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座道侣。”
渡劫成功的鸿钧脱掉了异常十多年的穿着，恢复了曾经仙风道骨的老者形象。
换上一身黄色道袍，手持拂尘，他才是世人眼中熟悉的鸿钧道祖。
面前的人还是熟悉的气息，但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印记，所以她才会感觉不到他早已回了虚紫宫。
这代表小羽毛有乖乖听话离开，尽管她似乎心情更差。
但这是好事，也是她所期望的。
“我是他的道侣，但不是你的。”
鸿钧没想到她能这么敏锐，虽然身上有他一些修为，但能这么快就发现他的变化，也实属难得了。
“你天赋不错，本座不能再给你道侣的身份，但能收你为徒……”
“不必了，封神结束我就会离开。
所以不管是你的道侣还是徒弟，我，都不稀罕。”
面前的女子已然生了死志，鸿钧更想不通了。
“你的资质被他养的不错，身上又有本座一部分修为，至少还能有上万年的寿命。
心性虽偏激了些，但只要谨遵本座教导，本座也尚能接受。
他只是本座历劫才产生的代替品，不知为何有了自己的思想。
现在本座历劫结束，他自然也就消失了。
但你终究是与本座有缘，虽不能做本座的道侣，却也不必为他放弃大道……”
“嗤。”
以为她是因为不能做鸿钧老祖的道侣就生出死志了嘛，可真是脸大啊。
鸿钧老祖开始觉得不应该收她为徒了。
这个女子的心性太邪，或者说太肆意了，留下她日后比是变数。
不过他真的想多了，就算他想留下，夜凡也不会同意的。
“可能你不太能听得懂人话，那我再说一遍。
我是他的道侣，却不是你的，所以你完全不用自作多情。
还有那什么徒弟也没必要，快的话几天，慢的话一年，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作为天道之下第一人你应该懂一些的吧。”
高手之间是不用明说的，能创造虚紫宫的鸿钧确实能摸到一些东西。
“你是说你是……”
夜凡抬眸看过去，
“不该说的还是别说了吧，否则不止是我，只怕你也会被强制纠正的。”
鸿钧果然闭嘴，虽然他想探寻更深的大道，但现有的还是要保住的。
夜凡站起身往外走去，
“所以我们算是做好协定，你暂且担着我道侣的身份几日。
事情结束我不仅会离开这个世界，还会把你的修为还给你。
当然，代价是日后你帮我看着点九尾狐和雉鸡精。
毕竟想杀她们的也是你的弟子。”
虽然她离开就代表这件事了结，但要是她一离开两妖就被女娲杀了，那她多没面子。
于是夜凡就带着九尾狐和雉鸡精留在了虚紫宫。
不过雉鸡精和九尾狐都受了重伤，夜凡喂了两妖两个大补丹都扔去闭关了，所以她们也不知道鸿钧和夜凡之间产生了隔阂。
但有个人却发现了，照顾夜凡的人参精小果，这几日总是欲言又止的盯着鸿钧老祖。
“怎么了，你也想出去。”
前几日夜凡出去办事去了，所以鸿钧才会这么问。
小果摇头，
“不是的老祖，小果，小果没什么事。”
鸿钧转身继续打坐，一边的小果却还是时不时的盯着他看。
“有什么事就直说，若是静不下心就去寒室呆着。”
小果打了个哆嗦，不行不行，人参也是怕冻得，她才不要去。
“鸿钧师祖，小果是想说，您，您和夜前辈是不是吵架了？”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小果沉吟道，
“以前，您什么事都顺着夜前辈的，还帮夜前辈做饭，剥水果……”
“她不用吃饭。”
别说是以夜凡的修为，就是九尾狐都早就不用食物果腹了。
“可是夜前辈喜欢啊！
以前只要夜前辈喜欢的，您都会喜欢的！
而且，自从夜前辈受伤后您就再也不允许夜前辈单独外出了。
可是这次您不仅同意了，还这么，这么……”
“不在意。”
“对！就是不在意，您好像忽然就不在意夜前辈了。
师祖，您不要和夜前辈生气了好不好，这样夜前辈会伤心的。”
鸿钧沉默了很久，
“你下去吧，本座想休息一下。”
“可是……”
“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本座会送你到通天教主处修行。
他会看在本座的面子上收你为嫡传弟子。
日后如何造化，全在你自己了。”
小果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情谊那般深厚的两人会到了如今视若路人的地步。
或许这就是夜前辈讲的那些故事里的人心易变吧。
以前她还不满夜前辈讲的故事里有情人没一对好下场的，经常拿鸿钧师祖和夜前辈的感情反驳她。
现在可好，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离开就离开，反正她也不想看到鸿钧师祖和夜前辈这样。
日后她要做天下最厉害，最长寿的人参精。
然后一辈子都自由自在的，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夜凡完全没想到那些黑暗童话竟然造就了一位痛恨男人的人参老祖。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反正她也同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剩下的百分之零点一是给墨玉和主人丈夫的，小羽毛勉强也能算上吧。
小果气呼呼的离开后鸿钧也陷入了沉思。
乘羽的记忆他都有，只是把情感放在那里没拿出来过罢了。
今日小果说的事让他起了一丝兴趣，所以就想看一看。
那些事在他看来都是虚妄，却被另一个他珍藏在最深处的地方，鸿钧倒是废了些功夫。
‘不要伤她，不要伤她，不要伤她！’
鸿钧急忙结了道封印打在心口，却根本没多大作用，只能接着结印。
明明灭灭足足打了九九八十一道印，这才把那道情感中的怒吼压了下去。
捂着胸口磕了两声竟是咳出一口精血，鸿钧都忍不住的苦笑。
看来那小妖还真的另一个自己的心头至宝，就算是消失也留下了这么深的执念。
罢了罢了，到底是‘自己’惹的祸，那小妖也算至情至性，且帮她一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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