过的天才人物,的确是不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这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有些家伙……简直就跟神明下凡一样。”
“普通人穷尽数年、十数年的时间才能勉强触及的境界,这些犹如神明下凡的人,弹手挥指间轻轻松松地就能达到。”
“自我开始着手寻找有望继承我衣钵的人起,我所见过的才能、心性远比橘君你还强悍的年轻人,就是用两只手也数不过来。”
“但是啊……橘君,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没有你有趣。”
“我挑弟子,不仅只看才能、心性,也看他是否够有趣。”
“有趣……?”青登轻声咀嚼着这个令他满脸不解的词汇。
“嗯……我也很难用具体的言辞来跟你解释我对‘有趣’的定义是什么。”
“我就直接这么说吧:我挑弟子,相当看重他是否对我眼缘。”
“一般而言,正常人可做不来‘独身一人叫阵六十余名武士’这种如此疯狂的事情。”
桐生朝青登投去的目光,忽地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橘君你这样的作派……让我想起了一个最近很喜欢孤身一人地跑到街头上悠闲地晒太阳的老友。”
“我的这里告诉我——”
桐生伸出手指,朝自己的胸口一指。
“你绝对能够成为……我最引以为豪的徒弟!”
“我这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你若愿意继承我的衣钵,那你无需对我行什么拜师礼,也不用喊我‘师傅’,只要如往常那样叫我‘桐生老板’即可,我这人还挺喜欢别人叫我‘老板’的。”
“也不用付我束脩。我为主公效劳了七十多年,所积攒下的存款还挺可观的,并不缺钱。”
“我只有一个要求——要跟所有人保密你的拔刀术是跟我学的。”
“别人问你‘你的拔刀术是从哪学的’时,你只需回答‘自己悟出来的’即可。”
“反正以你的才能,纵使作出如此回答,也不会有人生疑。”
“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千事屋的桐生一真来历不小。”
“橘君,你……意下如何呢?”
桐生微笑着将两肘撑在前方的柜台台面上,十指交叉叠放,静候青登的答复。
“……”青登沉低眼皮,眉头微蹙。
桐生方才还在说着一些很严肃、信息量很大的情报,没有任何铺垫地突然将话锋一转,跟他谈起收徒来……
话题内容的巨大跨越,令青登不禁感到思绪略有些混乱。
“拜师的事……姑且先留到待会再细谈。”
青登幽幽道。
“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等我仅剩的这些疑问都一一得到解答后,我们再来好好地谈谈拜师收徒的事吧。”
“桐生老板,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感觉不是能随便让外人知晓的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青登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口吻说。
“你就不怕我之后就将‘千事屋的桐生老板不是一般人’、‘桐生一真的真实身份是间宫九郎’、‘他所背靠的组织是一个名叫葫芦屋的商家’等这些事情给广而告之吗?”
“你不会那么做的。”
桐生先是不假思索地用斩钉截铁的语调作出回应,然后换上调侃的语气。
“我还没有愚笨到会挑一个连管好自己的嘴巴都办不到的人来做我弟子。”
“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么多你的秘密、你背后的葫芦屋的秘密告诉我?”青登不依不挠地发出追问,“你应该不会是想将我给拉进葫芦屋吧?”
“你这可就误会了。”桐生耸了耸肩,“我们葫芦屋可不是那么好加入的。”
“是否要拉拢你入伙,需要主公来亲自定夺,我可做不了主。”
“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并没有什么很特殊的原因。”
“我觉得你有资格知道那么多,也相信你不会出卖我们,在得到主公的应允之后,就决定将这些事情都统统告诉给你——就这么简单。”
“……好吧,我明白了。”青登长出一口气,“那你知不知道身为法诛党干部之一的镰鼬,为何会在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并对我和阿舞亮出凶刃?”
“啊……你这个问题,可就问倒我了。”
桐生脸上的微笑转变为苦笑。
“我也不明白镰鼬为何会在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并攻击你们。”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法诛党的情报控制实在是一绝,我们葫芦屋只能望其项背。”
“细细数来,我受命前来江户也有一段不短的时日了。”
“在江户待了那么久的时间,耗费了不知多少财力、精力,却依旧没能在江户探查到法诛党的任何动向。”
“遭遇镰鼬的那一夜,是我自在江户开设千事屋至今,首次见到法诛党的人。”
“法诛党的干部们都对法诛党极其地忠诚。”
“忠诚到能随时为法诛党而死,令人匪夷所思。”
桐生张开嘴,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口腔内的后槽牙。
“法诛党的干部们都在后槽牙那儿装了一颗磨空的假牙,在这颗磨空的假牙里面装进只要吃进肚就会立刻暴毙且无药可医的特制毒药。”
“在碰到需要服毒自杀的情况时,就用舌头打开后槽牙的假牙,把毒药吞进肚。”
“我们葫芦屋曾遭遇过2次有望生擒法诛党干部的机会,但都因为这些干部的迅速自杀而未能将他们给成功生擒。”
“本来,在对阵镰鼬时,我已吸取了法诛党干部都会毫不犹豫地自杀的教训,在卸掉镰鼬的反抗能力后于第一时间把手探进他的嘴里,想把他装毒药的假牙给卸掉。”
“只可惜……还是迟了半步。”
“如果说镰鼬是想保护那个神野辰五郎,似乎也不太像。”
“在他现身之前,挨了你致命一击的神野辰五郎就已经没救了。”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神野辰五郎都已必死无疑时才出现……实在不像是想出来保护神野辰五郎。”
“法诛党的人本来就行事诡异,不论他们做出多么奇怪、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只是偶然路过,因为不喜欢官差,所以就一时兴起想要将橘君你给杀了’、‘因为少主长得漂亮,所以想将少主给掳回家’……以上的这些,都是法诛党的人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
“总而言之,关于镰鼬为何会突然在那晚现身并攻击你们,我目前还在调查中。”
“如果之后能查出些什么,我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你的。”
青登神情凝重地颔首:“劳烦你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桐生反问。
“……没有了。”青登摇头。
桐生将目光转到木下舞的身上。
注意到桐生视线的木下舞沉思片刻,接着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么……”桐生露出愉快的笑容,“就让我们将谈话内容切回到刚才搁置的话题上吧。”
桐生将搭放在柜台上的双手,改为放在自己的双腿上,身姿坐得格外笔直、庄重。
“橘君,我不强求你一定要拜我为师。”
“你若愿意继承我的衣钵,我自是热烈欢迎。”
“倘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所以……你到底是何想法呢?”
刚搁置没多久的“拜师”问题,再次摆在青登的眼前。
桐生的表情相当平和……平静的目光传递出“已经准备好接收青登的任何回答”的信息。
木下舞侧过俏脸看青登,红唇抿出紧张的弧度。
她也在期待着青登的答复。
“……”青登垂低眼眸,看着正摆于自己右手边地上的佩刀橘水。
——拔刀术吗……
青登于心中轻声吟诵着这项大名鼎鼎的武技的名字。
因为正专注思考的缘故,青登感觉周围的重力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坐在地上却感受到了一种漂浮感。
青登适才之所以问桐生“秒杀镰鼬的招数是不是传说中的‘流光’”,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桐生一刀秒杀了镰鼬的那一刻,是青登自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首次看见拔刀术。
桐生以迅如疾风、势如雷霆的一记抽刀秒杀镰鼬,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还未散尽的刀光与仍残留在刀身上的一抹残影……这一幕,给青登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纵使已经过去20多天的时间,仍觉得这幕震撼景象犹在眼前。
原来这个世上……还真的存在这种又帅又强的招式啊……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想了什么,青登记不太清楚了。
感觉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却想不起来都具体想了什么事。
连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知晓。
只记得在回过神来时,自己对桐生轻声说道——
“……那日后就请桐生老板你多多指教了。”
青登的回应相当简短。
不过也足矣了。
“……”桐生无声地笑了。
双颊上浮现欣慰笑意的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不少。
木下舞此刻的表情很有韵味。
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扑闪了几下眼睛,接着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似的,露出一抹带着些许憨傻气息的笑容。
——我要跟桐生老板学习拔刀术了……
想到这,因百感交集而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的青登随口问道:
“桐生老板,我要到何时才能展开拔刀术的修炼呢?”
“这个不着急。”
桐生用略显豪气的动作摆了摆手。
“你现在不是还在养伤中吗?”
“等你的身体彻底康复之后,我再正式地带你展开拔刀术的修炼。”
“在此之前……我先教你点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青登不解地轻挑了眉。
“橘君,接下来你按我说的做,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把腰挺直,把双肩向后张开,用鼻子慢慢地吸气。”
桐生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将身子挺得笔直,张开双肩,用鼻子慢慢吸气。
青登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你现在应该已经感到你的腹部鼓起来了,这是你的肺的下部充满空气了。”
“不要停,继续吸气。使肺的上部也充满空气。”
“一直吸到肋骨上抬,胸腔扩大,再也吸不到半丝空气为止。”
“将空气吸满后,屏住呼吸,保持5息的时间。”
“5息之后,慢慢吐气,一点点地将肺里的空气吐尽。”
“等肋骨、胸骨和腹部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之后停顿一二息,接着从头开始,重新开始缓缓吸气、吐气。”
“橘君,从今日起,你每天都要抽至少2刻钟的时间来反复练习我上述的这套呼吸方法。”
“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可以将屏气的时间逐渐增加,从5息增加到10息,直至更多。”
“啊?”青登的脸上浮现出怎么藏也藏耐不住的不解之色,“桐生老板,为何要做这样的练习?”
“这套动作能有效地锻炼你的肺力。”
“肺力?”
“平日里也多去跑跑步、游游泳,跑步和游泳都能很好地锻炼肺力。”
肺力……应该就是肺活量的意思。
“拔刀术的强弱难道还和肺力有关吗?”
“无关。肺力的强弱和拔刀术的强弱并无关联。之所以让你每天锻炼肺力,是为日后传授你某样……厉害的东西作准备。”
“厉害的东西?”青登脸上的惑色越来越浓郁了。
“你目前还不需要知道是什么东西。先按我说的做就好,每天都要锻炼肺力,不可懈怠。”
“等你的肺力强健到一定程度了,我会告诉你这‘厉害的东西’为何物的。”
桐生“呵呵呵”地轻笑了几声。
笑意耐人寻味。
……
……
江户,某地——
“荣一,还是没有找到镰鼬吗?”
“是的……我已经将能派出的人手都统统派去寻找镰鼬大人了,但……”
“……啧。”
站于窗边,眺望窗外景色的罗刹用力地咂巴了下嘴,打断了正恭敬地立于他身后的清水荣一的话头。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罗刹半阖双目,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窗框。
“……罗刹大人,不如……我们去调查一下那个橘青登如何?”清水荣一以试探性的口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您派镰鼬去暗中保护神野辰五郎。结果神野辰五郎却被橘青登所杀,说不定……”
“不。”
清水荣一的话还没说完,便再次被罗刹给打断。
“不要轻举妄动。”
罗刹的语气无悲无喜,让人难以捉摸他现在的心情与所思所想。
“镰鼬的失踪……说不定是葫芦屋在暗中搞鬼。”
“镰鼬本来就是因为行动不够谨慎,犯了错误,险些被葫芦屋的人给抓到才被大蛇大人给贬到我这儿来。”
“不能排除掉葫芦屋成功跟踪到镰鼬的动向,派人前来追杀镰鼬的可能性。”
“只要是和葫芦屋有关的事情,再怎么谨慎对待也不为过。我们已经在葫芦屋的手上吃过不少的亏了。”
“不要草率行事。”
“姑且先继续派人暗中调查镰鼬的行踪。”
“若有什么结果了,立即跟我汇报。”
“是。”清水荣一用像是想将脑袋给扯断的力道用力点了下头。
“讨夷组的现状如何?”罗刹抛出下一个问题。
“覆亡在即。”清水荣一的回答相当迅速且简单,“少了神野辰五郎的领导,讨夷组的残党现在完全成一盘散沙了。”
“照目前奉行所和火付盗贼改的剿杀力度来看,讨夷组的覆灭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快则1个月,慢则3个月,这个世上将再也不会有什么讨夷组。”
“……真可惜啊。”罗刹的右手食指再次有节奏地敲击窗框,“讨夷组竟然就这样覆灭了……还想着多利用下他们呢。”
“橘隆之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罗刹的嘴角缓缓上翘。
勾出了一抹很难揣测的弧度。
“也不知道他在立此大功之后,会被右迁到哪里去呢。”
“如果能被右迁到火付盗贼改……那可就实在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罗刹压着嗓子,发出“哈哈哈哈”的阴恻恻的笑声。
这笑声来得是如此地突兀。
如此地诡异……
哐啷——罗刹一把合上面前的窗户。
透过罗刹面前的窗户泄入房内的阳光,是这座房间唯一的光源。
在罗刹合上窗户后,罗刹的四周、这座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顿时被浓郁的黑暗所包裹……
……
……
江户,某地——
扑嗵!
听到这个声音,阿司就知道肯定又是他们家的家猫豆沙包将放在玄关处的仁王像给弄倒了。
“喂!豆沙包!”
阿司急匆匆都赶到玄关。
果不其然——豆沙包,他们所养的这只黑白色的小猫正趴伏在倒地的仁王像上,一脸无辜地看着阿司。
“去!去!”
阿司挥挥手,将一脸无辜并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豆沙包给赶走,然后用双手毕恭毕敬地将这尊放在玄关处辟邪的仁王像抱起,准备放回原位,摆好、摆正。
但就在这个时候——
“终于写完啦!”
里屋传来的丈夫漱次郎欣喜若狂的吼叫声。
被这声吼叫声所吓到的阿司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直接就这么抱着这尊仁王像,赶赴里屋的厅房。
“漱次郎!怎么了?怎么了?”
刚一赶到厅房,阿司便看见自己的丈夫一脸激动地站在书案上,伸直双臂,仰天大笑。
“我终于将新作写完啦!”
“漱次郎,你写完你的新作了?”阿司先是一惊,紧接着面露欣喜:“恭喜恭喜!漱次郎,你的新作到底是写了什么题材呀?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连续写作那么长的时间呢。此前用时最长的一部作品,也只写了1个月出头。”
2个多月前,为了帮因陷入瓶颈期而迟迟无法写出新作品的丈夫排解心情,阿司带漱次郎去浅草观看会津侯所举办的剑术大赛。
然后,诡诞的一幕忽地就发生了。
在第一天的比赛落下帷幕之际,漱次郎突然猛拍大腿,高呼一声“阿司!我有写作的灵感了!”、“阿司,走!我们回家!今晚我要写个通宵”,接着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家,连比赛也不再看。
自此之后,漱次郎便终日埋首案前写作。
好奇于漱次郎到底是得了什么新灵感的阿司,不止一次地问她的丈夫:“你的新作是什么题材的呀?”
但漱次郎永远只神秘兮兮地回一句“保密!等我写完后再告诉你!”。
在家里经济状况不甚良好,以及好奇于丈夫到底写了啥新作的物理、心理双重煎熬之下,阿司终于是等来了漱次郎将他的新作给写完的这一天。
“阿司,我能写出新作,都是多亏了有你啊!”
漱次郎一把抱住阿司,英俊的脸埋进阿司的北半球里。
“有我?”阿司诧异地歪了歪脑袋。
“我正是看了会津侯的剑术大赛才有了写作的新灵感!”
漱次郎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在看到橘青登以高强的实力连续挫败强敌后,我突发其想——不将橘青登的故事写成话本,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啊?”阿司的双眼和嘴唇一同张得大大的。
话本——即供说书人们说唱的底本。
“阿司,你不觉得橘青登的故事,十分适合写成话本吗?”
“橘青登最初只是北番所的一介籍籍无名、有着‘呆头登’这一诨号的‘三回’同心。”
“在意识到自己身为‘三回’同心的责任之重后,幡然醒悟,下定决心不再浑噩度日。”
“之后他便脱胎换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履立奇功!”
“雪夜勇斗讨夷组在先,救援蕃书调所在后。”
“每一场战斗都是以少打多,激烈非常。”
“靠着一场又一场显赫的功绩,一步步从‘呆头登’变为了现在声名鹊起的‘北番所的小天狗’!”
“市井百姓们就爱看这样的故事。”
“既有由弱转强,一步步地从原先不名一人的小人物变为如今的大人物的情节,又有很多挥剑打斗的段落。”
“这种市井百姓们都爱看的跌宕起伏的故事,若是改编成话本,一定爆火!”
阿司眨巴了几下眼睛:“所以你这2个月,就是在将橘青登的故事给改编成话本呢?”
“没错!我有预感——我此次的这部新作绝对能够大卖!”
“在创作这部新作时,我吸取了我以前创作同类型题材作品的所有心得和教训。”
“那种打斗段落很多的故事,一直都是市井百姓们的心头好。”
“哪怕前后文貌似没什么逻辑,但只要角色们打得够多、够精彩,人们也会叫好。”
“我去年所写的绪方逸势的话本,就是因为打斗的段落写得太少了,所以反响不怎么好。”
“所以我今次特地将橘青登的打斗段落给写得多多的!整部话本有近三分之二的内容都是在写橘青登怎么挥剑砍人。”
“哈哈哈!阿司,开心吧!等我这部新作大卖了,我买件新的浴衣给你!刚好现在夏天也来了,正是换件新浴衣的好时候!”
话说完,漱次郎将脸从阿司的北半球上抬起,举起身材娇小的阿司,然后就这么抱着阿司原地旋转起来。
“将橘青登的故事改编成话本啊……感觉蛮不错的呢。”阿司灿烂一笑,“漱次郎,你最近一直深居在家写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了不打扰你创作,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橘青登最近又立大功了。”
“什么?”漱次郎抱着阿司旋转的身子一顿,“橘青登又立大功了?”
阿司点点头,然后将青登救出佐那子、独斗讨夷组的六十余名组员、单杀讨夷组领袖神野辰五郎的这一连串崭新功绩,仔仔细细地告知给漱次郎。
漱次郎听罢,更加欣喜若狂起来。
“好啊!太好了!”
“橘青登越是有名,我的这部新作就越有机会大卖!”
漱次郎仰起头,再次仰天大笑,巨大的笑声像是想将头顶的天花板给掀开一般。
但这个时候,漱次郎的笑声忽地顿住。
紧急着,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嘴唇紧抿,眉头微蹙。
“漱次郎,怎么了?”阿司问,“怎么突然露出那么凝重的表情。”
“啊,没什么。”漱次郎将高高举起的阿司轻轻地放回到地面,“就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不顺心的事情而已。”
“话本的所有故事情节我都写完了,但唯有一处地方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动笔……”
“让人们记住某个人的一大便利手段,就是给那个人起个朗朗上口、很有辨识度的绰号。”
“比如武田信玄的绰号是‘甲斐之虎’,上杉谦信的绰号是‘越后之龙’……这些威武潇洒的绰号都极大地提升了武田信玄等人的知名度。”
“我觉得橘青登目前所拥有的那些称号,要么是不够有魄力,要么就是不够顺口。”
“像什么‘北番所的小天狗’,魄力是有了,但过于拗口,不利于人们记忆。”
“所以我就想在我的这部话本里,给橘青登另起一个很有特色、很威风、很上口的新绰号。”
“但一直没有什么好主意……”
漱次郎长叹口气,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回到书案前。
“阿司,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起外号吗……”阿司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音嘟囔,“我也不太懂这种事情耶……”
阿司正欲跟自己的丈夫直言“我连汉字都不认得几个,哪懂得给人起外号”。
然而,却在这时,阿司蓦然注意到了自己怀里的仁王像……
“……‘仁王’怎么样?”
“嗯?”
“‘仁王’怎么样?”
露出腼腆笑容的阿司,一边用更清晰的音量重述了遍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一边将怀里的仁王像放到了漱次郎的书桌上。
“‘仁王’是守护世间的金刚罗汉……我感觉这样的名号和橘青登的故事与气质还蛮相配的。”
漱次郎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司放到书桌上的这尊仁王像。
然后猛地起身,一脸严肃地抓住阿司的双肩,让阿司吓了一跳。
“阿司!”
“怎、怎么了?”
“你这个提议……真是太棒了!”
说罢,漱次郎松开阿司的双肩,风风火火地重新趴伏到书案前,抓起笔架上的毛笔与搁于案角的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2个汉字。
仁王。
……
……
第1卷《青登捕物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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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势冲青天》卷首语:
冲上青天,登到比月亮还要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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